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剛分家,二房沒有稻米,當時周禮去隔壁村買回來不少,若是不做生意,兩三年都吃不完。
可一旦做了生意,那不同了,二房生意做得好,稻米也用的快,以前只是做餈粑和包子豆漿,可後來,生意見好,李桂川又出了些點子。
讓元氏去鎮順便賣糉子,糯米飯等等,元氏是做過廚娘的,這些自然也做得很好吃,加擺攤久了,都是熟人,鎮的生意更是好。
後來,僅僅是餈粑糉子還有糯米飯,已經不能滿足大傢伙,從廣濟賭場出來的人呢,有些人好幾天都不回家,都想着在外頭能夠吃得一口熱飯。
而去酒肆或者客棧,也都能吃到,可是遠啊,大傢伙又不能挪窩,加這些地方,價格也不低,偶爾去一次可以,但是總去,也不合適。
於是,有些人和元氏說,能不能午的時候,做白米飯還有一些菜,現做。元氏看着這是個商機。於是也踏了做生意全能手的不歸路。
這也做,那也做,稻米自然不夠用。
昨天,李桂川爲了讓元氏安心,和周禮商議,先不和二房分銀子,掙回來的銀子,讓二房先拿着,以後寬裕了再買。
這次買稻米,周家應該不必再出面了,畢竟,要給二房出手的機會,免得二房啊,天天覺得虧欠。
李桂川思緒萬千,周禮看她動作越來越慢,彈了彈她的額頭,說道:“在瞎想什麼呢?北風在外頭吹着,你要是不早點做好,這皮兒都不粘了。待會兒你又哭喪着臉。”
李桂川看着這些擀好的皮兒,都起了皺,大概是風吹的。畢竟是糯米粉做出來的,被北風吹了,雖然還粘,但也不好做了。
於是她連忙加快速度,一邊包餈粑一邊淡淡說道:“這次買稻米,讓我娘買吧,明兒回去和她說。”
周禮手動作一頓,點頭:“好。”
“是有些麻煩,不過我孃家人多,不怕麻煩。大傢伙都能幫忙,其實也都還好,是我大哥今年十五了,也不知道今年會不會有人幫忙說親。”李桂川臉掛着恬淡的笑容。
她啊,是一個很溫和的女孩子,至少在現在看來,她經歷的人生,經歷的黑暗,還不太多。
周禮看着二房的生活過得很好,不知爲何,總是有些悵惘,有些羨慕。再想到自身,莫名有些嘲諷。
同樣是爲人父母,有些人,畜生都不如。
周禮沒接話,李桂川擡頭,看到他略微陰狠的表情,心一驚,問道:“你怎麼了?”
周禮回神,空洞地笑了笑:“沒事,你說到奕權說親,我想到以前的一些笑話,有些生氣罷了。”
李桂川信了,周禮已經十八,應該說,今年已經十九,以前必定是有人幫他說親的吧,只是不知道是誰家的姑娘那麼過分,讓一個大度的周禮,竟然記得如此深。
“別生氣了,那都是過去了。”她安慰,咬了咬脣,又道:“何況,現在你都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