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王也太客氣了,一下子給咱們這麼多鋪子,這得多少錢啊?”
沈德儉看到這些印着官府大紅戳子的房契和地契,艱難的嚥了咽口水,有點兒被嚇住了。 ̄︶︺
要知道,商鋪的價格跟住宅的價格可不一樣,就是農安縣這樣的小縣城裡,一間普普通通的商鋪也得個千八百兩銀子,要是吉州和青州那樣大城市的商鋪,更是得幾千幾萬兩銀子一座呢,女婿一口氣給了他們這麼多鋪子,這加起來,差不多都能值五六萬兩銀子了!
乖乖,好嚇人啊!
他不知道,他女婿給他的這些鋪子,都是本地最好的商鋪,不僅位置在最黃金的地段,連房子都是最好的,鋪子的價值比他估算的最少高兩倍之多,也就是說,光這些鋪子,就值十多萬兩銀子了!
沈若蘭笑道,“正好我想在各個地方都設一個賣粉條和幹豆腐的點兒呢,這下子好了,有了這些鋪子,我就不用到處去找房子了,直接在自己鋪子賣,省事兒了!”
沈德儉連連點頭,“也是,也是,誒,你看,這底下還有呢!”
在那沓子房契和地契底下,還有好幾沓印着戳子的票子,拿出來一看,竟是一沓沓面值不等的銀票。
大概是怕他們花起來不方便,這些銀票沒有太大的面值,最大的也就只有一百兩,其餘的都是五十兩、二十兩、十兩和五兩不等的。
這也是淳于珟貼心之處了,曉得沈德儉他們平日裡花銷小,就沒有給他們太大額的銀票,免得他們花起來不方便。
沈若蘭把這些銀票清點了一下,大額小額的銀票加起來,總共是十萬兩,加上上面那些房契地契,光這一箱子就值三十萬兩有餘了……
沈德儉和穆氏都感動不已,湛王這麼大方,這麼貼心,看來真的是把他們閨女放在心尖尖上了。
“姐姐你再看看,那幾個箱子裡裝的是啥呀?”菊兒對這些銀票不感興趣,瞪着另外三個箱子好奇的問。
沈若蘭又打開第二個箱子,裡面裝的是四套棉衣裳和四雙棉鞋。
看樣子是爲爹孃和竹兒菊兒準備的,衣裳和棉鞋都是用上等的蜀錦裁製的,領口和袖邊兒都鑲有染了色的貂毛,每件衣裳上面都繡着適合他們個人風格和年紀的花紋,精美而又不張揚,低調而又有內涵。這樣貴重的衣裳,一套就能值好幾百兩銀子,夠普通莊戶人家一輩子的花銷了,這幾件衣裳和幾雙鞋子加起來,也值上千兩的銀子了,也算得上是大手筆了!
第三個箱子,裝的是三套首飾,看得出,是給穆氏、沈若蘭和菊兒準備的。
穆氏的一套是赤金鑲寶石的首飾,髮梳、金花、步搖、簪、釵、鐲子、項鍊、戒指,耳墜,應有盡有,做工精巧細緻,上面的寶石也是晶瑩剔透,價值連城的,這一套首飾的價值就得上萬兩銀子。
穆氏雖然是千金小姐出身,但是也沒有戴過這麼好的首飾,女人哪有不喜歡首飾的?看到這麼精美的東西,穆氏一下子也被迷住了,拿着那一件件精緻的首飾觀賞着,讚歎着,很是喜歡……
給菊兒的是一套很適合她年紀的粉珍珠首飾,件數不多,只有珠花、步搖、耳墜、項鍊、手鍊、戒指等六樣,但選的都是上等的粉珍珠穿成,每顆主子都黃豆粒大小,顆顆勻稱飽滿,大小相同,粉珍珠存世量稀少,能湊這麼多粉珍珠穿成一套首飾,也是很費時費力的更費錢的事,這一套首飾雖沒有穆氏的件數多,但其價值一點兒也不比穆氏的低,甚至有過之而不及。
菊兒看了也非常喜歡,捧着首飾盒愛不釋手,這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擁有這麼像樣的首飾呢!
