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才是個讀書人,他的心性很高,決定的事兒,哪能再反悔?崔氏說什麼都沒有用,送再多的東西,都無法扭轉,局勢,他不想再要那兩個學子,糟心事不斷。
不管崔氏怎麼哀求,張秀才總是淡定地拒絕,不給後路,算是崔氏誠意在,讓他稍有感動,但也無可抹殺李奕塵和李奕舟是扶不起的阿斗的事實。
所以崔氏想讓兒子唸書的夢想,夭折了。
崔氏如今怨天尤人,估計是臉丟得多了,竟然已經習慣了,和三年前的八面玲瓏相,她現在似乎更是陰鬱。
整個人,如同被一團迷霧遮掩,看不得仔細,無可反駁的是,崔氏變了。
三年的時間,似乎誰都在變呢,能不忘初心的,又能有幾人?
感慨稍縱即逝,元氏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眼看着天又要黑了,相李海他們也快要到家,元氏站了起來,說道:“你們聽了那麼久,也該累了,你爹他們快回來了,我該去做飯了,你待會兒看到你大嫂,打一聲招呼吧,你認識的,是外婆家族裡的姐妹。”
李桂川點頭,說道:“好。”
元氏出去後,她靠在周禮身旁,偏着頭問道:“周哥,可是累了?”
周禮難得能夠坐一個時辰,聽元氏一個村婦叨叨,她以爲他會受不住走了呢。
周禮把玩着她的碎髮,說道:“不累,難得和娘待在一起,能聽娘說說話,也是極好的,人終究要過生活的。”
李桂川想着也是,爲理想奔赴,是開心的,但人生在世,日子也還要過的,誰的人生裡,沒有一點家長裡短?
“周哥,一切無恙,我牽掛了兩年的人,和以往一樣,我便可放心了。”李桂川幽幽道。
“嗯,下次做好了萬全之策再走。”周禮道。
“下次還要一起走?我還要去?”
“你不想去?”
“當然想,不想與你分開,如今已經嫁給你,你已經是我的依靠,我娘還讓我盯着你,別讓你身邊隨便出現什麼妹子,讓人看着噁心。”
“小機靈鬼。”周禮颳了刮她的鼻子。
“只是,不知道祁陽怎麼樣了,說起來,還是挺虧欠翠花的,好好的夫君出去一趟,回來不良於行了,也不知道祁陽是怎麼樣心性的人,有些人不良於行後,會遷怒身旁之人,我怕翠花嫁過去,未必是好。”祁陽替李奕安擋了毒藥,讓她一直心有愧疚。
“別人的姻緣,自有天定,你無須再擔憂,祁陽若是因爲這些小事便可頹廢,他不配成爲二哥身旁之人。”周禮霸氣。
祁陽和李奕安一起做生意,若是品行不端,哪怕再愧疚,也要遠離此人,若是受了一點傷害,便一蹶不振,此人不可深交。
“說來也是,只不過還是免不了惋惜啊。”李桂川攤攤手。
祁陽身的毒,根據李奕安的說法,不是不能解,只是麻煩,這些小苦難,若是祁陽都熬不過,自然沒有再和他合作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