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曼心急,因爲她想盡快忘掉癩子,儘快從那段感情裡掙扎出來,重新開始生活。
如意說:“不急,聽你的,你說啥時候結婚,咱們就啥時候結婚。”
小曼說:“那就明天。”
如意說:“臥槽!這也忒快了,十天以後吧,畢竟啥都要準備一下。”
小曼說:“沒問題,那今天下午,咱倆就領證,晚上俺就搬你哪兒住,行嗎?”
“……。”如意又是一個冷戰。
但只是猶豫了一下,他就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說:“好,下午我開車,咱倆去領證。”
如意跟小曼在裡面談,外面有三個人在聽,一個是張二狗,一個是天天,一個是四妮。
這一家三口想聽聽,如意跟小曼的進展如何。
可事情的結果大出他們的意外,想不到會這麼順利。
張二狗晃着賴利頭笑了,四妮也噗嗤樂了,天天捂着小嘴,也開心地不行。
天天巴不得這個乾妹妹趕緊嫁出去呢。因爲小曼一天不嫁人,就有可能跟王天昊死灰復燃。
她就怕自己王家少奶奶的地位不保。
天天屁顛屁顛的,第一時間回家,去跟男人王天昊報信。
走進家門,她一下子扎進了男人的懷裡,興高采烈說:“天昊,天昊,大喜事,大喜事啊。”
王天昊趕緊問:“咋了?你要生了?是不是雙胞胎?”
天天嘴巴一噘:“你就知道要兒子,不是我,是小曼,咱爹把小曼說給瞭如意,他倆相親成功了。”
王天昊也打個機靈,說:“這麼快?”
“當然了,你說小曼妹妹跟如意哥是不是絕配?”
王天昊說:“是,當然是。”
聽到這個消息,王天昊的心裡也是一陣釋然。
解脫了,終於解脫了,小曼的生活恢復了正常。如意的生活也恢復了正常。
小曼跟如意的婚姻,等於是解決了王天昊心裡的兩塊病。
他希望小曼幸福,也希望如意幸福,這一對癡男怨女終於苟合在了一起,是絕配。
或許他們都能從各自的感情裡掙脫出來,踏上新的人生征程。
“那,他倆啥時候領證?”
天天說:“已經領證了,小曼今晚就搬如意哪兒住?”
王天昊差點坐地上,說:“臥槽,這麼快?都不敢相信。”
小曼是矜持的,如意也不是猴急的人,他倆爲啥這麼按耐不住?
王天昊覺得,其中必有貓膩。
不出所料,當天下午,如意開車帶着小曼出山了,去了一次鄉公所。
結婚證扯得很快,有身份證,有戶口本,十分鐘就搞定了。
回到村子以後,正是傍晚時分,小曼將所有的行李從張二狗家取出來,當天就住在瞭如意哪兒。
走進如意家的小樓,小曼就是一愣,立刻意識到如意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人。
男人的羊場非常大,佔地六七十畝,手下工人過百。總價值已經超過了億元。
跟她在大西北的木器廠比起來,絲毫不遜色。
進屋子以後,她開始幫着如意收拾一切,掃地,洗衣服,拖地。
如意看着她,心裡熱辣辣的,彷彿他等待了她一千年,她也等了他一千年。這段姻緣百年前就約定好了。
他知道她有病,就過來幫她,說:“我來,我來,你歇歇。”
小曼說:“如意哥,俺不累,做家務是女人的事兒。你是男人,應該幹大事兒。”
如意說:“我是男人,所以更應該護着你。”
他跟她奪拖把,兩隻手就碰在了一起。首先是如意哆嗦了一下,然後是小曼哆嗦了一下。
兩個人的臉一起紅透了。
但他們沒有分開,證都領了,已經是夫妻了,沒有什麼可忌諱的了。
靈靈還是那句話:“如意哥,俺忘不掉癩子,晚上……可能會把你當成癩子,你別介意。”
如意說:“我不會介意,我也可能會把你當恬妞,當靈靈,你也別在乎。”
“俺不在乎。”
他們都感到這種關係亂七八糟的,到底哪兒亂,自己也不知道。
於是,他們一個拖地,一個做飯。很快,飯好了,是擀麪條。
目前,已經很少有人擀麪條了。新時代,機器麪條代替了手工麪條。
不要說城裡人,勤勞的鄉下人也懶得去和麪,做麪條吃了。
但不可否認,手擀的麪條,要比機器壓出的麪條好吃十倍一百倍。
不單單是擀得遍數多,最重要的是融入了那份感情。
手擀麪吃的不是面,就是那份情,所以絕大多數的人都喜歡吃手擀麪。
麪條端上來,上面打了三個荷包蛋。小曼說:“如意哥,你吃,吃飽了才能幹活。”
大晚上的,幹啥活,這個只有如意自己知道。
所以他的心更加慌亂,麪條啥滋味,沒嚐出來。
飯後,小曼收拾了碗筷,洗了澡,將被窩疊整齊,一腦袋紮了進去。
進去以後,她就把衣服挺光了。
如意是十點以後進來的,男人的臉紅撲撲的,小曼的臉也紅撲撲的。
從他們認識,到睡在一條炕上,滿打滿算還不到二十個小時。
這恐怕是大梁山有史以來最快的婚姻了。
婚姻的結局就是同牀睡覺,就是坦誠相見,就是兩個人之間再也沒有任何秘密。
他會看到她的所有,她也會看到他的所有。
如意也沒有過多的糾結,三兩下扯下了衣服。
他從前在三個女人面前扯下過衣服,一個是巧巧,一個是恬妞,一個是靈靈。
有了經驗,就沒有必要驚慌,身邊只不過是換了一雙眼睛而已。
衣服除去,只剩一條三角,他躺在了小曼的一側。
倆人都沒說話,接下來該幹啥,是不言而喻的。
可他們誰也不好意思第一個開口,就那麼坐着,看着天,聽着彼此的心跳。
如意的心跳砰砰的,小曼的心跳卻很平穩。
不知道過了多久,如意問:“小曼,怕不怕?”