給沈若蘭的是一套純紅色的首飾,用南紅、紅水晶、血玉和珊瑚等不同材質的紅色寶石做成的,精美無雙,大概是爲了成親當日佩戴吧,所有的首飾清一色都是紅色的,喜慶的很,沈若蘭也很喜歡。
第四個箱子裡,裝的是的沈若蘭的大紅嫁衣和一副大紅色的百子帳,嫁衣也是蜀錦面料,上面用金絲線繡着寓意喜慶的‘鳳穿牡丹’和‘石榴蝙蝠,’繡工精緻卻不顯奢侈張揚,在鄉間成親穿戴也不會太過惹眼。
百子帳或是北方女子結婚時必帶的嫁妝,都是由新娘子親手繡制的,上面繡了一百個形態各異的小娃娃,以求將來能多子多福,但是沈若蘭不會女紅,淳于珟深知這點,便提前着人把帳子做好,到時候成親時她帶過去就好了,省得她自己張羅了了。
可以說,淳于珟把成親的一切都準備就緒,就等她嫁過去了……
見到女婿這般貼心,沈德儉兩口子喜不自勝,收下聘禮後,就開始張羅着給沈若蘭置辦嫁妝了,準備她出嫁的事宜了。
女兒出嫁是大事,沈德儉和穆氏打算熱熱鬧鬧的大辦一場,風風光光的把女兒嫁出去,把認識的人都請來喝喜酒,讓大家一起見證他們女兒的幸福。
另外,在置辦嫁妝上,他們的財力雖然不能跟淳于珟相比,但是也決定竭盡所能,把家裡的東西大部分都給女兒陪嫁過去,畢竟家裡的一切都是蘭兒賺回來的,給她陪嫁過去也理所當然。
在沈若蘭的嫁妝單子裡,有家裡那六十畝山地,兩間作坊以及沈若蘭手裡那三萬多兩銀子,還有湛王送來的那些銀票和鋪子,家裡除了這座房子和那個魚塘,其餘的都給蘭兒帶去。
雖然他們也知道,湛王並不缺他們家那點子陪嫁,但是他們就是覺着應該多給蘭兒帶些嫁妝過去,按老一輩人的想法,都覺得自家的女兒多帶些嫁妝嫁過去心裡頭纔有底氣。
沈若蘭知道爹孃的打算後,馬上將他們的念頭扼殺在了搖籃裡,用她自己的話說,“我是無價的,不需要任何嫁妝來擡高我的價值,便是一文錢的嫁妝也沒有,他也能歡歡喜喜的把我娶回去!”
拗不過女兒的堅持,最後,沈德儉兩口子只把那六十畝山地當成陪嫁留給女兒,其餘的銀票鋪子等,都留在了沈德儉的家裡,成了沈德儉的財產了!
其實,要不差怕爹孃心裡過不去,就是這六十畝的山地沈若蘭也不想要的,她有事的賺錢的法子,根本不需要爹孃往她身上搭錢,而且,淳于珟那傢伙看起來很有錢的樣子,都不需要她賺錢,兩人的銀子就足夠她們揮霍幾輩子了……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沈家開啓了籌備女兒婚禮的模式,沈德儉滿屯子的跑,在屯子裡訂了兩頭豬,又在鎮上的酒樓預約了兩個掌勺的大師傅,還在乾果鋪子地訂了許多瓜子、花生等乾果,就留着家裡辦喜事那天吃了……
忙碌了兩天後,第三天的早上,一輛陌生的車子停在了沈若蘭家的門口兒。
此時,沈若蘭剛要去作坊,看到了陌生的車子停在了家門口兒,便停住了腳步,向那車子看了過去。
車門打開,從車上走下來兩個官差打扮的人,沈若蘭並不認得他們,正納罕呢,那兩個人又回身,從車裡拽出一個奄奄一息的女人來。
那女子披頭散髮,看不清形貌,只能看出是個身形纖細的女子,看起來年歲不大,被拖下來後,她連站都站不穩,就被那兩個人連拖帶拽的弄進了沈若蘭家的大門前。
沈若蘭看着兩個大男人如此粗暴殘忍的對待一個弱女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心中十分不忿。
剛要開口質問,兩個官差中的一個扔下手裡的人,上前一步,向沈若蘭拱手道,“請問姑娘,這裡是沈家嗎?”
沈若蘭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沒敢輕易答覆,就說,“你們找沈家做什麼?”
那人說,“在下是陳大將軍手下張賀,奉大將軍之命前來拜見湛王殿下和沈小姐,順便將這個賤婢交給湛王殿下和沈小姐處置。”
這時,那個跪伏在地上的女子強撐着擡起頭,亂髮下露出一張蒼白憔悴的小臉兒來。
沈若蘭一見那女子的臉,大吃一驚,失聲叫道,“紅棉姑娘?是你嗎?”
