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還小的時候,確實不能以貌取人,周禮臉有傷疤,又黑,在黑臉之下,藏着一雙大眼睛,眼睛裡,黑白分明,遠遠一看,在黑夜裡,只閃着一個白眼,看着着實可怕。
可誰知,這樣的男人,是個憨厚的呢,憨厚之餘,不失聰慧,是個掌控能力很強的男子。
而李奕章,乍一眼過去,平平凡凡,是個樸實的,可真正的他呢,耍賴,誣陷他人,還喜歡動手動腳,懶惰……
和周禮相,長相是差別很大,性情也是天地之差。
都說三十歲之後,相由心生,一般這樣以貌取人才有一定的根據,像韓氏這種,一看是個蠢的,還是個不好惹的。
按下不提,周禮自然沒事,於是他點頭:“好,明早一早,我起牀便把馬車裝好,等你們到了村東頭,再一起去元家村。”
“好。”李海拍了拍大腿,這件事算是定了下來。
屋子又安靜了下來,只有豆豆在一旁睡覺打呼嚕的聲音。
李桂川想了很久,纔開口道:“娘,咱們家過完年,是不是該買米了?”
元氏納鞋墊的手一頓,擡起頭來,瞟了一眼李海,說道:“是啊,娘和你爹想着,要在村裡買,免得麻煩,過完年,又要春耕,又要去擺攤,人手不夠,也不必捨近求遠,去隔壁村收糧食。”
次,周禮之所以去隔壁村收,是不想讓二房生意還沒起色時,被人知曉,這也算是周禮給二房留的一點面子。
可這幾個月做生意下來,二房的生意做得越來越好,自然不必再遮掩。
買糧食是遲早的事兒,村裡有人賣糧食,自然不必再跑到隔壁村,麻煩不說,村裡人還以爲二房發了財,看不村裡人了。
二房也要名聲,所以能避免的麻煩,儘量簡單一些。
“看孃的意思,是知道去誰家買了?”李桂川笑得調皮。
周禮點了點她的鼻子,說道:“是啊,娘打算去翠花家買一些,還有二狗子家,軒兒說,二狗子家想要賣一些糧食,娘去問過了,這兩家加起來,賣的也能撐兩個月,狗剩家再賣一些,三家加起來,也能維持三個月的生意。”
元氏做事穩妥,李桂川是知道的,只是翠花家,還真是不好說。
當家的人,是翠花娘沒錯,可是翠花的奶奶在牀躺着,一哭二鬧三吊,她要是知道翠花娘賣了糧食,她還不哭爹喊孃的?
她看來,翠花娘賣了糧食是不對,還沒分家,要賣,也是她的小兒子賣。
翠花家是大房沒錯,可是她偏疼小兒子,絕不容許大房過得好。
李桂川躊躇,臉色並不樂觀,元氏疑惑,問道:“娘,咱們必須要買翠花家的嗎?我不是說翠花家不好,而是怕添了麻煩。”
元氏愣了愣,沒說話,最近李奕安一直去翠花家,其實也不是平白無故地想去,而是因爲買糧食的事兒,元氏做生意,早知道糧食沒了多少,所以暗地裡想買糧食。
後來得知翠花娘想賣糧食,於是打算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