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狗在芳芳哪兒沒討到便宜。
因爲他知道芳芳再也不喜歡他了。
張二狗去年在Z事利用芳芳打敗了高老闆,不但奪走了高老闆的所有生意,還把他送進監獄裡判刑十年。
高老闆一氣之下吐血死在了看守所,他的女人也上吊自盡,憨子變成了孤兒。
一個好好的家就那麼散掉,都是張二狗搞得鬼,芳芳恨死張二狗了。
張二狗異想天開,要跟她恢復關係,芳芳恨不得用門擠死他。
張二狗呲牙咧嘴蹲在了地上,老半天沒有緩過勁來。
芳芳跟帶娣都沒搭理他,回到了學校的辦公室,將二狗一個人扔在了門外。
張二狗真想翻過牆頭,趁着夜深人靜,將這兩個天仙般的女孩咔嚓了。
可他又害怕學校裡的那條狗,就是王海亮家的黑虎。
黑虎守護在鐵柵欄門的這邊,瞪着張二狗練氣功:“嗚嗚嗚,得兒……嗚嗚嗚,得兒汪!汪汪汪!”
暗夜裡,黑虎的眼睛跟兩盞綠燈泡似得,看得張二狗頭皮發炸。
張二狗咬咬牙:“你們兩個別得意,早晚我要把你們兩個征服,讓你們爲我張二狗生兒育女,傳種接代……。”
二狗咬牙切齒走了。
其實他對帶娣跟芳芳沒興趣,主要是……生理熬不住。
直到現在,他的心裡還在掛念着兩個女人,一個是四妮,一個是小燕。
他之所以過來勾搭芳芳,是爲了填補心裡跟生理上的空虛。
張二狗沒能得逞,偏偏這時候咔嚓一聲,頭頂上響起一個炸雷,大梁山變天了。
六月的天彷彿孩子的臉,說變就變。
剛纔還星稀月朗,滿天繁星,忽然從北天邊飄來一片烏雲,迅速遮掩了天空,立刻陰雲密佈,大風驟起,豆大的雨點就落了下來,將張二狗澆了個措手不及。
二狗沒辦法,只好捂着腦袋往家跑。
幾分鐘以後,他就成爲了落湯雞。
學校距離村子很遠,這一代的地勢很空曠,二狗擔心自己被雷電劈死,所以趕緊找地方躲藏。
距離學校最近的村子是李家莊,二狗只好趕到李家莊去躲避。
來到村子口,猛然發現一戶人家,屋子裡的燈還亮着,二狗立刻衝上去拍門。
啪啪啪:“屋子裡有人嗎?開門,我要避雨!”
裡面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誰呀。”
二狗說:“我。張二狗。”
吱呀,房門打開了,屋子裡閃出一個青年女人的身影,二狗仔細一看認識,竟然是李老實的女人。
原來老實嬸的家住在這兒,張二狗也不知道怎麼會一頭撞進李老實的家裡來。
“呀,老實嬸,這是你家啊?”
張二狗是認識老實嬸的,大梁山五個村子,村子裡的住戶哩哩啦啦,幾百戶人家綿延出去七八里。
大家在工地上,田野裡,包括張大毛的柳編隊裡常常碰頭,說起來都認識。
“張二狗,咋是你?你來俺家做啥?”老實嬸也吃了一驚。
張二狗說:“我被雨澆了,沒地方去,看到你家的屋子還亮着,就過來了,老實嬸,幫幫忙唄。”
老實嬸猶豫了一下。
按說,她是應該幫助張二狗的,可自己家裡沒人,男人又不在家。他的男人李老實因爲跟張大毛一起拼鬥,坐牢了,目前的女人是獨守空房。
再加上夜深了,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她擔心別人說閒話。
可看着張二狗渾身水淋淋的樣子,她又於心不忍。
女人咬了咬嘴脣,說:“那好,你進來吧,但是雨停了以後,你必須走……。”
二狗說:“好,就知道老實嬸是好人,心眼可好了。”他拍起了女人的馬屁。
張二狗進了老實嬸的屋子,外面的雨水越來越大,嘩嘩作響。
瓢潑的大雨迷如珠簾,面對面都看不清,驟風捲起雨水,找什麼東西一樣,東一頭西一頭在地面上亂撞。
地上的雨水深可盈尺,活活將張二狗給困在了老實嬸的屋子裡。
老實嬸還是非常好客的,因爲她心眼好,發現張二狗的衣服溼了,她立刻找來了李老實穿過的衣服,讓張二狗換上。
張二狗感激涕零,這時候才注意觀察女人的樣子。
李老實的女人年紀不大,還不到三十,二十七八的樣子。
她嫁給李老實的時候纔剛剛二十歲。
李老實的年紀大了,差不多四十,因爲當初家裡窮,娶不起媳婦,人又太老實,三腳踢不出一個屁,所以就耽擱了。
再後來,他家餵了一頭大豬,大豬賣了錢,就娶了這女人做媳婦。
大家都叫她老實嬸,鄉村女人的名字就這樣,隨着男人叫。
時間長了,以至於自己的名字叫什麼,她都要忘記了。
老實嬸的日子不難過,男人雖說老了點,但非常能幹。
李老實是第一批跟着王海亮上山的民工,他參加過採藥隊,也參加過修路隊跟運輸隊。
這幾年的時間,王海亮沒有虧待他,基本工資加上年底的分紅,他們的家裡是有存款的。
在加上山裡漢子的勇猛和強壯,李老實跟頭牛犢子一樣,每天晚上將女人裹在身下,弄得大呼小叫,欲仙欲死,欲罷不能。老實嬸嚐到了做女人的快樂,對男人也是死心塌地。
可好景不長,災難沒有因爲她的善良跟滿足而終止,反而像鋪天蓋地的雹子,一次次砸中了他們家。
老實嬸跟着男人一起躲過了大暗病,躲過了大地震,卻沒有躲得過張二狗的暗算。
張二狗挑撥離間,讓張李兩家產生了仇恨,李老實跟張大毛之間一場械鬥,將兩個男人雙雙送進了看守所。
從此,老實嬸就守了寡,女人一個人單過。
最近的兩個月,因爲身邊沒男人,老實嬸又風華正茂,青春年少,所以她跟張二狗一樣……熬不住。
屋子裡一燈如豆,外面大雨照樣嘩嘩下個不停。
張二狗看到老實嬸,心裡還過意不去。
因爲畢竟是他用計將李老實跟張大毛送進監獄的,所以內心產生了少許的愧疚。
他發現女人的身段還算秀麗,臉蛋也比較嫩圓,皮膚潔白,得到男人滋潤以後的女人,就像大梁山得到灌溉的莊家那樣,挺起了青綠色的杆兒。
張二狗的心裡就升起一股子衝動。
他說:“老實嬸,俺老實叔進了局子,你還好吧?”