紅棉堪堪的看了沈若蘭一眼,虛弱道:“沈姑娘,紅棉來請罪了……”
張賀聽到她們的對話,料定眼前的沈若蘭就是他要找的人無疑了,遂畢恭畢敬的拱手道,“沈姑娘,我家大將軍讓屬下代他向您請罪,他並不知沈姑娘和湛王的關係,被這賤婢攛掇迷惑,冒犯了沈姑娘,還望沈姑娘海涵。大將軍爲表歉意,特將這賤婢押解到姑娘面前,是打的是殺全憑姑娘,只要姑娘能出氣就好。”
說完,從袖子裡拿出紅棉的賣身契,雙手呈了上來。
沈若蘭沒接那賣身契,只冷冷的說,“你家大將軍不是因爲我是我才向我道歉的,而是因爲別人跟我的關係才向我道歉的,所以他也不用向我賠禮,是誰讓他甘心賠禮道歉的,你就去找誰表達歉意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那位大將軍向她道歉,完全是因爲淳于珟的緣故,她也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更不便隨意接受別人的歉意,免得給他惹麻煩,所以,讓他們找他去吧,接不接受道歉讓他決定,反正她也沒受到傷害,他怎麼決定都可以!
打定主意,沈若蘭一徑向外走去,經過紅棉的身邊時,她的裙子忽然被人拽住了。
沈若蘭駐足低頭,見紅棉正死死地拽着她的裙子,擡着頭,虛弱的哀求說,“沈姑娘……求求你……救救我……”
說完,筋疲力盡的閉上眼睛,垂下頭去。
她這副樣子確實挺可憐的,但是沈若蘭可沒那份好心去幫一個想讓自己當她丫頭的女人,再說誰知道那個陳大將軍到底安的是什麼心思?她可不想趟這趟渾水,就猛的扯回自己的裙子,冷冷的說,“我不會幫你,但也不會落井下石,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你就自己擔着吧。”
說完,提步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聽到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紅棉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整顆心像沉入了谷底似的,絕望至極……
她這邊崩潰絕望,沈若梅那邊卻天降喜事,雀躍不已。
因爲一樁天大的好事竟然降臨到了她的頭上,讓她一時間樂得都有點兒找不着北了!
事情還要從今天早上說起。
今兒早上,家裡忽然來了個穿着得體的媒婆,自稱姓王,是吉州城的官媒,王媒婆此來是替吉州城首富李大官人向沈若梅提親來了。
王媒婆說,李大官人前天在街上無意中看到了沈小姐,心裡十分中意,回去又跟家裡的夫人商量了一下,夫人進門多年還沒有子嗣,因此也支持大官人納妾,好延續李家的香火,所以特意命她錢來提親的。
沈若梅在聽到‘吉州首富’四個字時,心裡已經有五六分的應允了,又聽說那位大官人是個年輕的公子,夫人還是個不生育的,那五六分的應允就變成了*分,剩下的一兩分倒不是因爲她不願意,而是因爲她還沒看見李大官人是俊是醜,是高是矮呢,她可聽說死蘭丫的湛王是個神祗般的美男子,她不想被死蘭丫比下去,她希望自己嫁的男人也是個美男子,好把死蘭丫的男人比下去。
不管咋說,她一定要把死蘭丫給比下去,決不能輸給她!
沈大爺對李大官人提親的事兒並不熱情,他覺着有點兒不對勁兒。
自家的閨女長的是好看,但那也僅限於再靠山屯兒那兒嘎達,在美女如雲的吉州城裡,想找比梅兒好看的女子多了去了,那個李大官人既然是吉州城的首富,肯定是見多識廣,閱人無數的,又怎麼可能一下子就相中他們家閨女呢?
不可能啊?
沈大娘擔心的則是另一件事兒,女兒能嫁一個有錢有勢的人家固然是好事兒,但是她早已經不是處子之身,萬一嫁過去遭人嫌棄咋辦啊?那個李大官人既然是吉州的首富,那必定是個權貴之人,他要是嫌棄梅兒了,他們這些平頭百姓的爹孃根本沒法幫到她閨女啊?
所以,這事兒不妥,與其嫁個首富做妾室,還不如找個老實本分的後生嫁了,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一夫一妻,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呢?
沈福存和沈金存也都不看好這門親事,因爲他們覺得這天底下根本就沒有天上掉餡餅兒的好事兒,人家首富啥女人沒見識過,咋可能相中她個鄉下丫頭呢?說不定這裡邊有啥貓膩呢?
