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蘭一聽樂了,“行啊,正好我還犯愁每次進城沒車使喚呢,可巧你們家就買車了,這往後用車可就方便了。”
其實沈若蘭也想過要自己買馬車來着,但是家裡又沒人會趕車,買來也沒人能趕,而且,養馬也太費事,她懶得養,就一直沒付諸於行動。
正好大春買車了,往後不管進城看娘還是去賣菜,肯定都方便多了。
大春媳婦也知道沈若蘭定是個大主顧,很大方的把車價壓到了最低,還跟她約好了,不管村裡誰想用車,都可着她先用,她不用了再去拉別人。
大春嫂子說得很敞亮,沈若蘭也很窩心,第二天就捧場的坐着大春兒的車進了一趟城,去看望娘和弟弟妹妹們,順便跟娘商量了一下去吉州的事兒的。
再有十天就是爹的生辰了,孃的身子也養的差不多了,她打算把娘和弟弟妹妹們送到吉州去,讓爹孃和弟弟妹妹們一家團圓。
穆氏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十一年了,聽到再有十天就能跟丈夫團聚,激動得眼圈兒都紅了,臉頰也染上了一層紅暈。
看得出,她也很渴望能跟丈夫團圓。
沈若蘭看到娘那副激動的要哭的樣子也是感慨,十一年了,娘有多想爹她不知道,但是爹有多想娘她卻是親眼所見。
多年來,爹之所以拼命的喝酒,也是因爲無法面對失去娘,彷彿失去了她,他的世界就坍塌了一般,就只能靠酒來麻痹自己,讓自己整天伶仃大醉,不省人事,這樣才能好過點。
記得正月十五那天,他喝着酒,喝着喝着就傷心的嚎啕大哭起來,還是當着張二勇父子的面,這是得多深刻的思念,才能讓一個大男人連形象都顧不上,再親家面前這般丟臉!
多少次,每當他看到別人家一家和和美美的時候,他的臉上總會露出羨慕、失落和惆悵的表情來,然後……再慢慢的轉過臉,沉浸在自己的悲哀中,眸色黯然……
他才三十多歲,卻因爲娘心如死灰,只活在過去的回憶中,卻從沒有想過要要往前看,這麼深厚、堅定的感情,真的讓她很感動,也讓她覺得爹真的很可憐!
現在,娘回來了,一切都不一樣了。爹那麼愛娘,要是看到娘突然出現在他眼前,他得多高興、多興奮啊?
想想爹見到孃的場面,沈若蘭就忍不住想笑,又想哭,既高興又心酸……
竹兒和菊兒一聽能見到爹了,都雀躍不已,恨不能立刻啓程。
沈若蘭告訴他們,七天後就來接他們,農安離吉州幾百裡,在路上就得走三天,讓他們準備好行禮,也休息好,不然路上那三天車馬勞頓,肯定夠能把他們折騰夠嗆。
孃的身子比前段時間好多了,不咳嗦了,飯量都增了不少,就是依舊晚上睡不着覺,聽到點兒動靜就心悸心驚,講話的時候還總走神兒,明明倆人正說着話呢,她就不知不覺的魂遊天外去了。
用現代人的話來說,就是神經衰弱。
沈若蘭打算到吉州後,找個好大夫再給她瞧瞧,吉州比青州大多了,又有三十萬大軍駐紮在那兒邊,那裡的名醫也肯定比青州多,要是能找到一個能治好孃的病的,豈不皆大歡喜?
就算找不着也沒關係,等天再暖暖,她帶娘進京城去治去,京城是楚國最繁華的地方,一定是高人云集,肯定能找到能只好孃的名醫德。
再退一步講,就是京城也治不了也沒關係,她就去別國治,反正只要娘還活着,她就決不放棄希望。
這段時間,孃的湯藥還在吃着,爲了給她補身子,她還買了兩支上好的人蔘給她補身子。
人蔘價貴,那兩支人蔘就足足花了她二百兩銀子。
從打烏孫回來,她基本上就沒怎麼賺錢,花銷倒是不少,空間裡的積蓄也越來越少了,將來娘要是治病的話,肯定還得花不少的錢,她那點兒存款根本就不能夠,看來,除了想辦法幫娘治病,還得想辦法賺錢啊!
