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妹子是認識小曼的,說道:“閨女,你咋也被他們弄進來了?”
小曼苦苦一笑:“嬸兒,一言難盡啊。”
碎妹子衝大癩子扭了扭臉,問:“閨女,你還認識他嗎?”
小曼往碎妹子旁邊瞅了瞅,吃了一驚,立刻嚇得毛骨肅然,只見前面站着一個人,正是碎妹子的男人,她上次見過他,面目猙獰的男人名叫李柱子。
此刻的小曼已經不認識大癩子了,男人的腦袋上淨是疤拉,鼻子寬大,嘴巴也很大,乍一看像個不長毛的爛冬瓜。
因爲火燒的緣故,嘴巴里是一對長長的獠牙,三分不象人七分倒象鬼。
小曼嚇得直往牆根縮,說:“這不是……柱子叔嗎?”
碎妹子說:“閨女,你再仔細看看,他不是柱子,是你的男人癩子,癩子啊。”
“啊?癩子?怎麼會……?”
大癩子一臉的沮喪,淚水呼啦流了出來,抽泣一聲說:“曼兒,我是癩子,真的是癩子啊?你仔細看看,小曼,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你走開,我不認識你,救命,救命啊————”小曼喊叫了起來,一下躲在了張二狗的背後。
大癩子的眼淚跟河水決堤那樣:“小曼,我是癩子啊,你再看看,我真的是癩子。”
小曼苦苦搖着頭,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麼可能是癩子哥呢,當初癩子雖說醜,可也不至於這麼難看。眼前的人分明是個鬼。
張二狗嘆口氣說:“曼兒,別躲了,她真的是大癩子,你苦苦尋找了兩年的癩子,爲了躲避老公家的追捕,他自己毀容了。”
別人說小曼不會信,但這話是從張二狗的嘴巴里說出來,小曼立刻就信了。
因爲她知道二狗叔絕對不會騙她。
“你真是……癩子哥?”小曼驚訝了。
大癩子說:“是,我是癩子,小曼你終於認出了我,感謝蒼天。”大癩子想撲向小曼,把女人抱在懷裡。
小曼一陣噁心,差點吐個翻江倒海,嚇得跌坐在地上:“你別過來,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就是癩子?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大癩子嘆了口氣:“你忘了?當初,是你把我從飲馬河救出來的,是你把我拉回了S市,在S市咱們住在了一起,一起住在十五里鋪。
我拉着你的手去過大漠,在服務區被老鬼伏擊,咱們一起經歷了大沙暴,大浪災,洪蛇羣,一起手拉手從沙漠裡闖出來。
傢俱廠着火的時候,又一起被那些劫匪劫上了車,你捱了一刀,滾下了懸崖,從哪兒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聽到這裡,女人哇地哭了:“賴子哥,俺的癩子哥,你……想的人家好苦啊……嗚嗚嗚。”
小曼再也不嫌棄男人醜了,一腦袋扎過來,撲進了癩子的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大癩子很想再抱小曼一下,摸摸她的臉蛋,摸摸她的頭髮,可他的雙手被捆綁,根本動彈不得。
大癩子沒死,小曼不知道是興奮還是難過。
興奮的是蒼天有眼,她的夢想成真了,終於再次見到了心上人。
難過的是,目前他們兩個有了各自的家庭。
大癩子成爲了碎妹子的男人,而她也成爲了如意的妻子。
他們再也沒有機會了複合,所有的感情都被這無情的轉變打破了。
小曼在哭,大癩子也在哭,流淚眼對流淚眼,斷腸人送斷腸人。
這時候,白冰在旁邊拍起了巴掌,哈哈大笑:“好一副感人的畫面,夫妻重逢,簡直可以拍電影了,我都差點被感動。”
“白冰你給我住嘴!”張二狗的怒火蹭地竄天而起:“有啥事兒衝我來,別難爲他們,你不是想下樑王墓嗎?好啊,我跟你一起去,他們幾個是無辜的。”
白冰一愣,想不到張二狗會忽然大義凜然。
“二狗叔,你還是當初那個二狗叔嗎?這不像你啊?當初你可是踹孀婦門,刨絕戶墳,啥壞事都幹,怎麼現在變得英勇了?”