一句話戳到了女人的痛處,老實嬸低下了頭:“有啥好不好的,一個人……熬唄。”
張二狗拿着手巾,擦着臉上的雨水說道:“咱們是好鄰居,我也非常敬重老實叔,以後家裡有啥事,儘管開口,能幫的我一定會幫。”
老實嬸苦笑一聲:“家裡倒是沒啥事兒,就是……。”
她很想說,家裡倒是沒啥事兒,就是……憋得慌……可話到嘴邊,又沒好意思說出口。
老實嬸也看了看張二狗,張二狗的樣子很醜。不是她理想中的對象。
大梁山所有女人理想中的對象,都是王海亮。
幾乎每個女人都拿自己的男人跟王海亮比較。
張二狗的樣子跟王海亮比起來根本不是一道局。
如果說王海亮是二郎神,那張二狗充其量也就是二郎神身邊的那條哮天犬……拉下的一泡屎。
張二狗的難看跟醜陋在大梁山是出了名的。
但不可否認,張二狗有能耐,而且那能耐大了去了。
他們家是祖傳的木匠,有手藝,不少掙錢。
他的爹老子當初就是大梁山的第一富戶。
現在的張二狗同樣不簡單,腰纏萬貫,是大梁山除王王海亮以外的第二能人,家裡有錢。
張二狗爲了跟小燕睡一覺,砸出去十萬塊,這件事在大山裡傳得沸沸揚揚。
很多女人都想跟張二狗睡一覺,然後也想被他用十萬塊砸一下。
一富遮百醜,是至理名言。
雖說老實嬸的家裡不缺錢,但是她缺男人,張二狗雖然醜,也算個男人,總比沒有男人強。
老實嬸瞅着張二狗,也有點心猿意馬了。
屋子裡很靜,兩個人都不說話,加上燈光的搖曳,產生了一股迷離的情調。
他倆都在往哪個地方想,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他們在等待一個機會。而有些機會,是上天幫他們創造的。
終於,機會來了,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風也越刮越大,狂風怒卷着雨水,鞭子一樣在地上抽打。
抽打在樹上,將大樹連根拔起,抽打在房頂上,房頂被掀起。
李老實的家是茅草房,大地震以後,從前的屋子被晃倒了,於是壘砌了茅草房。
手裡倒是有存款,本來打算翻蓋新房的,可男人坐牢以後就擱置了。
大風這麼一吹,立刻,茅草頂就被掀去了一部分,半個屋頂就露出了天。
傾盆的大雨順着屋頂澆進了屋子裡。
咔嚓嚓,一道閃電撕裂長空,劃破了天際,緊接着,一個驚天的炸雷在頭頂上響起。
老實嬸嚇得一抖,“媽呀!”尖叫了一聲,瞬間撲進了張二狗的懷裡。
張二狗也被這一聲閃電嚇得魂飛魄散。
屋頂被撕裂,大雨大水澆溼了屋子裡的一切,油燈也熄滅了,炕上的被褥也被浸泡了。
但是當女人綿軟的身體一下子靠近,張二狗聞到了一股子香氣。
他將老實嬸抱緊,再也捨不得鬆開了。
老實嬸明白過來以後,才意識到尷尬,立刻大呼:“二狗,快,幫俺收拾,收拾啊,被子溼了,傢俱也溼了,還有糧食,糧食也被雨水澆了……。”
女人顧不得羞澀,打算掙脫張二狗,搶救屋子裡的東西。
但是張二狗抱着她,一下子又把女人給扯了回來,扯進了懷裡。
、
他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在了女人的臉上,親她的臉蛋,親她的嘴巴。
老實嬸渾身打了個冷戰,立刻明白張二狗想幹啥。
她想掙扎來着,但是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只是掙扎了沒幾下,就被男人征服了。
接下來,她同樣變得瘋狂,一下抱緊了張二狗的腦袋,兩個人一起滾倒在了土炕上。
下面是溼漉漉的棉被,上面是傾盆大雨的澆灌。
但是他們什麼都忘記了,死死纏繞在一起,跟着大梁山的風雨一起震撼,一起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