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再昏庸,有些事,他自己也能知曉。
李桂川想要得到誥命之身,希望並不大。
周禮總覺得虧欠了她,所以心有些失落,神情有着些許的愧疚。
李桂川莞爾,說道:“誥命之身,又何須着急,索性我年紀還小,現在聖不想給,大不了不給,咱們也不着急這一時半會兒的,等到北墨起兵,你再征戰一番,聖即使不想給,也不得不給。”
李桂川是霸氣了,可週禮卻蹙着眉,他反問道:“你真的想着讓我拼命給你奪取一個誥命之身?”
他似乎不悅,不是懷疑她,而是心有着些許的情緒,給她一個誥命之身,是他的目標,但他不喜歡她如此說話。
李桂川知道他心不滿,便說道:“周哥,你可別誤會,你想,以你的性情,若是北疆那邊動盪,你能不去?我本不喜歡你征戰沙場,但你想,我自然不會委屈了你的志向,你去征戰天下,是你的志向所在,給我誥命之身,不過是隨意拿到的罷了。”
她說得在理,倒是他有些小氣了,周禮摸了摸鼻子,說道:“我自然會去北疆,你寬心便是,誥命之身,三年內,必定給你拿到。”
她溫婉地看着意氣風發的他,輕輕點頭。
只是心有些不適罷了,周禮保家衛國,在沙場,刀劍無眼,風裡來雨裡去,要說他的功績,誰能得?然而卻不能給自己的媳婦一個榮耀之身。
他明明無辛苦,卻要給京城那些酒囊飯袋面子,給他們讓路,何嘗的不公,聖昏聵,有些事,又是循規蹈矩。
怎麼說也不是,什麼時候,大熙才能再次迎來清平盛世。
也許,要看下一任皇帝的本事了。
京城奪嫡如此危險,有時候,富貴加身,未必是好啊。
李桂川感嘆了些許,倒也不再說話,時光飛逝,肚子倒是餓了起來。
這會兒,到晚飯還有一個時辰,距離午飯已經過了一個時辰,青黃不接的,倒有些尷尬。
李桂川捂着肚子,說道:“要不我去娘那邊看看還有什麼吃的?”
周禮含笑,點頭,說道:“那麻煩娘了。”
話不多說,她起身走了出去,到了二房那邊,廚房頂,炊煙裊裊,是元氏正好在做飯。
李桂川走進門,看到元氏忙着燒火,又忙着翻炒飯菜,竟然有些手忙腳亂。
她進門,說道:“娘,還是我來燒火吧。”
元氏嚇了一跳,看到女兒過來,也不矯情,說道:“那你小心一些,你二哥也是,去山撿了柴火回來,專門挑大的撿,這竈臺做得有些小,大柴火放進去總是冒煙。”
“二哥如今在做什麼?”李桂川問道。
李奕安她早一些日子回來,這段日子,她只顧得和周禮甜甜蜜蜜,竟然忘了忙活的二哥。
說來也是有些愧疚,元氏卻渾然不覺,說道:“還能做什麼,眼看着又到了秋收,他去看人家誰有稻米賣,去西南這次,他可真是臉光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