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大牛認爲朱家如果不是爲了欒家的嫁妝,不何能就因一點小事突然要退親。
兩家結親,這可不光是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大家族的事。
更何況欒府與朱府,都不是圍山寨的小百姓。
就是圍山寨裡的小百姓突然兩家親事黃了,也不是件小事。
莊大牛緩緩的點了頭:“我猜有可能!那朱家不可能不知道欒四姑娘不是你孃的女兒,可是當時就含糊的同意了親事。你在臨山鎮過了十幾年都沒什麼土匪來殺人,一到你要回家認祖,這土匪就來了,你不覺得奇怪?”
自然不覺得古怪啊,因爲這事小七早已經提示了。
只是桑月想不到莊大牛竟然能從一點小事上聯想到這來,她覺得他確實是太聰明瞭!
“大牛,你真聰明,竟然能聯繫到這來!你說得對,這事十有八、九如你所說。不過別讓我找到證據證明他們是真正的幕後主使,我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敢害他媳婦的人,就是他莊大牛一輩子的敵人!
一切都是猜測,莊大牛怕桑月太生氣暴露目標,他握住她的手:“我是你男人,不管是誰敢害我媳婦,我莊大牛與他不共戴天!走吧,現在沒找到證據只能先小心防備着,我們暫且仔細的尋找證據。還有,以後要出門都由我陪你。”
感覺到了手中的力量,桑月清楚自己除了一把蠻力氣外,就是一手三腳貓的功夫。
普通人三五人憑她的力氣加上三腳貓的功夫確實夠了,可是遇到高手的話,她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桑月不想讓莊大牛擔心,她點點頭:“嗯,我聽你的。”
媳婦如此聽話讓莊大牛很開心,他拉着桑月回了頭:“走,我們去找師父。”
桑月沒回府是非常正確的選擇,因爲此時欒府已經開了鍋。
欒老夫人臉色鐵青的坐在上坐,看着堂前又哭又鬧一直不停的四孫女,心中終於厭煩了:“好了!當時我就說了,這事不妥,可是你們自己非得這樣做。現在出了事,你要怨誰?”
欒秀涵眼中透射着仇恨,怨誰?
——祖母竟然說怨誰?
——這還用問麼,要不是那個賤人回來故意擺首弄姿搶她風頭,朱家會來退親?
“嗚嗚嗚嗚…奶奶,涵兒沒有怨誰,是涵兒沒這福氣,也是涵兒不爭氣,讓欒家受這樣的羞辱。您讓涵兒去死吧,涵兒沒臉活下去了…雙兒妹妹還未訂親、三叔家的喬兒妹妹也十三了,涵兒要活着以後她們可怎麼辦啊?”
朱府要退親,欒老夫人知道昨日的事確實也是自己這孫女不爭氣,一個大姑娘竟然當着賓客的面,做出那等丟人的事,愣是誰也受不了。
雖然說被人退親確實是打了欒府臉上一個大巴掌,可眼前的女子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女,真叫她去死老人家還做不到。
“行了,別鬧了。這事本來也是我們做得不妥,如今也怨不得朱府了。老大家的,你說說這事如何看?”
劉氏本不想開口,當初訂這門親事的時候也沒徵求她的意見,更沒讓她知道底細。
如今來問她的意見,她能說什麼呢?
欒府這回確實是因爲這個平時撥扈張揚的侄女丟了臉,但是與她的女兒親事並無大礙,自己家的小女兒親事會由大女兒的婆婆牽線,二房的事說來說去與她影響並不大。
“娘,這話兒媳婦也不知要怎麼說。畢竟這結親之事是結兩晉之好,如今朱家硬要拽着這個理由退親…”
劉氏非常聰明的打住了話頭,人家朱家衝着什麼來的,她能不清楚?
要是她說這親不能退,讓朱家心想事成,那吃虧的是誰?
如今,欒家還沒分家呢。
欒老夫人也知道這事不退是不行的了,再硬求着也只有自取其傉,當時結親時她也與這母女說得清楚明白。
實在是累了,欒老夫人神情疲憊的揮了揮手:“老二家的,把涵兒帶回去吧。”
張氏知道多說無益,只能把恨意隱藏在心裡。她是個從不會檢查自己有錯的人,今日這事她就是把帳算在了桑月的頭上了!
她就是認定,桑月不回來,一切都順利的。
想起這一切都由桑月引起,頓時張氏的指甲恨得掐進了掌心,她拉起自己的女兒:“回去,你祖母已經夠累了,別再讓她辛苦了。”
欒秀涵還想鬧,可一看到親孃眼中的嚴厲,她只得委委屈屈、哭哭蹄蹄的跟着張氏回了院。
莊大牛與桑月在霍府尋了自己師父後說了明日請他到仙味仙商量事情的事後,兩人吃了午飯就回來了。
他們一回來,金寶銀寶自然不願意再留在霍府,兩兄弟非常堅決的跟回了欒府。
回到家看過劉阿婆後,桑月確實累了,於是兩人才回房休息。
次日午時,仙味樓雅緻閣。
霍去凱一推開房門,見到雅間裡坐着的寧康長公主時臉色瞬間變黑:“死丫頭,看老夫回家不剝了你的皮!”
說罷轉身就要走,長公主立即站了起來:“四表哥,不要怪月兒,是我請她幫的忙。”
霍去凱轉身冷冷的看向長公主:“你想做什麼?那丫頭單純,你以後少把她叫去。”
桑月單純?
是,那孩子確實是單純,雖然聰明眼中卻沒有算計。
她單純,那他就是說自己奸詐了?
這話一入長公主的心,瞬間如人入冰窖,在這炎熱的七月間猶如寒冬…
“砰”的一聲,人已倒地。
霍去凱縱然是不喜歡她,可看她竟然倒下了,一時卻心急了撈起她:“你哪裡不舒服?”
雅間爲了談話長公主連錦嬤嬤都支出去了,見心上人臉上還是有一絲擔憂,長公主虛弱的露出了歉意的笑容:“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不舒服,真的沒有。”
眼前的女子眉眼是那麼的精緻、氣質是那麼的溫婉,似乎與多年前那個撥扈張揚的小女孩子有了太大的變化。
霍去凱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寧康長公主,今日突然這一眼心中覺得有點複雜:昔日的撥扈與驕傲去哪了,爲何臉色這樣蒼白身體這麼嬌弱?
“沒有不舒服,爲何會突然暈乎?你們女人還真是喜歡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