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昊將白冰送進了大梁山醫院進行搶救。
女人沒受什麼傷,只是嚇得不輕。醒過來以後仍舊抱着男人不撒手,擔心她離開。
“天昊,你別走,求求你別走,我怕,真的好怕。”
白冰心有餘悸,嚇得不敢回學校了。
王天昊安慰她:“白冰,不怕,不怕,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你跟我說清楚,我判斷一下哪兒出了問題。”
白冰只好跟王天昊交代事實;“我正在看書,忽然聽到有人敲門,隔着門縫看到了一張長滿鱗片的臉,也看到一雙長滿鱗片的手,還有他的腳,也長滿了鱗片,身上的衣服又髒又破。
我嚇壞了,躲進了裡屋,他撞開辦公室的門,又去拍裡屋的門。
但是後來就走了,我覺得自己是出現了幻覺,就大着膽子出來查看,哪知道走出辦公室的門,發現外面啥都不一樣了,教室,草場,其他的辦公室,全都不見了。
我好像被關進了一個封閉的空間,四周啥也看不清,再接下來,就感到呼吸困難。
覺得自己快要死的時候,忽然你出現了,把我救了出來。”
王天昊問:“就這麼簡單?”
“是,就這麼簡單。” Www ⊕ttkan ⊕¢ 〇
“從你發現有人敲門,一直到我救你,大概過了多長時間?”
白冰說:“半個小時不到。”
“你說啥?多長時間?半個小時?”
“恩。”
王天昊猛地打個冷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白冰問:“天昊你咋了?”
王天昊說:“白冰,我不得不告訴你,從昨晚到現在,你失蹤了整整20個小時。也就是說,昨天晚上你就被人擄走了,在棺材裡至少被人關了二十個小時。”
“你說啥?這根本不可能!”白冰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天昊說:“你看看錶,現在是什麼時候?”
白冰擡起手腕,看了看錶,女人同樣大吃一驚:“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天昊,會不會是你們搞錯了?我覺得沒多長時間啊,難道走出辦公室,我就進了棺材裡?”
王天昊也不知道哪兒出了問題,爲什麼會是這樣?到底哪兒出了問題?
當時,白冰的手裡還抓着棒球拍,棒球拍丟在了辦公室大門口,身上的衣服是啥時候被人拔去的?
那個人扒去白冰的衣服幹什麼?
看白冰的樣子不像是被人非禮過,也就是說,劫持她的人,對她的身體沒興趣。
她被人擄走,竟然不知道,一直覺得自己在學校的草場裡,可睜開眼卻發現在一口棺材裡。
這件事不要說一個女孩子,就是膽大的男人也會嚇個半死。
一路上,王天昊仔細觀察過,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最恐怖的是,老實嬸的墳墓根本沒人挖開過的痕跡。
難道真的是鬼把白冰攝走了?用法術將女人放進了老實嬸的棺材裡?
天哪,這不扯雞毛嗎?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白冰在辦公室的時候,已經中毒了,大腦不聽使喚。
她對時間出現了錯覺,完全失去了概念。
大梁山有這樣的藥物嗎?誰會使用這種毒?
他爲啥要把目標對準一個新來的老師?不會是白冰在外面惹回來的仇人吧?
一個個謎團從王天昊的心裡潮起,讓他的思維亂成了一團麻。
白冰抱着男人的胳膊,咋着也不讓他走,說:“天昊,大梁山我不能呆下去了,這樣下去會死的。我不當老師了,你送我走吧,離開這個鬼地方。”
王天昊說:“白冰,你別怕,我會照顧你的,這樣,你別住學校了,跟我到家裡住,讓我娘跟你作伴。”
“我不!我要走,立刻走,馬上走!嚇死人了,也噁心死了。”
的確噁心,跟一副死人的骷髏抱了一晚零一個白天,沒嚇死就不錯了。
“好好,你想走,也不能現在走,必須先養好傷啊,跟我回家養傷,等情緒穩定了,咱們再離開,好不好?”
王天昊跟哄孩子一樣安慰她。
白冰說:“好,但是我不跟帶娣阿姨住,我要跟你住,晚上睡你旁邊才安心。”
王天昊說:“這怎麼行?你睡我旁邊,那天天咋辦?”
白冰說:“我不管,就要睡在你旁邊,抱着你睡,這樣就啥也不怕了。”
王天昊無語了,現在的白冰是驚弓之鳥。
真懷疑這件事就是她本人搞的鬼,爲的就是讓他可憐她。
白冰的城府深,腦子聰明,機關算盡,這種事她乾的出來。
可看她的樣子,又不像是裝的。
“那好,你住我家,跟天天一塊睡,晚上我讓小白守護你們。”
“那你呢,你睡哪兒?”
王天昊說:“我到客廳,睡沙發。”
“那我也睡沙發。”
“不行!”
“爲啥不行?”
“反正……就是不行!我怕自己……忍不住!”
