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氏已經清醒過來,沒有前段日子的混沌,她也漸漸的回憶起來,這段日子她是怎麼過的,小黃氏看她不順眼,欺負她,她可以接受,畢竟,小黃氏一開始對她表現得是很不滿。
黃氏站在小黃氏那邊,韓氏已經麻木,反正這是意料之,可最讓她不能接受的是,每一次她清醒過來,都能回憶起來,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她的男人,她的夫君,這段時間對她可是很不滿。
恨不得殺之而後快,以前,家裡的大小事,都由韓氏來決定,李邦只負責執行。韓氏自認爲她是這個家裡的頂樑柱,至少,她是這個家裡,十分重要的一人,她的男人也要聽她的話,尊重她,愛護她,她雖然人緣不好,但在村裡,多少女人都羨慕她,只因她有一個好男人。
可是,現在看所謂的優越感,已經完全崩塌,因爲她的男人,已經不再尊重她,她和別人一樣,趁着她混沌時落井下石,甚至趁着她腦子不清醒時,公然毆打她,她照鏡子,看着自己的臉,腫得老高,纔想起她的男人,經常給她甩耳光子。
她的身,有着頗多的傷痕,這些,有相當一部分是她男人做的,韓氏的生氣,在所難免,她向來看重的東西,轉過頭,竟然是一場煙火一般,風一吹散什麼都不剩。
所以,她清醒過來,小黃氏先不急着收拾,畢竟小黃氏懷了她的孫子,等小黃氏把孫子生下來,再跟她計較也來得及,只不過,李邦是一定要收拾的。
李桂川在院子的一棵大樹下,被樹幹擋着,看得不是十分分明,雖然,大房的門是開着的,但因爲眼界的限制,讓她看不清,於是,她跳到一棵大樹,盤腿坐在大樹的樹杈,這下總算是看得分明瞭。
三房那邊還有些銀子,多少也能點個燈,只不過,大房這邊窮的叮噹響,自然不能點燈,李桂川只能靠着昏暗的夜色,才能看得到一二。
韓氏將手的筷子,摔到了地,她應該剛吃完飯,碗還在手裡,只是聽到韓氏說道:“你咋回事?你知不知道,你是我夫君,這段日子,我精神不太好,你怎麼和他人一樣,欺負到我頭,你看我這身的傷痕,這是你一個作爲夫君怎麼做的呢?”
李邦被指責,他的脾氣也來了,他指着韓氏的鼻子說道:“爲什麼不應該做?你既然入了我們李家的門,是我們李家的人,死了也是我們李家的鬼,你既然是我的婆娘,別說是打你,把你打殘了也是你活該,天天在外頭給我丟人。”
“是,我承認我丟人,要不是我兒子死了,我能變成這樣嗎?都怪你,怪你無能,要是你能護着我兒子,我兒子至於忙什麼?是你,是你害死了你的兒子,也害死了我,害苦了我,你當一個父親,心思歹毒,恨不得自己的兒子死了。”韓氏罵道。
李奕章死了,當時,韓氏最怨恨的,除了二房,還有她的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