小曼搖搖頭:“不怕,男人還不都那樣?”
“你從前有過幾個男人?”如意問了一句。
這一問,覺得不妥,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刮子。
這麼溫馨的夜晚,問女人這麼尷尬的問題,你說我是不是腦殘?二筆?
可小曼好像不在乎,直言不諱:“兩個,一個是天昊哥,一個是癩子。”
如意又問:“那你更喜歡哪一個?”
小曼說:“都喜歡,俺喜歡天昊哥的強壯,也喜歡癩子的真誠。”
“你說啥?大癩子真誠?”如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曼點點頭:“恩,的確很真誠,俺知道你們大梁山人看不起他,但是俺就是喜歡他的真誠,他至少對俺是真誠的,從來沒有欺騙。
當初在大西北無人區,沒他,俺就死了,他是俺的神,俺的命,俺的一切。”
如意說:“曼兒,以後我會對你好,比大癩子對你好一千倍,一萬倍。”
小曼說:“俺知道,俺相信你。”
“你爲啥會相信我?咱們第一天見面啊。”
小曼說:“因爲俺遇到了好人……你是好人。”
“曼兒……。”如意不知道咋了,眼淚下來了。
此刻的他真是淚流滿面,一句你是好人,奠定了他對小曼徹底的改觀。
如果說從前他是在騙她,打算利用她做傷害靈靈的工具,那麼從現在開始,他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是個可憐的女人,也是個受過傷害的女人,不能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可憐的女人需要憐惜,需要疼愛,整個大梁山的人同樣說如意不是東西,見異思遷。
可小曼一眼就看出了她是好人。
如意哭了,趴在小曼的懷裡,腦袋紮在女人的溝壑裡,哭的聲音很大。
小曼撫摸着男人的腦袋,心裡在竭力排斥着大癩子。把大癩子留在她心裡的陰影一點點抹出。
可怎麼也抹不去。
既然抹不去,那就把他當做癩子吧?……把他當做癩子那樣親熱。
她低下頭去親他,一個吻過來印在嘴脣上,如意的身體再次顫抖。
猶豫了不到一秒,他發瘋發狂了,同樣將她當成了靈靈,當成了恬妞。
他翻身把小曼壓在身下,裹在懷裡,同樣親她的臉,吻她的脣,撕咬她的胸口。
劇烈的舒暢衝擊着兩個焦渴的身體,她癡迷了,他也癡迷了。、
反正夜色黑,誰也看不見誰。小曼把如意當做大癩子盡情盪漾,如意也把小曼當做靈靈盡情盪漾。
男人感到了女人身體的溫度,也感到了她某部分的漲熱。他被那種緊繃,綿軟跟漲熱融化了,焚燬了。
暗夜裡,小曼也發出了細細的呢喃,吃吃啦啦將棉被扯裂了。
猛烈的撞擊襲擾着兩個人的心,牽扯着兩個無助的靈魂。
他們都是大汗淋漓,陶醉在了那種濃情蜜意裡。
如意發現小曼很乾淨,跟靈靈一樣乾淨,皮膚潔白如雪,渾身的零件比例絕佳。
他慶幸自己找到了最終的女人,儘管這女人從前是別人的。
開始的時候,小曼是木訥的,機械的,但是隨着那種舒暢的潮起,她的聲音從呢喃變成的哼哼,也從哼哼變成了狂叫。
窗戶外面的風很大,刮起來地動山搖,屋子裡卻被一種溫暖籠罩。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停止了,都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半夜,小曼的精神病又復發了,忽然眼睛一瞪,衝如意怒道:“你不是癩子?你是誰?爲啥在俺牀上?滾!不準欺負俺……。”
她飛起一腳,把如意踹到了牀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