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月太清楚這頭大蠻牛的狡猾腹黑程度了,她心知不能狠狠的把他收服,以後她被他賣了,自己還給他數銀子呢!
“今天什麼事也別說了,你要是不老老實實的給我睡個好覺,你會知道以後的日子…”
這番威脅讓莊大牛直冒冷汗,他也太清楚小媳婦有的時候比自己還固執。
見她堅持不給自己,莊大牛隻得乖乖的放手了。
只是雙腿間那個腫出來不消下去的東西,烙得他根本睡不着。
那支長鬆在她屁股上擦來擦去,弄得桑月也心煩意燥起來:“莊大牛,你還讓不讓人睡啊?”
他是成心沒有想吵着自己小媳婦的,只是他這也是沒辦法吶。
莊大牛委屈得不行:“媳婦,我想睡來着,可是就是睡不着,我吵着你了?要不,我去外面溜達會,等你睡着了我再進來?”
這話一出,桑月一頭黑線:這男人看來是不吃到這兩口,他是沒得安耽了?
還有,這大半夜的出去溜達,要是把李桂花吵醒了…
“就一回?”
莊大牛頓時眼睛一亮:“嗯,媳婦我保證就一回…”
第二天早上桑月起來的時候,她發誓再也不聽這頭大蠻牛的保證了:昨天晚上他確實沒失言,只是那一回的時候也太長了一點…
想起當時她說讓他快點,她累了。
可那頭大蠻牛竟然說:“媳婦,都是我在使勁兒,你咱累了呢?”
當時要不是她趴在坑上實在沒了力氣,她準得一腳把他給踹出門外…
“媳婦,醒了?”
有起牀氣的桑月見到莊大牛神采飛揚的跑進來,沒好氣的閉上眼:“沒醒!”
“哈哈哈…”小媳婦這麼可愛的模樣,惹得莊大牛心頭暢快,不管被鍋裡的人在生氣,他蹭了過去:“好媳婦,你昨天晚上不是說要我買幾百斤穀子回來麼?一會我借陳家的馬車去山下,你說買多少好呢?”
桑月是江南人,自幼吃慣了大米,自然覺得大米飯就是比麪粉類好吃得多。
而這山寨子偏偏因爲水冷的碑石水稻種不好,家家戶戶都是以雜糧食爲主,劉家買的糧食也是雜糧爲主。
也不是說桑月就吃不下雜糧,可如今她又不差這幾個銀子,爲何非得吃自己不習慣吃的東西?
再說雖然這時代的大米比現代要貴上不少,且味道也差不少,可她還是比較喜歡吃飯呀。
其次,她還想做一鍋谷燒過年吶。
聞言她坐了起來:“一馬車能裝多少?”
莊大牛想了想:“應該說千把斤是能裝的,這山路雖然彎道多,可山路並不陡,要不我買一千斤回來。”
一百斤稻穀大約五百個大錢,比起買米要便宜不少。
可是桑月知道這時代脫皮太難了,於是想了想:“買七百斤穀子、三百斤大米回來如何?”
莊大牛知道她喜歡吃大米,頓時點頭答應了:“嗯,我知道了,一會我就下山,你還要買什麼不?”
吃喝用昨天他都買了不少,桑月想了想:“不用了,家中都還有呢,再說年前肯定還得下幾回山。”
莊大牛想想也是,於是轉身去了陳家。
陳二郎在天微微亮的時候就醒來,看着懷裡酣睡的人,他的心揪在了一塊。
昨天晚上他似乎太猛了,卻把懷中人是頭一回給忘記了…
正在陳二郎自責時,卻不知懷裡人已醒了,見他眉着擰在了一塊,伸手爲他撫平:“別皺一塊,這樣不好看。”
陳二郎輕輕的抓住那隻手,輕嘆一聲:“青兒,你真傻。”
想起自己昨晚的大膽,花青臉一紅:“我願意。”
是真的,他真的是願意。
前一世,見着這個姐夫時,他僅十歲,因長得太好而時常會被噁心的男人猥瑣。
正是有了他,他與姐姐的日子纔好過起來。
花青知道沒有自己的姐姐,也沒有那個時候的他。
姐姐嫁給眼前這個男人時,他的心中有一種莫明的歡喜,特別是當姐姐生下外甥時,他更覺得自己的人生越來越完美。
可是就在他幸福得不能再幸福的時候,自己的姐姐留下一封信竟然走了,說她不想活了,讓誰也不許找她…
當時,他覺得天都變了,從此他恨上了他。
“她去哪了?”
陳二郎正在沉思之中,聽到這話心中一揪卻依然老實的告訴了懷中人:“我不知道,她不讓我去打聽,我就不打聽。我知道是我對不起她,明知道自己心裡有問題卻娶了她,可娶了她卻不能給她幸福,是我該死。”
聽到這個“死”字,花青迅速的捂上了陳二郎的嘴:“不要說死,答應我永遠都不要死。你要好好的活着,陪我到天荒地老…”
天荒地老…
“好…”這一個哽在喉嚨裡的字說完,陳二郎已淚流滿臉,要知道他爲了這句話,隱藏了多少年…
看到一個大男人的淚,花青也淚流滿面。
是誰說男人流血不流淚?
那是因爲這人並不知道,男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其實也並不是傷心纔會流淚,這世上有比傷心更容易讓男人流淚的原由。
“以後不流淚好不好?我想看你笑。”
笑?
笑是什麼感覺?
自小烈兒的親孃離開、懷中人恨上了他之後,他就已經多年沒笑過了。
他還會笑麼?
陳二郎的頭緊緊的埋在花青的背後輕輕的承諾:“好,以後永遠不掉淚了!”
“嗯,我也一樣。我知道你已經太久了沒笑過,以後一定要好好的把如何笑學回來。”
學會笑?
嗯,他會的,一定會好好的學,一定會讓他看到他的笑容。
兩具身體交纏在一塊,終於從兩個肚子裡發現“咕咕”聲時,陳二郎放開花青:“青兒,外面冷你再睡會,我起來做飯。也不知烈兒那臭小子醒了沒,這小傢伙看來我們不起來他也不起來了。”
外面天寒地凍,被鍋裡卻溫暖如春。
花青卻摟着他不放:“不要,我們再睡會,烈兒這會肯定還沒醒來,否則來叫我們了。”
正在說着兒子,卻聽得院子裡陳烈的聲音:“爹、娘,大牛叔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