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海亮領着一幫人連夜修改計劃書的時候。這邊的李秘書也陷入了糾結。
他同樣沒有真的生海亮的氣。
王海亮那是他過命的兄弟。
他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了十年,也整整想念了海亮十年。
王海亮在他的心裡不單單是兄弟,是朋友,也是知己。
王海亮的人格魅力讓他折服,一身的膽量,本事跟聰明的頭腦,也讓他佩服不已。
如果自己被人追殺,就海亮那脾氣,一定會首先衝出來,爲他擋子彈。
他怎麼真的會生海亮氣呢?
王海亮的計劃書跟團隊真的不行,他不能隨意踐踏自己的權利,爲了兄弟情破壞紀律。
他這些年做事情謹小慎微,嚴人律己,向來是一絲不苟。
他相信自己是一個好官,王海亮也可以理解他。
李秘書這十年真的不容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身體也累垮了。
他是個爲羣衆辦實事的人,也是個不圖回報的人。
三年前,他的女人死了,成爲了光棍漢,日子就更加悽苦了。
他渴望再找個伴兒,可又怕別人給他下套。
爲此,他很苦惱。
身邊連個伴兒也沒有,他不想回家,到家以後,鍋竈冷冰冰的,桌椅板凳冷冰冰的,被窩也冷冰冰的。
那個屋子空得嚇人,所以他寧可睡辦公室,也懶得回家。寧可在單位吃食堂,也懶得回家自己做。
今天本來想到飯店,跟海亮好好喝一杯,想不到這小子跟那些人一樣討厭,沒吃飯就讓他按章。
我按你麻了個茄子!
第二天下午,李秘書下班了,可以說是放假了。單位的人都要回家過春節。
李秘書考慮,要不要買點年貨。
家裡就他一個人,也沒人給包餃子,沒人給做飯,買年貨幹啥?
還不如直接買點速凍水餃,慢慢煮着吃。
路過一個門市部,李秘書買了幾袋子水餃。剛一轉身,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呀,這不是小李嗎?”
是個女人,三十多歲的樣子,不足四十,身條還是蠻順溜的,皮膚很白,青年發,一對大眼。
李秘書楞了:“你是……?”
女人格格一笑:“咋?不認識了?我啊,小李。你不認識了?王三嫂,大梁山王家莊的。”
李秘書搖搖頭笑道:“真的想不起來了,咱們見過?”
王三嫂說:“何止見過,你還吃過我做的面,誇嫂子的手藝好。”
“有這事兒嗎?啥時候?”
“十年前啊,你跟宋子健到疙瘩坡,大夯安排我們幾個娘們給你們做飯,你吃的是麪條,我擀的面。”
“喔……想起來了,你是大梁山的,好像那次還有玉珠,跟帶娣,也幫着我們做飯,對不對?”
王三嫂哈哈大笑起來,說:“太對了,小李啊,聽說你高升了,做了局長,真有出息啊。”
李秘書笑道:“一般,一般,嫂子,您這是……?”
王三嫂說:“我是大梁山貿易公司的銷售經理啊,從山裡出來,幫我們廠銷售飲料的。”
李秘書吃一驚:“你是……經理?看不出來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王三嫂道:“少廢話,走,跟嫂子喝一杯去,到我哪兒。”
“你住哪兒?”
“我自己租了一個房子,一個人過年,不回大梁山了,我單身。你呢……?”
“我也……單身。”
“啊?那……你女人呢,我弟妹呢?”
李秘書尷尬一笑:“她死去三年了。”
三嫂說:“對不起,對不起,那正好,走,嫂子陪你過年。我家就在前面的樓上,進去坐坐吧。”
李秘書說:“不了,孤男寡女的不好,會招閒話的。”
三嫂道:“瞧你那傻樣?還害羞呢,咱們站得直行得正,怕他們個鳥,去不去,不去就是不給我面子,把十年前吃的麪條給我吐出來。”
暈頭,十年前的麪條,怎麼吐出來?早變成大糞,上地裡,長成莊家,進肚子好幾次了。
李秘書不想去,可三嫂非常熱情,扯着他的袖子把他拉進了旁邊的小區裡。
三嫂居住的不遠,就在這家超市對面的小區裡,是三樓,擡腳就到。
其實三嫂早就瞄準李秘書很久了。
小樣兒,我兄弟找你按章,你竟然駁回他的面子,忒不是東西。
三嫂準備幫海亮一把,把李秘書說服,真的無法說服,她決定把他睡服。
衣服一扯,棉被一拉,光身子一鑽,來回這麼一打滾,老孃保證讓你幹啥你幹啥?
在大梁山,王三嫂最佩服的就是王海亮,最喜歡的也是海亮。
王海亮是她的兄弟,也是她老闆,更是自己的親人。
沒有王海亮,王三嫂上次跟張大毛的事兒露餡,說不定就自殺了。
是海亮給她調了職位,加了工資,弄到了城裡。
銷售經理的位置,多少人眼巴巴都想得到,自己卻唾手而得,她等於是沾了張大毛光。
王海亮是在爲大毛叔贖罪,擦屁股,也是在安慰三嫂。
王海亮在城裡受委屈,第一個看不過眼的就是三嫂。
三嫂決定拼了,用自己的身子,給海亮換一枚圖章。
三嫂開朗大方,連扯帶拽,把李秘書扯進了家裡。
三嫂的家不是很乾淨,但是也算寬敞,畢竟是租的房子。
海亮給她的錢,足以讓她在城裡過日子,是普通員工的兩倍,再加上年終的分紅,按照現在的話說,是高級金領的待遇。
李秘書說:“嫂,你別客氣,我還是回家吧,你看天色晚了,再說咱倆也沒啥說的。”
三嫂擡手一指李秘書的鼻子:“看不起俺,你看不起俺,看不起俺大梁山是不是?”