白冰的語氣是嘲諷,也是不解。感到不可思議。
看來人是會變的,張二狗這樣的人都能變成好人,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張二狗怒道:“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知道爲啥了,我幹過很多壞事,可我的良心還沒有被磨滅。
丫頭,聽我一句勸,收手吧,別到老了才知道後悔,那樣就晚了……。”
“你住口!”白冰眼睛一瞪:“不用你教訓我!我自己在幹什麼自己清楚……。你們這羣廢物,垃圾!根本不明白我的苦楚。我是爲了天煞的王天昊……。”
發現白冰罵自己男人,天天在旁邊不幹了,怒道:“白冰,你住口才是真的。你還要不要臉?我們家天昊不喜歡你的,你怎麼老往他身上貼?沒見過這麼下賤的女人。
你就是把我們全殺了,天昊也不會碰你一下,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我要是你,早就一腦袋撞死了,根本沒臉出來見人。”
一句話不要緊,白冰的火氣更大了,猛撲過來,啪啪抽了天天兩級耳光。
“小妖精,你說什麼?信不信我真的殺了你?是你!是你勾走了天昊的心,不是因爲你,王天昊早就是我盤裡的菜了,好,我現在就殺了你,徹底讓王天昊死心。”
白冰說完,一下子卡在了天天的喉嚨上,看樣子想掐死她。
頓時,天天感到呼吸困難,面紅耳赤,翻起了白眼。
“白冰!放開我女兒!”張二狗一腦袋撞了過來,將白冰撞開了,把天天護在了身後。
張二狗的語氣軟了,知道白冰瘋了,啥事兒都能幹的出來,說不定真的會把閨女殺掉。
他只能苦苦哀求:“白冰,我求求你,別傷害我女兒,她比你小,啥也不懂,你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白冰也沒打算把天天怎麼樣,就是嚇嚇她。
就算不顧及天天的性命,她也要顧忌王天昊的感受,天天有個好歹,王天昊是絕不會放過她的。
到那時,想把男人征服,簡直比登天都難,只能換來仇恨。
白冰咬牙切齒說:“天天,你牙尖嘴利,我吵不過你,那咱們就鬥一鬥,今天晚上,我就能把你男人王天昊搞上牀,你信不信?”
天天胸口一挺,怒道:“不信!天昊哥纔不會上你的當呢。”
白冰哈哈一笑:“會的,一定會的,只要你在我的手裡,我讓王天昊幹什麼,他一定會幹什麼,我讓他解衣服,他一定會乖乖解下衣服。”
“你……好卑鄙!”天天氣得小臉蛋發紅,當然知道白冰要幹啥。
她要利用她要挾王天昊,脅迫男人跟她上炕。
這種不要臉的行爲,早已超出了尊嚴和臉面的侷限,簡直天下無敵了。
“沒錯,我就是這麼卑鄙。誰讓你跟我搶男人,誰讓王天昊那麼喜歡你。”
白冰真的嫉妒了,看着天天的俏臉,恨不得立刻毀她的容。
天天太優秀了,是個完美無缺的女人,白冰自愧不如。
可她還是不服氣,臨死也要拉着王天昊的女人墊背。
“白冰!你死了這條心吧,就算天昊哥肯跟你上牀,你得到的也只是他的驅殼,不是他的心,你要個驅殼有什麼用?”
“呵呵,得到他的驅殼也可以,放心,我會慢慢暖熱他的心的。”
白冰得意洋洋,最後瞟了幾個人一眼,衝身後的保安怒道:“好好看着他們,別讓一個人逃出去。要不然,我就要你們的命!”
此刻的白冰完全變成了一個惡魔,毒蠍子,黑寡婦,爲了男人不擇手段。
幾個保安答應一聲,上去將小曼跟大癩子拉開了,然後關滅了地窖裡的礦燈。
上去地窖,他們將出口也封閉了,就這樣,五個人一起被關了禁閉。
張二狗,大癩子,小曼,天天,還有碎妹子,他們到了呼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步。
目前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等着王天昊過來救他們。
王天昊的媳婦天天失蹤了,老丈人也失蹤了,不知去向,這在大梁山再次引起了軒然大浪。
沒有人知道他們父女消失的原因。起初發現不妙的,是四妮。
張二狗三四天沒有回家,四妮預感到了不妙。
開始的時候沒有在意,直到三天以後,有人在大梁山的山道上發現了天天的汽車。
當時,汽車出了車禍,前面的引擎蓋子被撞沒了,停在山道上。天天消失不見,司機小鄭也暈死了過去。
有好心的村民路過,發現那是天天的車,立刻返回家報信。
王天昊沒在家,到山上的礦場裡去了,於是,那村民便將這一消息告訴了四妮。
四妮聽到閨女出了車禍,哭喊着衝上了山道,被人拉到現場一看,差點暈死過去。
她覺得天天被撞到山崖下面去了,可能死了。當場哭得斷了氣。
好心的村民撲上去,七手八腳,又是掐人中,又是捏胸口,四妮半天才醒過來。
睜開眼的第一句話就說:“快,打電話,通知王天昊,告訴他,他老婆沒了。”
其實,已經有好心的村民撥打了王天昊的手機號碼,此刻的王天昊正在風風火火趕到出事的現場。
不單單天昊過來了,靈靈,大胖臉,如意,還有靈靈的男人楊醫生。包括大梁山派出所的公安,也風風火火趕了過來。
大家一起奔赴到出事現場,王天昊就驚呆了,靈靈也驚呆了。
好不容易,才把司機小鄭救醒,王天昊趕緊上去詢問:“小鄭,你嫂子呢?”
小鄭晃了晃腦袋,說:“不知道啊,天昊哥,我們被兩輛車撞了,他們好像是有意的。嫂子應該是被他們……擄走了。”
“你說啥?”王天昊蹬蹬後退兩步,立刻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