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那男子依然沒醒,小七依舊沒有消息傳來。
莊大牛與桑月不敢睡,兩人坐在院中的木墩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接近十五,月亮漸漸的圓了。
天上的星星點點,就像天上的銀河一般。
看着純淨的星空,桑月不由得記起小學課本上的課文《天上的街市》:遠遠的街燈明瞭、好像天上的星星;天上的明星現了,好像似點着無數的街燈…
聽着小媳婦嘴裡呱呱的念着什麼,莊大牛禁不住低下頭問:“月兒,你這唸的是什麼呢?”
“詩啊。”
“詩?”
有這麼不對陣不壓韻的詩文?
這兩天心情都很壓抑,突然間莊大牛樂了:既然小媳婦說是詩,那就是詩!
桑月沉浸在小學學過的詩歌之中,她可沒有想到前世有名的詩歌竟然被莊大牛這一古人鄙視了。
兩人坐在院中的木墩上,東一句西一句的說着話,就在桑月昏昏欲睡時,大黃一陣狂叫…
莊大牛“咻”的站了起來:“大黃,過來!”
就在這時,小七飛回來了:主子,那人準備今天晚上殺了你們,他手中有幾瓶毒藥,有的是極毒的毒藥,他現在功力並未完全恢復,他要用藥毒死你們。
什麼?
一聽這話桑月差點跳了起來:他們果然當了一回東郭先生,救了一隻白眼狼!
桑月氣憤極了:小七,有沒有辦法弄昏他?
小七搖搖頭:這人的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想要用蠻力制止他不太可能了。不過他體內的毒卻是一種無解的劇毒,如今他用內力壓着發作不了,但是卻也無法解除。
那就是說,如果他不被自己身上的毒死,那就只有我們等死了?
小七急了:主子你別急,聽小七說完,你與你家男人都服食了大力神奇果,一般的毒幾乎是對你們沒作用,不如你們這樣這樣…
沒等小七說完全,見莊大牛就要進院,桑月一把拉住了他:“大牛,我預感非常非常不好!”
莊大牛心一緊:“月兒,你真的能感應到什麼不好的事是不是?”
桑月正與小七交流,她死死的抓着莊大牛不讓他走,讓莊大牛誤以爲她在害怕:“月兒,別怕,有我在,就是拼了一死我也不會讓你出事。”
只是她不出事麼?
讓他拼了死來救她,那她欠他的這輩子就還不完了。
還有這種高手,桑月知道不是用蠻力就能解決的人。一般他們有點穴功夫,只要他出手迅速他們倆的力氣根本使不出來!
要制度壞人,只有出奇不遇、攻其不備了。
想清楚現狀後,桑月死死的抱住他的手:“一會,我們一起進去,萬一他有什麼歹念,兩人的力量總比一個人的力量大!”
這番話更讓莊大牛緊張起來,他哪能讓她去冒險?
聽了桑月對現狀的分析,他頓時嚴肅起來:“月兒,不要胡鬧!你一個女人家,哪來的什麼力量?相信你的男人,他不會這麼容易讓人把你給害了。對了,你趕緊與大花跑去大娘家,反正這個沒看過你們。”
跑去大娘家?
萬一這個人真的是窮兇極惡的壞人,他爲了斬盡殺絕把整個寨子的人殺了呢?
桑月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大牛,我真的感覺很不好很不好,心裡七上八下的有一個聲音在提醒我,這人想殺了我們。他既然決定殺人,就一定不會放過我們,與其連累無辜的村民,不如放手一搏,你看如何?”
聽到桑月一分析,莊大牛也傻眼了:他做事太沖動也就算了,竟然考慮事情如此不周全?看來,師父給他的兵書他是白看了!
就在兩人糾纏之時,屋內的燈亮了。
桑月知道此時不能再糾結了,她推了推莊大牛附耳說上了自己計劃:“記住,一定先穩住他,不要讓他知道你有些功夫。”
“月兒…”想着由於自己考慮不周把只狼救了回來,連累了自己的媳婦與妹妹,莊大牛心如刀絞:“對不起。”
實在是無法把事情言明,看他這樣桑月只得讓莊大牛頓時難過了。
爲了安慰他,桑月抱着他親了親:“趕緊去吧,是不是真有事也不一定,誰輸誰贏更是不一定,記得我說的話就是。”
看着小媳婦如此鎮定,莊大牛直罵了一聲自己沒出息後,迅速調整自己的情緒:“月兒,我記住了,你放心。”
陰毒上君看到一臉疲倦的莊大牛進門時,心裡對自己的計劃倒是猶豫了一下。
可一想到自己的安全,他知道婦人之仁就會阻礙他的志向,甚至送掉自己的性命。
頓時,陰毒上君眼光變得淡漠。
“大哥,你醒了?真嚇死我了,你那個藥也太猛了,竟然一睡就是兩天。要不是見你氣息平穩,大牛差點去鎮上請郎中了。太好了,你醒了我就放心了。”
看着一臉憨厚模樣的莊大牛,陰毒上君眼神閃了閃:“你真的擔心我出事?”
他怎麼會擔心他出事,現在他可是巴不得這個人、媳婦說的那白眼狼早死早超生了。
可表面上莊大牛卻趕緊點頭:“那自然擔心啊,好不容易把大哥你救回來,要是你在我家裡出事,那大牛這輩子都不得心安。”
要不是他的大事未成就,陰毒上君還真的不想殺這個農家漢子了,畢竟他救了他一命。
只是他還活着的風聲只有透露出一絲,他多年的計劃就會付諸一炬…
用他的霸業來與一個村夫的小命相比,那根本沒有可比性!
在殺人如麻的陰毒上君心中,莊大牛的小命在他眼裡不過一隻螞蟻罷了:小夥子,要怪就怪你時運不好吧!
陰毒上君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如今他的毒雖然得到了壓制,可不在近期內拿到解藥他就得死。
就算此時此刻他的內力已不到一成,可是他也等不及要走了。
“謝謝你,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你叫大牛是吧?好人做到底,能不能給我端點吃的來,我真的餓了。”
聽到這“謝謝”二字,莊大牛心底閃了閃:這個人似乎並不太壞,是不是小媳婦的預感失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