“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覺得一男一女,不好……。”
“你怕啥?俺還能吃了你?再說你是男人,吃虧的那個也不一定是你。”
這倒是實話,李秘書盛情難卻,只好坐在了沙發上。
沙發上很髒,李秘書覺得屁股硌得慌,拿起來一看,下面坐的竟然是女人的凶兆。
李秘書臉一紅,三嫂趕緊過來收拾。
一邊收拾,女人一邊說:“小李,你想吃啥?嫂子給你做。”
李秘書說:“隨便,啥都行?”
“那嫂子給你擀麪吧,現在你已經吃不到正宗的擀麪條了,俺給你做。”
李秘書說:“行,你做啥,我吃啥。”
他自己也不明白,怎麼糊里糊塗就跟着女人上來了,來這兒做啥。
是三嫂的熱情盛情難卻,還是真懶得回家去。
他都快忘記家是什麼樣子了。
李秘書有個孩子,不過孩子已經大了,在外省上高中。住在外婆哪兒。
媳婦死了以後,他就孤身一人,真的好淒涼。
三嫂繫上圍裙,到廚房去擀麪條。
女人擀麪的時候,身子一甩一甩,兩個屁股*跟兩個碾盤一樣,轉來轉去的。前胸也洶涌澎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李秘書看着三嫂的樣子,臉紅了,心跳了,額頭上也冒汗了,嗓子裡焦渴難忍。
三年了,沒有碰過女人,真的好焦渴。
大梁山的女人就是美,三十七八的女人,看起來跟二十五六的小姑娘那樣白嫩。
而且三嫂很成熟,該鼓的地方使勁鼓,該圓的地方使勁圓,該細的地方使勁細。
那小蠻腰特別細緻,好比一根鐵杴把兒,一不小心就能掰折了。
隨着擀麪的動作不斷,她前額的劉海也甩來甩去,香汗淋漓。
他們兩個年紀差不多,李秘書應該比三嫂大兩歲。
可他還是叫她嫂,因爲三嫂的男人比他大,王海亮也叫她嫂,他就攆着海亮叫了。
三嫂一邊擀麪一邊問:“小李啊,你家裡還有啥人沒?”
李秘書說:“有個兒子,在上高中,不跟我住,一年半載也不見一次面。”
“啊,那你真的太孤單了,咱倆一樣的苦,你好歹還有個兒子,俺連顆小尾巴也沒有。”
“你沒孩子?三哥不在多久了?”
“十來年了吧,那時候,他沒在俺的肚子裡留下種子。”
“喔,可惜,可惜。”
女人忽然說:“小李啊,你也單身,俺也單身,不嫌棄的話,跟嫂子過吧,俺來照顧你,咋樣?咱倆湊一對。”
李秘書的腦袋轟隆一下,鄉下的女人果然豪放,有啥說啥。一點也不藏着掖着。
發現李秘書不做聲,一個勁地低頭,三嫂噗嗤笑了,說:“逗你呢,瞧你那傻樣?還害羞呢。”
過了不多會兒,麪條擀好了,煮進了鍋裡,三嫂在撈麪的時候,特意多撈了三個荷包蛋。
熱氣騰騰的擀麪端上餐桌,香氣撲鼻。
現在,真的很難吃到正宗的擀麪了。
人們都懶了,大多數人懶得擀麪,一般都是機器壓的麪條。
那種機器壓製的麪條吃起來沒勁,也沒味,缺少了鄉下那種遠古的勁道,也缺少了情意綿綿的關愛。
鄉下女人在擀麪的時候,不但在用力,也在用心。
她們把對家人的愛跟感情全部灌注在了兩手上,一下一下擀出去,將一張麪餅壓成圓圓的大大的麪皮。
然後將麪皮用菜刀一刀刀切成絲,放在鍋裡用沸水煮,再加上西紅柿,荷包蛋,那種麪條是最有味道的。
李秘書聞到了香氣,也感受到了濃濃的愛意。
三嫂說:“吃啊,看啥?看能看飽啊?”
李秘書拿起筷子,嚐了一口,只一口,立刻就埋下頭不再起來,嗤嗤溜溜將一碗麪條吃了個底朝天,湯也不剩。
吃完以後,第二碗又端了過來。
李秘書說:“嫂,我飽了,不吃了。”
三嫂說:“恁大個子,吃一碗咋行?再吃一碗,多吃點纔有力氣幹活。”
三嫂的話很隱晦,只是說吃飽了好乾活,沒說幹啥活兒。
那個活兒,只有她自己知道。
李秘書禁不住引誘,實在饞的不行,又吃了一碗。
三嫂問:“飽了沒?”
李秘書說:“飽了。”
三嫂說:“既然飽了,衣服脫下來。”
“啊?”李秘書打了個冷戰,問:“你要幹啥?”
三嫂說:“我看見了,你衣服一個釦子鬆了,都快掉了,脫下來,嫂子給你釘釦子。”
李秘書這才發現,自己的一個釦子果然鬆了。
他還沒有明白咋回事,女人已經伸手扯下了他的衣服,又拉起絲線,幫着他釘起了釦子。
三嫂的樣子很俊美,看着女人的俏臉,李秘書覺得自己的媳婦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