探望過娘後,沈若蘭就趕着回去了,家裡正在蓋房子呢,大棚裡的蔬菜也陸續的出了,還有後園子的一隻老母雞也趴窩了,家裡邊兒淨事兒,她惦記着,想快點兒回去看看。
房子的進度很快,園牆已經徹底砌完,已經開始建房子了,目前正在挖地基。
前後兩進的房子,加上東西兩邊兒的廂房、鋪院子、修廁所,因爲幹活兒的人多,再有六七天也差不多能完成了,六七天干完,她正好兒送娘和竹兒菊兒去吉州,啥都不耽擱。
回屯子時,天已經晚了,沈若蘭提着一罈子在縣城買的酒去了大爺家。
家裡蓋房子的這些天,大爺天天起早貪黑的跟着忙活,都是實在親戚,又不好直接給錢,沈若蘭就決定在別的上面找。
先是給大爺家送去幾斤上好的菸葉。
大爺愛抽菸,又捨不得買好菸葉抽,那些劣質的菸葉肯定不如她送去的菸葉好抽,大爺也很高興的收下了。
又看大爺和大娘穿得太爛,就給他們一人買了一身兒新衣裳,純棉布的,惹得大爺不住嘴的抱怨她能浪費錢,還說他們那麼大歲數了,還穿那麼好乾啥,白瞎了。
雖然說是這麼說的,但是第二天大爺就穿上她給買的新衣裳去了她家的工地,看起來還洗了頭髮洗了臉,把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的,臉上也比平時多了些笑紋。
原來,不管多大歲數的人,也不管男女,都喜歡新衣裳啊!
那幾斤上好的菸葉錢加上給大爺大娘買衣裳的錢,遠超過該給大爺的工錢了,這樣,大爺也就不算白替她勞心費神了。
其實,她還可以用別的方式還大爺的人情,比如買米買面,買些好東西,但是她怕被沈若梅佔到便宜,要是買米買面買油買肉的話,沈若梅肯定得跟着吃,她可不想白白讓她佔了便宜。
所以,給大爺大娘買的東西,都是沈若梅用不上的,她也別想佔她的便宜,這也算是她的一點兒小心眼兒吧!
到大爺家時,大爺大娘還沒睡呢,還破天荒的點着油燈,見沈若蘭來了,大爺從煙霧中擡起臉,看到那罈子酒後,臉上也沒見有多少驚喜。
而且大娘的臉上還帶着淚痕,一看就是剛哭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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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大娘,你們這是咋了啊?”
“咋了?還不是讓那個孽障給氣的,好好個大閨女,非要給人家當小妾去,這不是自甘下賤嗎?”
自從沈若蘭給大娘買了那一身兒新衣裳,大娘對她貼心多了,也肯跟她分享家中的醜事秘聞怕,或許,也不是甘願分享,大概是她說的這事兒已經人盡皆知,瞞不住了!
沈若蘭一聽就知道是沈若梅又整啥幺蛾子了,就扯了扯嘴角,乾巴巴的說:“大娘,我今兒一大早就進城去了,還不知道咋回事兒呢,咋地了大娘,誰自甘下賤,要給人家當小妾去啊?”
“你說誰自甘下賤呢?你個臭不要臉的,我告訴你,你別指桑賣槐藉口罵人,你算個屁啊?我的事兒你跟着戛戛個啥?”沈若梅看見沈若蘭來了,就一直關注着這邊的動靜呢,她娘說她那些話她不愛聽但是沒辦法,可這些話從沈蘭丫嘴裡說出來就不一樣了,像一滴水落到油鍋似的,讓她一下子就炸開了。
她沈蘭丫算個屁呀?憑啥敢說她?
“你給我閉嘴,滾回你屋好好呆着去,我可告訴你,給老丁家那個小白臉兒當妾的事兒就別想了,等明天我就去找你四舅,讓你四舅在哈拉哈那邊兒給你找個好人家,趕緊的嫁過去。”大爺把菸袋鍋狠狠的砸在了炕桌上,衝着沈若蘭就是一頓臭罵。
“不行,我不嫁,我寧可嫁到老丁家做小妾,也絕不嫁你們給我找的泥腿子窮漢,你們要是逼我,我就去死,我上吊去……”沈若梅蹦了起來,很大無畏的和自己老爹對抗。
聽完這句話,沈若蘭很自然的想到了前世那個‘寧可坐在寶馬上哭,也不願意坐在自行車上笑’的拜金女,看來,拜金的風氣在古代就有了啊!
“那你特孃的就去死,養你這麼個冒氣的玩意兒,這輩子竟跟着你丟人現眼了,你想死沒人攔着你,上吊跳井隨你便!”
大爺也是氣急眼了,隨手把菸袋鍋子撇過去,一下子打在沈若蘭的腦袋上,“啪”的一聲,看來打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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