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月聞言咧嘴一笑:“嬸子說笑了,你怎麼會不出錢呢?聽大牛說你有好幾回的錢都還記着帳要給呢,像您這麼義氣的人,怎麼會不給錢?我在估摸着,嬸子您正在籌錢給大牛吧。我家金寶、銀寶自小在山裡長大,習慣了吃肉,一頓沒肉都不行,所以今日這些就不能賣了。等嬸子把錢籌到了,到時再賣幾隻給您哈。”
這話一出,山成嬸的臉由黑變紅:“哼,不就兩隻野兔子麼?寨子里人誰家打不到?神氣個什麼!”
桑月聞言抽抽臉:“嬸子的話說得對,這些個野兔子啊,你們家早就吃得不要不要的了。大牛,趕緊回家吧,大姑在家等得急呢。”
山成嬸子不怕桑月,可是她倒是怵莊大姑,臉一甩鼻孔朝天轉身走了。
桑月這個不小氣,卻特別討厭這種沾了人家便宜,還把人家當傻瓜的人。
見山成嬸子走了,她立即拉着莊大牛:“趕緊回家吧,一會再碰上幾個有病的人,心裡不舒坦。”
莊大牛雖然大度,可他也不是傻子,不是不知道這山成嬸子把他當傻子了。
只不過平常他一個大男人,與這些婦人講這些小事,怕寨子里人笑話他太小氣罷了。
一看桑月是真不高興了,他立即邁開大步就跟了上去:“媳婦,一會給張大娘送兩隻後,我再給大姑家也送兩隻。”
朱家表弟雖然也會打獵,不過那是業餘再業餘的水平,加上這幾日因爲要砍雜木的事根本沒上山打獵,大姑家中恐怕沒什麼好東西了。
桑月喜歡莊大姑:“多送兩隻,讓大姑淹一下,然後用點麥皮火沖沖,可以多吃幾天呢。”
想着這麼多野兔子自家也吃不完,桑月在莊大牛送野兔子去張家時,乾脆讓他給劉婆子、大青嬸子、石嬸子家一人送了一隻,然後她就開始烤野兔了。
“砰砰砰…大哥,你在家嗎?”
聽到莊三花的聲音,桑月眉頭擰了起來:這小姑娘長了狗鼻子不成?
不想與一個孩子計較,桑月開了門:“你們來有事?”
莊三花悄悄的捅了捅二花,見她不說話頓時惱得不行,迫不得已自己開了口:“大嫂,我與二姐來找兩個小弟弟玩,他們在家嗎?”
她們兩個小姑娘都十一歲了,來找兩個五六歲的孩子玩?
桑月嘴角挑了挑,靜靜的打量着莊三花心道:年紀不小,這心思不少啊?果然是莊老三的真傳。
“不用了,他們才從山裡出來不習慣與別人玩,下回等他們熟悉了一些再來吧。”
聞着院內陣陣的香味,莊三花突然就看到了金寶,擠開門朝他招手:“小弟弟,要不要跟姐姐去玩?”
見她硬往門內擠,桑月的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一看金寶的眼神她眼光一閃:“既然要進來,那就進來吧,我可與你說好,他們兄弟在山裡纔下來,這性子可是很野的。”
終於進得門來了,當莊三花看到架子上烤得差不多了的兔子肉時,假借沒看到它,徑自去拉金寶的手:“小弟弟,我們來跟你玩啊…啊…痛死我了…”
看着莊三花的手已經塞在了金寶的嘴裡,桑月心中幸災惹禍:小小年紀竟然還敢跟我耍鬼計,你還不知道搞鬼計的祖宗在這裡呢!
看莊三花受到了教訓,桑月彷彿才反應過來一般:“金寶,不能咬人!快鬆口!”
要不是金寶早看到桑月的眼神,他一口就把莊三花的手給咬斷了!
此時聽到桑月叫他,他小臉一扭不高興的鬆了口。
莊三花看着冒血珠的手背頓時哭得稀里嘩啦,莊二花早嚇得花容失色,見銀寶從屋裡跑出來了,她拉着莊三花就跑了。
看着哭得可憐彷彿死了老孃似的莊二花跑了,桑月發現怎麼叫也叫不回來,眼眸一閃,於是她也故意跟着追了出來:“三花,我給你擦點草藥吧!我說了叫你別惹他們,你看這會出事了吧?快回來,大嫂幫你看看,家裡有你大堂採的草藥呢…”
莊三花哪裡會理桑月,她越是說她哭聲越大,跑得越快了。
路過的人看着莊三花哭着跑往去莊家老屋的小路,頓時過路人問:“桑月啊,這三花咋了?”
“唉!”桑月故意一臉無奈:“這兩孩子說要來找金寶銀寶,我就說了他們兄弟才從山裡出來對人很有敵意,讓她們下回來玩。可是三花非得要與他們,這會我正給孩子烤野兔子呢,她去拉金寶的手,金寶以爲她要搶吃食呢,就咬了她一口…”
聽了這話,明白箇中原由的鄰居淡淡一笑:“這孩子還真學得不錯,果真是跟着她阿奶長大的啊。”
“呵呵…可不?像她阿奶一樣熱情,總是跑我家來呢。”桑月傻笑兩聲:“只可惜這兩孩子對她們太陌生了,年紀又小不懂事,所以纔會這樣誤會了她們的意思。”
確實是熱情了,有事沒事總往別人家院子裡鑽,告訴你了別惹這兩孩子,可這莊三花非得送上門讓孩子咬,這也是活該。
“嗯,孩子這麼小,確實還不懂事。不過讓個孩子咬了一口,搞得要死人似的,還真嚇人呢。行了不說了,你忙吧,我也走了。”
桑月揮路人揮揮手:“哎,嬸子慢走,有空家裡坐坐啊。”
回到院子裡,桑月把門關上了。
金寶銀寶看着她回來了,立即拉着她坐在原先的木墩上,示意着要吃了。
桑月拿起來看了看,有一邊似乎還沒烤到位,便轉了個方向:“再烤一會會好不發了?熟了才香呢。”
這隻野兔子桑月淹漬時加了鹽與醬油,烤起來特別的香,兩兄弟四眼徵徵的看着桑月翻動着手中的野兔子,口水都流了出來…
看着這饞樣子,桑月樂了!
伸出一隻空了的手,一個小臉上輕捏了一把:“饞貓!一會吃完了我再烤知道不?不要搶哈。”
兩兄弟聽懂了,他們發現只要他們聽話,就有好東西吃。
於是連連點頭應了。
一隻烤好了,桑月把它放在磳板上用刀給撕開,一人手中塞了一隻兔子腿:“吃吧,別吃到衣服上,一會手髒了用棉布擦知道不?”
兩兄弟答應了,桑月又把另一隻架在架子上烤,這才撕上一塊自己準備品嚐。
可肉還未放進嘴裡,門又被打得砰砰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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