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禮卻無辜的看着她,彷彿不知道她爲什麼這樣,李桂川只能將心裡面的那些心思壓了下去。
時間過得快,特別是在他們濃情蜜意的時候,時間彷彿是眨眼過,在指縫間漸漸的走,她和周禮回到這一個客棧時,才過午,如今,才吃了一些吃食,日頭已經到了正。
是時候該啓程了。李桂川周禮一點都不含糊,將東西收拾好之後,退了房,開始奔波起來,李桂川奔波久了,馬術自然不差。
和周禮的馬術相,雖然差了些,但也能跟得,兩個時辰後,他們到了下一個城鎮,還尚未到黃昏,天依然亮着,來得是有些早了,一路走來,近鄉情怯,如今她深切感受。
在西南時,她說又擔憂擔憂自己回來會被爹孃責罵,那時也不過是擔憂罷了,而如今,離家越來越近,她更加害怕。
那些擔憂變成了情真意切的害怕,周禮有所安撫,但也安撫不到太多,有些事,誰都無法感同身受,除了你自己,沒有誰能夠感同身受,即使他與你有同樣的經歷,經歷着同樣的故事,但因爲心情不同,是以,有些事你只能獨自面對。
閒話不多說,他們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依然在奔波,幾天後,他們出現在耀河村裡,在一個矇矇亮的早晨,煙霧繚繞的山村,依然寂靜無,也有炊煙裊裊升起,雞鳴狗叫聲,不絕於耳。
這是他們以前住的地方,這裡即使過了兩年,也是和以前一樣,安靜,安靜之餘,還有些愚昧。
而這個愚昧是無可阻擋的,此處尚未開化,在崇山峻嶺之間,隱藏着一個小山村,自然是有些迂腐,李桂川突然心疼,她和周禮離開時,那時候還沒名動天下,也沒有人知道,周禮到底是做什麼的。
她和周禮離開,必定會有人看得出來,她的爹孃身揹負着多少的壓力,以前她想過,但想不起來,如今來到這裡,想到此處有着許多尚未開化的愚昧,她突然心疼她的爹孃。
即使她爹孃在如何開明,如何不計較,但是鄉里鄉親,冷着臉冷言熱諷,他們的日子必定不好過。在這樣的小山村,除了去鎮打短工,其他的都沒人出過遠門,在他們看來,出遠門必定是有貓膩。
除非是在處處過不下去被人打壓,否則,誰會背井離鄉?而周禮帶着李桂川背井離鄉,加周禮出現在此處,名不正言不順的,大家只以爲二房的女兒嫁給了一個浪子,一個揹負着人命的浪子。
以大房爲首的人,想必也會對二房狠狠責罵,二房的壞話,想必聽到過不少。
晨昏之時,她和周禮,敲響了二房的大門。
如今天氣好,按照以前的情況,李海夫婦,必定是天未亮便去了鎮,李桂川並沒有想過,來開門的竟然是她的娘元氏。
元氏束着圍裙,從院子裡出來,打開門的那一刻,看到了女兒和女婿,她的淚水,像是不要銀子似的,刷刷刷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