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大牛從寨子裡回來時,諸葛荀聞信已經快馬趕到了。
這涉及到皇親內鬥的事,諸葛家族在沒摸清底細前,還不能就此插手。
不過他知道,只要二伯一回來,事情定會有轉緩,因爲好幾個皇子王孫都受過他的恩惠。
可一看莊大牛交給他的玉牌,諸葛荀頓時眼神都變了:“月兒,有這個東西,你今晚就好好睡大覺,不出兩天定把人給你帶回!”
諸葛十七一看自己這三侄子如此大包大攬,頓時更家詫異了:“荀兒,這是誰的信牌?”
這麼有特色的信牌還能有誰的?
傳聞七王出世時,天上突然出現一道似麒麟的彩虹,於是監天局說那是大大的祥道,天將降大瑞於西齊。
果然那一年西齊四風調雨順,物產大豐收,當今聖上一道聖旨下,七王的信牌便以‘麒麟’爲形、以白玉爲質。
比太子的信牌還要尊貴,整個西齊國也唯有七王擁有麒麟圖案。
諸葛荀知道,不管七王對太子如何一片兄弟之情,他根本無法信任他,甚至恨不得他立即去死!
只可惜七王乃天命之福王,從小到大遭受過大大小小不下百十次暗算,可他依然無恙。
特別是傳聞去年七王在去欒州的路上曾遇伏擊,中了苗箱國最毒的毒,這毒厲害就是自己二伯也僅能以藥維持他的生命,卻無法根除他的痛苦。
可卻不知道他到底遇到了什麼高人,他身上的毒不僅解了,並傳言已百毒不侵、功力大漲。
自己這義妹手上竟然有這麼一個信牌,而這酒方子也是他們給了七王,難道七王的毒能解與自己二伯制的那解毒丸有關?
一想起那解毒丸竟然能提升功力,諸葛荀就更加肯定,自己這義妹與七王鐵定脫不了干係。
雖然諸家族不涉及朝中大事、也不出入朝庭入仕,可是諸葛荀謹記家訓:長輩做下的事,小輩不得有疑。
看諸葛十七看着他,諸葛荀淡淡有吐了兩個字:“七王!”
‘七王’兩字讓諸葛十七迅速變臉,他看向莊大牛與桑月的眼光又多了一抹不明的探究。
救人如救火,就算大牢裡已打點了上下,可這麼冷的天多呆一天就是受罪一天。
諸葛荀準備馬上就出發,莊大牛趕緊上前:“三公子,在下陪您去吧。”
“不必,有此玉牌我一個即可,你們在這等候消息吧。”
桑月知道諸葛荀作爲諸葛家族正支嫡子,自身肯定也與諸葛連雲一樣有功夫在身。
這一去快馬也得四個時辰,莊大牛來回奔了三個多時辰,桑月也不堅持要跟去了:“三哥,好一切就拜託你了!”
這個妹妹妹夫竟然是七王認下的人,自是不再是普通人了。
諸葛荀淡淡一笑:“放心,明日我定保你們看到他們!”
既然諸葛荀去救人了,那邵家與餘家就得給他們通個氣。
當大夥都在仙味樓中最豪華最大的雅間圍成一團時,莊大牛簡單的把已經找了人去救人的消息告訴這兩家。
餘縣蔚畢竟是官場混的人,這小事如何扯成大事、大事不可能一下子就變成小事的現實知道得太清楚,頓時一臉鄭重:“賢侄,你這話可真?”
諸葛荀說能救人,那自然是能救人。
莊大牛點點頭:“餘大人儘管放心,去救人的是我媳婦的義兄,他已經保證了,兩天後讓我們完好無缺的見到人。”
邵夫人本來是瞧不上莊大牛這樣的農夫,特別是他竟然看不上自己的女兒,她心裡對他更是不喜。
只是他竟然說兩日之內保證自己兒子完好無損的回來,頓時她眼光中有了異樣:“這話可當真?”
莊大牛雖然對這心太偏的老夫人沒什麼好感,可此時大家是柱在一根繩上的蚱蜢,看在邵大武的面子上他非常恭敬的回了邵老夫人:“回老夫人的話,小人不敢誑言。”
餘雙雙爲自己的表姐叫屈,聽了莊大牛的話她頓時撇撇嘴:“大姑、爹、娘,這位大哥哥說救人的是她媳婦的義兄,既然有如此厲害的義兄,那爲何當日不去尋他,反而來尋爹爹呢?”
本來女兒的出言無狀餘大人想喝斥,可一聽這話卻又覺得有理,頓時雙眼擡了擡:“賢侄,小女年紀小不懂事,請不要在意。不過餘某到確實是想知道,侄媳婦義兄乃何人?”
自己與仙味樓的關係也有不少人知道,桑月淡淡一笑:“我義兄自是諸葛家人,只不過他乃民婦義父的子侄,並非嫡嫡的義兄,是堂義兄罷了。”
見桑月不原意明說,聰明如餘大人也不窮追不捨了,他打着哈哈:“既然是諸葛家人,那老夫乃真正的放心了!這次的事拖累了你們,餘某代堂兄表示歉意!”
餘大人心中是個有數的人,這次的事劉家確實是替罪羊,人家是要拿餘家開涮呢。
而且這一次,在柳湖鎮不過二兩銀子的禮盒,在應京城裡賣到十幾兩銀子一盒,他也賺得不少吶。
只可惜,恐怕這劉家再也不敢做這牛肉醬了!
果然第三日中午諸葛荀就與劉大舅、邵大武回來了,因爲是快馬回家,自然一身風霜。
“大牛,趕緊拿塊豆腐來摔在大舅腳下,把身上黴氣統統去掉!還有,黃媽媽,請您把燒好的艾葉水打起來,給我大舅泡個澡,把身上所有的黴氣統統洗掉!”
邵大武一見桑月眼裡只有她大舅,頓時有點不爽了:“弟妹,我也進了大牢,你爲何不給我去去晦氣?”
這種也要搶的貨,桑月就是看不慣!
“滾回你家去,你家老孃及你一大幫的美人都在對你日思夜想、望眼欲窮,別在這裡摻和哈!”
什麼一大幫的美人?
真正的美人在這裡好不好!
邵大武活了近三十年,頭一回堵氣,身子一扭就要進屋:“既然你不給我去晦氣,我就把身上的晦氣全抖落在你這裡我再走!”
“噗哧”一聲莊大牛樂了:“月兒,別省那塊豆腐了!”
桑月朝邵大武翻了個白眼:“有話說女人一孕傻三年,要我看來邵老大進了一趟大牢也得傻三年!什麼不好爭,非得爭塊豆腐?行行行,反正我家有個豆腐坊,下回你回了柳湖鎮我天天給你摔一塊成不?”
邵大武知道桑月在調侃他,可是誰讓他就是愛與她調侃呢?
頓時鼻子一縱:“大牛兄弟,你可聽到你媳婦的話了,下回她要不照做,你給我好好收拾她一陣!”
這咬重的‘收拾’二字,終於讓桑月惱羞成怒了,她一咬牙手一揚:“邵惡霸,我今天就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