沈若蘭看見劉順子被打得鼻青臉腫,屁滾尿流的,別提多解恨了!
這個無賴,她跟他無冤無仇的,可爲了幾兩銀子,他差點兒要了她的命,還把腳踩在了她身上,讓她憋屈了好幾個月,這下子,終於讓她給還回來了。
“姑娘認識這個假和尚?”段元煥聽到沈若蘭的話,看了過來。
沈若蘭咬牙道:“豈止是認識呀?就是扒了皮我都能認識他骨頭,這個缺德玩意兒去年冬天的時候打劫過我,差點兒要了我的命呢!”
段元煥眯了眯眸子,說,“如此說來,這廝不僅詐騙,還敢搶劫殺人呢,不知姑娘現在有沒有空,若是有空的話,咱們一起到縣衙舉證他。”
“有空,當然有空,就算沒空也得抽空去!”
沈若蘭怎麼會放棄舉證他的機會,她巴不得這個犢子玩意一輩子關在大牢裡,把牢底坐穿呢!
於是,段元煥吩咐大家住手,免得把他打死了,又叫人把他捆了,壓着他浩浩蕩蕩的直奔縣衙。
沈若蘭來馬市之前,原是僱了一輛馬車的,她買的種子和農具就都放在馬車上,因怕東西丟了,她讓他們先去縣衙,自己坐着車先回到她爹租的小房,把農具和種子都擱在家,鎖好門後,才趕去縣衙。
趕到時,知縣老爺已經開始審案了,劉順子詐騙一事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抵賴不得,沈若蘭來後又出來作證,說劉順子曾搶劫她並要殺了她。
起初時,劉順子還想抵賴,說啥也不承認有此事。
他不傻,要是光詐騙的話;頂多是打幾棍子,關大牢一兩年也就出來了,可要是殺人劫財的話,那罪過可就大了,往小裡說,能發配流放,往大了說,都能砍頭了。
沈若蘭哪兒會讓他抵賴過去啊,直接在公堂上說了黑子咬他的事兒,並指出劉順子當時被黑子咬廢了,大家要是不信的話,可以當堂驗明正身。
知縣老爺聽了沈若蘭的話,當即吩咐衙役扒下他的褲子,驗看他的傷勢。
果然,那廝的命根兒處,只剩下短短的一節了,乾巴巴的,跟一段被咬殘了的臘腸似的,還不如別人的十分之一長呢。
證據確鑿,容不得他狡辯了,在段元煥的鼓動下,知縣老爺下令打了劉順子二十板子,判了他十年監禁,就扔到大牢去了。
大仇得報,沈若蘭的心裡簡直樂開了花!
出了縣衙後,就樂顛顛朝四海酒樓方向走去,想買幾個好菜回去,跟她爹好好的慶祝一下。
段元煥是跟她一起出來的,出來時,外面有一輛帶廂的馬車正停在縣衙門口兒等他呢。
看見他出來,紅棉玉手撩着車簾兒,笑面如花的邀請他,“段公子,天冷,快上來吧。”
段元煥看見紅棉時,眼底劃過幾分不耐,他已經不喜歡這個女人了,可她還死纏爛打的找他,簡直讓他不勝其煩。
不過,他是個溫潤的性子,曾經跟過他的女人,便是不喜了也不會傷,故而,看到紅棉後,雖心煩,面上卻未表達。
“多些紅棉的美意了,不過我還有點事兒,不能與你同行了。”他淡淡的拒絕完,再不說話。
這就是他甩女人的方式,不直接說,免得傷人自尊,就是用淡漠疏離的方法,讓對方知道他已經不再愛她,讓她們知難而退。
紅棉見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前面一個穿紫貂大氅的少女,眼神微黯,勉強笑道:“那位姑娘是段公子的朋友嗎?不如帶上她一起……哎呀,那個姑娘好像是沈姑娘啊!”沒等說完,她忽然驚訝地叫起來。
段元煥一聽,吃驚的說:“她確實姓沈,你怎麼會認識她?”
紅棉笑了,說,“這個就說來就話長了,不如段公子先上來,我慢慢的跟你講!”
段元煥確實挺想跟了解了解沈若蘭的,通過這兩次接觸,他發現這個小姑娘很有意思,嬌蠻、潑辣,像個小辣椒兒似的。
而且,她的膽子還挺大的,今兒個在公堂上舉證的時候一點兒都不怯場,就是扒那個假和尚的褲子時她也沒回避,還從指縫裡偷偷的瞄了一眼,都被他給看見了,她自己還不知道呢!