“忍不住就別忍唄。你可以隨便啊……”
“……。”
王天昊真的將白冰拉回了自己的家。不能讓她一個人住學校了,再出事就糟了。否則對不起高教授,良心也會不安。
拉着女人的手走進家門以後,天天在廚房燒菜,女人繫着圍裙,廚房裡絲絲拉拉響。
“天昊,你回來了?”聽到門響,天天從廚房撲了出來。
通常,王天昊下班回家,天天總要撲過來,抱上男人打個啵,接個吻。這是他倆的家常便飯。
可當女人出來以後,猛地發現白冰在天昊的身後,天天止步了。
“白冰姑娘,怎麼是你?”天天不樂意了,撅起了小嘴巴。
白冰沖天天擺擺手:“嫂子,咱倆又見面了。”
天天問:“你來俺家幹啥?天昊,讓她走。”
天天對白冰特別不感冒。因爲白冰長了一雙桃花眼,專門勾男人。
上次來大梁山考古,就差點將男人王天昊勾走。
王天昊呵呵一笑,安慰媳婦:“媳婦啊,白姑娘的事兒你也知道,她住學校太危險了,我想她住咱家,晚上跟你作伴。”
天天聞聽更生氣了,說:“不行!”
“爲啥不行啊?”
天天道:“不行就是不行!不爲啥。”
王天昊知道天天會不樂意。
家是他們倆的小天地,也是他倆的小世界,在這兒小夫妻可以隨便。
親親啊,抱抱啊,摸摸啊,嬉鬧啊,打滾啊,喊炕啊,可以隨便,因爲沒別人。
忽然多了一個人,以後的生活會被打亂。
再說了,白冰在這兒當觀衆,怎麼跟天昊親熱?這不自找麻煩嘛?
這個女人也沒按啥好心,一定會把自己男人勾走。
王天昊說:“天天,你別那麼小氣嘛,白冰很可憐的。”
白冰也說:“是啊嫂子,我很可憐的,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天天咬着牙,怒道:“不行!”
“那你說,讓她住哪兒?”
天天說:“可以住酒店啊。我掏錢,花多少錢我都不在乎。”
天昊說:“酒店裡不安全,我擔心壞人再次對她下手!”
“王天昊你是不是瘋了?什麼人都往家裡領,還是個白骨精,我這兒不歡迎她!”
王天昊沒辦法,只好哄,說:“親愛的,你就當體諒我,白冰是我朋友啊,給點面子行不行?大不了你讓我幹啥,我幹啥?飯我來做,衣服我來洗,晚上,你說咋着就咋着。”
天天一聽噗嗤笑了。
他是相信天昊的,只要天昊不動心,量她白冰也不會出啥幺蛾子。
好啊,那就住下吧,大不了比一比啊。看誰能栓得住男人的心?憑着老孃的花容月貌,喊炕技巧,還沒怕過誰。
怕了你不成?
天天擡手颳了男人鼻子一下,說:“行,但是有個條件。”
“啥條件?”
“你不準搭理她,不準跟她說話,拋媚眼,不準拉手,不準靠近,晚上必須你跟我睡,還有,早上起來,她不準跟我搶廁所。”
王天昊說:“行,隨你,隨你,開飯吧。”
接下來,三個人開飯。
這頓飯也吃得不怎麼好,兩個女人跟兩隻大公雞一樣,同時炸起了毛,你瞪我一眼,我瞟你一眼,屋子裡瀰漫了硝煙的味道。
她們全都學會了鬥雞眼。
王天昊匆匆吃了點飯,就上班去了。
今天,他有一件重要的事做,那就是必須要查出白冰被擄走的真相。
這件事沒那麼簡單。一定是有人搞鬼。
究竟是誰?誰跟白冰有那麼大的怨仇?
第一個想起來的,就是大癩子。王天昊覺得這件事應該是大癩子乾的。
大癩子跟白冰有仇。
上次在大沙漠,大癩子一路被人追殺,那些殺手就是白冰僱傭的。
如果不是王天昊趕到及時,大癩子跟小曼沒死在老鬼四個兒子的手上,也會死在豹子跟沙狼的手上。
如此的仇恨,大癩子怎麼可能善罷甘休,一定會報復白冰。
會不會是大癩子從S市溜回來,對白冰下的手,將女人擄走,填進了親孃的墳墓。
這是殉葬啊。手段之毒辣,讓王天昊不寒而慄。
於是,王天昊拿起電話,一個電話打進了S市。
他的電話沒打給大癩子,而是打給了大胖臉。
因爲S市的狗場,是大胖臉跟大癩子一塊在管理。大癩子在不在S市,問問大胖臉就知道了。
王天昊的電話打進S市的狗場,大胖臉剛好在。
“天昊哥,什麼事兒?”
王天昊開門見山,問道:“胖哥,我問你,大癩子目前在不在狗場?”
大胖臉說:“在。您有什麼事兒嗎?”
王天昊說:“沒,我再問你,這些天大癩子有沒有什麼異常活動?有沒有出過門?有沒有跟什麼人接觸過?”
大胖臉搔了搔鼻子,說:“沒有啊,這小子一直在狗場。每天白天過來上班,晚上就回家睡覺。昨天晚上,還跟我一起吃飯,下棋來着。”
“這麼說他沒有離開過S市?”
“絕對沒有。天昊哥,出啥事兒了?”
“沒事,我就是問問。”
王天昊說完,將電話掛掉了。
看來這件事跟大癩子無關。
S市到大梁山兩千多裡,來回四千多裡,一個晚上趕個來回,那是不可能的。
根本沒有作案的時間。也不可能那麼快的速度將白冰擄走,填進墳墓,再返回去。
大癩子又不是飛毛腿,更不是超人,超人的褲衩穿在外面,大癩子根本就不穿褲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