所以,他們也不同意這事兒。
不過,雖然大夥兒都不同意,但是當王媒婆把李大官人給他們家的聘禮單子拿出來時,一家人頓時都不反對了。
李大官人不愧爲吉州城的首富,給的聘禮十分豐厚,簡直晃瞎人的眼睛:一套城裡的兩進宅子,一千兩白銀,加上各色上等綢緞十匹,金玉頭面首飾一匣子……
沈德寶家緊緊巴巴了一輩子,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錢啊,都說財帛動人心,看到這些房子、銀子和珠寶首飾等,大家的心思開始活絡起來了。
沈大爺:蘿蔔白菜各有所愛,吉州城雖然美女如雲,但沒準兒這李大官人就喜歡梅兒長這樣的呢,不然也不可能下這麼大的本錢娶她,閨女之前已經遭那麼多罪了,好容易遇到個稀罕她的,不如就遂了她的心思吧……
沈大娘:不是處子也有辦法,聽說用熬熟了的石榴皮洗那裡,就能使那裡緊緻如處子,等到洞房時再把凍了的鴿子血放在裡面,等行房的時候血流出來,就可以矇混過去,女兒是富養長大的,一門心思的像嫁個有錢人,現在好容易有機會了,還是答應了吧,免得將來落埋怨…。
沈福存、沈金存:既然她願意,那就由着她去吧,叫她嫁個有錢的男人總比嫁個沒錢的好,就沈若梅那性子,要是嫁個沒錢的男人,她都得天天跑回孃家做去,與其這樣,還不如讓她嫁個有錢人呢,也省得他倆操心了…。
沈若梅本就有*分的中意那位李大官人,再王媒婆拿出那張聘禮單子後,她原來的*分中意一下子變成十分了。雖然沒好意思當着王媒婆的面兒答應這門親事,但是看她那扭捏羞澀的樣子,就知道她是願意的。
王媒婆看到了這一家人的態度轉變,心裡十分鄙夷,但是嘴上卻沒有說出來,依舊說些討喜的話,比如說沈若梅過門兒後的幸福日子,沈大爺兩口子又如何能借到女兒的光,晚年會怎麼怎麼的幸福等等。
這馬六泊很會說話,一番口若懸河後,說得沈大家都心花怒放的,沒有過多思忖,就把親事給應允下來了!
因爲是妾室,不好大操大辦,雙方只定下三日後來下聘,七日後來迎親,王媒婆信誓旦旦的保證,肯定會讓沈姑娘過上大富大貴的日子,從今往後,沈大爺和沈大娘就是老爺夫人了,往後就啥活兒都不用做,只在家裡安安穩穩的等着人伺候就是了!
王媒婆走後,沈若梅第一件事,就是讓爹給二叔家捎信,讓他們一家子過來參加她的婚禮,雖然她是李家做妾,但是她嫁的是吉州城首富,做妾也比嫁個窮漢做妻子強,再說,死蘭丫也是做妾呢,沒比她強哪去,說不定還不如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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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沈若蘭睡下時,淳于珟又不請自來了。
這些日子,他每天都定時定點兒的來她屋裡,沈若蘭尋思着天怪冷的,再者也怕被人看到,叫他先別來了,單證等一個月後就成親了,那時兩人不就能天天在一起了嗎?何必大冷天的來回跑呢?
可是,他嘴上答應的挺好的,每天晚上到時間了還來,用他的話說就是‘想她,一個人在家睡不着……’
其實,他不來沈若蘭也睡不着,習慣了他的存在,現在讓她一個人睡她也不喜歡,一個人孤枕冷衾的,哪比得上在他火熱的懷抱裡,跟他卿卿我我的說着情話一起睡的好呢?
淳于珟一來,就抓起她的腳丫子,繼續給她上藥,她腳上的那個痂已經脫落了,形成了一片醜陋的疤痕,沈若蘭本打算用靈泉水泡治的,但是淳于珟不知道她有靈泉水,就每天帶了去疤的藥膏過來,親自給她上藥。
一開始,沈若蘭還不習慣他給自己上藥,又覺得他一個大男人抱着自己的腳丫子上藥不大好,但是淳于珟很痛快的告訴她,‘沒啥不好的,你不也給我上過藥嗎?’
說得沈若蘭一陣陣的臉紅,不由得想起給他手術時幫他上藥的情景,那個一整就起立的‘大茄子,’真是羞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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