他想了解她,紅棉又認識她,如此,他自然就沒法拒絕紅棉的邀請了。
登車後,段元煥對紅棉道:“不如先邀請沈姑娘一起來坐,我與她不熟,又男女有別,怕她不肯,還是你來邀請吧。”
紅棉扯了扯嘴角,勉強的露出一個笑意,雖然醋意橫生,但也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吃醋的資格,就點點頭,說,“也好,只是沈姑娘性子靦腆,能不能上來就不一定了。”
沈若蘭正盤算着買點啥菜呢,忽然聽到有人叫她,定睛看時,竟是醉花陰的紅棉姑娘。
自從上次被她炒了,沈若蘭還一次都沒見過她,沒想到今兒她竟會主動跟自己打招呼,真是挺讓人感到意外的。
沈若蘭停下腳步,客套的寒暄說:“紅棉姑娘好,好久不見了,姑娘還和從前一樣漂亮。”
紅棉堪堪的一笑,說,“沈姑娘倒是比從前好看多了,氣色也好多了,不知沈姑娘要去哪?不如送你一程吧。”
沈若蘭不想跟她有過多的交集,婉拒說:“多謝美意,只是不必了,我馬上就到了。”
紅棉被拒,心裡還挺高興的,她可不想別人把段公子給搶走了,就馬上回答說:“那就罷了,只是姑娘好久沒去醉花陰了,要是有空的話,記得去坐坐,秦媽媽還時常說起你呢。”
沈若蘭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當初就是她把自己給炒的,她還去那裡幹嘛?閒的嘛?
不過,心裡雖然是這樣想的,嘴上卻說着客套話:“好啊,只是我最近挺忙的,等我有空一定去看你們。”
兩人剛分開,段元煥就迫不及待的問:“她怎麼會去醉花陰?去那裡幹什麼?你又是怎麼認識她的?都知道她些什麼?”
紅棉垂下頭,緩緩的說:“沈姑娘是去醉花陰賣唱的,我唱的《月滿西樓》和《菩薩蠻》就是她教我的,只是後來因爲點兒意外,我沒有繼續跟她學,就沒再聯繫,今天還是頭一回見到她呢。”
說罷,又有點兒自言自語似的嘀咕,“想不到幾個月不見,她的變化竟這麼大,原來瘦得皮包骨的,臉色還那麼差,現在竟長開了,一點兒都不醜了,真是女大十八變啊!”
段元煥聽說那《月滿西樓》和《菩薩蠻》竟都是她教的,驚訝得都說不出話了。
他一共只見到她這兩次,她都是一副刁蠻潑辣的鄉下丫頭的樣子,沒想到竟能唱出那般高雅的歌詞來,且那曲調也好聽的不像話。
就因爲這兩首曲子,他多寵了紅棉兩個多月,直到耳朵都快聽起繭子了,也聽膩了,才漸漸的疏遠她。
沒想到,這仙樂般的曲子,竟是那個潑辣刁蠻的小丫頭教的,他還有這麼清雅的一面嗎?他怎麼沒看出來呢?
“公子,夫人在前面呢!”一直伺候在車旁的小廝旺財隔着車子叫了一聲。
段元煥挑起車窗的簾子,果然看見他妻子正帶着幾個丫頭從一家胭脂鋪子走出來,丫頭們的手中拎了一些瓶瓶罐罐的,都是些胭脂水粉之類的東西,看來是來掃貨的。
他妻子趙氏,是他幼年時家裡就給定下的,也是縣城大戶人家的女兒,比他大三歲,當時家裡本着‘女大三,抱金磚’的心思幫他定下的,只是他不大喜歡他這個妻子,不僅因爲她年紀大,還因爲她長得不夠漂亮,也沒有什麼性格,只一味的溫柔、嫺熟、懂事、聽話,一點個性都沒有。
把她娶回家不到一個月,他就對她徹底失去興趣了。
“夫人,看,是公子!”趙氏身邊兒一個大丫頭眼尖的看到了段元煥。
前面說過,段元煥是個溫柔的性子,雖然不喜歡他妻子,但也不會傷他,夫妻倆臉面上的情分還是有的。
被妻子發現了他,他索性叫車伕把車停下,打開車簾兒跟趙氏說了幾句話。
說話的時候,趙氏一直溫婉的笑着,可在看到紅棉的時候,笑容就變得有些僵硬了,臉上的笑就跟刻上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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