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柳芽一臉當家主母的派頭,甚至下地與莊大牛越走越近…
莊大牛頓時有點不高興了:這柳芽與個男人走這麼近,難道她不知道自己是個寡婦麼?
寡婦門前是非多,他可不能不注意。
再說自己媳婦可是個小醋罈子,可別讓她知道自己與一個小寡婦說這麼多話,否則她定要不高興的。
莊大牛知道自己的小媳婦啥都好,就是有點愛吃醋,以前就總是拿張荷花的事來調侃自己。、
要是讓她知道自己與這張柳芽小時候關係不錯的話,她肯定要不舒服了。
聰明的莊大牛可不想與別的女子多牽扯,給自己惹事。
聞言立即拒絕並提醒:“柳芽妹子,先謝謝你啊。不用你們來幫忙了,這棉花下種可趕時間呢,後天下過雨後正是播種期,可不能拖了。明天整地的人我已經請好了,地一整理好就得種棉了,讓你一個女子來幫忙,我可沒辦法與我媳婦交代。”
誰是真心來幫你,張柳芽心裡一陣鄙視:這不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好麼?
這人,怎麼還是那傻傻的樣呢?
你就不能學得精明點?
跟你媳婦交代什麼?
一個懶婆娘,也值得你怕?
一個懶婆娘,你有什麼可怕的?
以前你怕沒媳婦,可現在我願意給你當媳婦呢!
只是這人都成過親了,爲啥還是那麼不解風情?
“大牛哥,你說啥呢?這有啥辛苦的?哪個女人不下地,哪個女人不吃苦?咱們又不是什麼老財地主家,不下地難道在家當夫人麼?我們自小一塊長大,幫你一把我還用得着跟你媳婦交代什麼?我們的感情,幫個忙那不太正常了?”
我們有什麼感情?
當年我與你之間,也沒有過什麼承諾,你也沒說喜歡我。
還有,也許別的女人要下地,可我家媳婦我可捨不得她來下地。
她就是來也只能讓她來看看、說說而已,幹活的事有我呢。
莊大牛知道這話不能說,否則傳出去要讓人說他小媳婦是個懶婆娘。
看張柳芽越說越來勁,莊大牛退開了幾步:“柳芽妹子,話是這麼說,可我真不能讓你來幫忙,否則傳出去不好聽。”
什麼叫不好?
不好就不好了,有何關係?
原來這人是怕與她有糾纏影響了名聲?
她一個女人都不怕,一個大男人還怕這麼多做什麼?
肯定他那個媳婦,就是個潑婦!
見莊大牛把一個潑婦看得如此之重,張柳芽心裡非常生氣,覺得他太沒出息了,怪不得只能撿個小寡婦當媳婦。
可生氣歸生氣,張柳芽卻不能讓莊大牛知道自己的真實想法,強忍着心中的不適很柔和的說:“大牛哥,說啥好聽不好聽的啊?世上人的嘴就是兩塊皮,她要咋說咱們也管不了,可人只管了名聲而活着,那不是也太累了麼?再說我們鄉里鄉親的相互幫一把,誰又能亂嚼舌根子?大牛哥你別操太多的心了,我們一起長大至少也有兄妹情是不是?”
兄妹情?
原來她嘴裡所說的感情,是兄妹情?
聽到這三字,莊大牛想想以前他曾騷動過的心,心中更有一種說不清的複雜。
多年前跟在他身後,甜甜的、嬌羞的喚着他‘大牛哥’的小姑娘,如今已完全成了個村婦,還說她與他有兄妹情。
也許,真的是自己當年想多了。
想起張柳芽出嫁前悄悄對着自己痛哭的模樣兒,莊大牛對張柳芽說不出重話了:“柳芽妹子,我知道你是好心,但真的不用你來了。明天我大姑一家、大虎一家都會來幫我,你也知道我大姑的脾氣,你要來幫我了…”
莊大姑的厲害張柳芽一想起就有點害怕,她可清楚的記得她定了親後沒幾天,莊大姑就親自找到她,對她說的那翻話。
雖然已經過去了六七年,可是隻要一提起,那話就會清楚的浮現在自己腦子裡。
張柳芽知道自己的表情能瞞得過莊大牛,可是想要瞞過那莊大姑,確實是不可能了。
不過張柳芽卻誤會了莊大牛的意思了,她以爲他的託辭不是他心裡還記恨着自己,而是怕自己吃他大姑的排頭!
見莊大牛再三推辭,又說明日莊大姑也會來幫忙,知道心急吃不得熱豆腐,如今這莊大牛娶的是個潑婦,只要她想個辦法讓他厭惡上了她,自己的理想肯定能實現!
頓時,心裡美美的張柳芽立即放下了自己的堅持。
看着莊大牛辛勤勞作的高大背影,張柳芽禁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只要這塊地是你租種的,我一定會找得到機會讓你知道誰纔是最好的媳婦!
莊大姑雖然厲害,但是張柳芽相信只要自己進了這個男人的門,她再厲害也是個外人!
張柳芽不想讓莊大牛覺察出自己的意圖,想要達成目的,她就不能急。
經歷兩世的張柳芽已經不再是個衝動的小寡婦了,看莊大牛似乎不愛理她,她心想着他一定是在恨着自己當時嫁給了別人。
有人說有愛才有恨,他恨自己,那一定是他心裡還喜歡着自己。
想得透徹的張柳芽立即又變成了一個溫婉的小婦人,她一溫和雙眼彎彎臉帶羞澀的看着莊大牛:“既然你這麼客氣,那我就不爲難你。大牛哥,今日你這地得翻完吧,中午你在我家吃中飯吧,省得來回跑了。”
他連水都不想去喝,莊大牛哪會去張柳芽家吃中飯?
“柳芽妹子,真的多謝了。我要是不回去,我媳婦得等我吃飯呢。下回哈,下回我帶我媳婦來你家竄門兒。”
誰要你帶媳婦來我家躥門啊?這個男人是不是長大了變得更笨了?
張柳芽見莊大牛如此不識趣,心中也不高興了,不過嘴是依然客氣:“那行,等大牛哥有空來坐坐,你們在鎮上恐怕得住不少日子,有的是機會對不?”
莊大牛見她不堅持頓時放鬆了心情:“就是就是,機會多着呢,下回讓你嫂子來叫你過家玩啊。”
張柳芽心底輕“哼”了一聲心道:她是誰的嫂子?一個野女人竟然想讓我叫嫂子,她配麼?還有這頭大笨牛,他是裝傻是不是?莫不是當年他對自己說喜歡,那全是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