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大夫說的那麼嚴重?”元氏辯駁道。
“哪裡沒有,你,還在倔強,今天起,你別去田裡了,田裡的事兒,你別管了,在家好好待着,讓川兒陪你。”李海決定道。
“是的,娘,家裡的人手不少,您也別去了,養病要緊,養得好點,將來也能長壽。”李奕權說道。
“你們幾個被你爹嚇的,都找不到東西南北了,是不是?真是的。哪有你們說的那麼可怕?家裡秋收,難不成我躲在牀不動彈?都是莊戶人家,哪能那麼講究?”
“娘,別想了,不是講究不講究的事兒,明兒起,我早早起來陪你。”李桂川道。
家裡的生意不能停,加之李奕權最近又想着去縣城買一間鋪面,生意多了,自然不再分季節,家裡的人,總是忙得不行,只有李桂川落得清閒,照顧元氏一二。
“你個傻孩子。”元氏想拒絕,結果看到孩子和夫君的面容不容拒絕,她只能嚥下了想說的話。
小元氏覺得虧欠,便自己主動去煎藥,小元氏是細膩之人,方纔大夫說的話都記在心裡,是以,她煎藥時也知曉如何做。
元氏吃過藥後,倒也今早好了許多,二房之人見她稍有好轉,不再像今早病怏怏的,纔去忙活其他。
地裡的秋收,實在是不等人,小元氏和家裡幾個男人都出去了,小四和李桂川輪流在看着元氏。
吃過藥後,元氏不用再到處跑,李桂川見過她娘今早一副虛弱的模樣,才發現,她娘已經不再年輕了。
李奕權已經十八歲,元氏嫁進李家也快二十年了,十五歲嫁進李家,辛苦了十幾年,才換得現在的些許安寧。
時光,不等人,但好人終究會有好報。
元氏睡了一覺醒來,李桂川將煎好的藥遞了過去,元氏十分豪爽地喝了下去,絲毫不嫌棄苦。
能熬過困難日子的人,哪能怕這些苦?
元氏喝藥過後,坐在牀頭,看着女兒忙活,她笑道:“川兒,以前記得你還小,如今一看,已經不小了,還會照顧人了,我家的姑娘啊,真是不差。”
“當然了,您教出來的,哪能差了?您又不是黑心之人,哪能教出一個壞女兒來?”李桂川笑道。
“你啊,是嘴貧,越發會說話了。說起來,咱們村裡的黑心人真是不少,以前不怎麼接觸,只以爲咱們家那大房三房夠黑心的了,現在看起來,可不止他們。”元氏怔忪。
“咋了,娘?出了啥事兒?”李桂川停下動作,問道。
“你和禮小子去了西南,這段日子,村裡的流言蜚語是多了一些,可娘還能接受,畢竟誰也都有嫉妒之心,多說一些話是尋常,只是最讓娘厭惡的是,馮家竟然也參與其。”元氏恨道。
“馮家?”李桂川反問道。
這耀河村,其實說起來,還是有幾個外姓的,耀河村以前是清一色的姓李,但幾十年前,有幾戶外姓的搬到耀河村來。
馮家便是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