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晉巖臉色發白,旋即發青,最後漲紅,變幻莫測,煞是精彩。
他這會兒已經悔得腸子都青了,他早就知道朱程譽對朱禮燕有心思,這回朱程譽過來他已經仔細交代過了,甚至還特地加強了守衛,就是爲了防止朱程譽見到朱禮燕,沒想到千防萬防,機關算盡,最終還是栽了!
朱晉巖無力地癱坐在地,出了這樣的事情,朱禮燕的名聲算是毀了,而朱族又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這次朱禮燕嫁給朱晉巖是嫁定了!
怪只怪他不該動歪心,竟然活生生把自己女兒給坑了,而且這回他還要把這委屈生生嚥下去,說不得,怨不得,怪不得!
就在董偉離開之後,朱禮燕和魏氏終於被送回來了,他們後面還跟着一臉擔心的朱程譽。
朱晉巖現在看到朱程譽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去跟他說話,只剩下垂頭喪氣地嘆息。
等朱禮燕和魏氏被送到後院,朱程譽這才扶着朱晉巖坐到堂屋的椅子上,一臉抱歉地說道:“伯父,我沒想到我們好好地逛街竟然會發現這樣的事情,按理說朱小姐跟伯母身邊帶着的護衛也不少,可這些人着實可恨,事情發生之後竟然沒有第一時間上前救人,反而全躲了。
小侄也是沒辦法,總不能眼睜睜看着朱小姐被馬車撞上,後面發生的事情實非我意,雖然小侄確實喜歡朱小姐,但從沒想過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娶到朱小姐,只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小侄定會負責的。”
朱晉巖嘴裡那個苦啊!那些護衛當然不會上前去救人,他們都是得了他的命令的,只能說千算萬算,偏偏沒有算到成公子竟然見死不救!
朱晉巖啞着嗓子低沉地問道:“聽說當時成公子跟你們在一起,難道成公子他們也見死不救?”
朱程譽眼中閃過一抹嘲諷地不屑,嘴上卻是遺憾地嘆息道:“也不是成公子不肯救人,而是當時成公子幾人走在最前面,我和伯母跟在後面說話,朱小姐則要再比我們慢上一點。因着朱小姐走在最內側,成公子他們走在最外側,事情發生的時候,成公子他們有喊了一聲,然後快速朝邊上躲閃,可能是成公子他們以爲我們的位置比他們安全,應該躲得過纔是,這纔沒有幫忙。
等成公子他們回過頭來,馬車已經撞過來了,就是他們想救也來不及了,小侄也是無意識地拉了朱小姐一把,若是伯父有什麼意見,小侄任您處罰。”
這次董成虎幫他抱得美人歸,正所謂投桃報李,朱程譽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說董成虎的壞話,只是他的解釋卻是不能讓朱晉巖滿意。
後面朱晉巖再三派人出去打聽,結果收到的消息都跟朱程譽說得差不多,而且成公子也在第一時間把這件事情壓下來,他還能說些什麼?
朱晉巖這一次也不得不認栽了,只是他認命了,朱禮燕卻是不同意,自從朱晉巖要她準備好嫁給朱程譽當貴妾的時候,朱禮燕就瘋了,把屋子裡的東西全砸了不算,還把身邊的貼身丫鬟的臉都打腫了。
丫鬟怨恨地看着發瘋的朱禮燕,把自己的恨意深深埋在心裡。
這會兒魏氏聞訊趕來,看到腫成豬頭的丫鬟,嫌惡地捂着嘴巴,像趕蒼蠅似的,把人趕走,爾後才溫聲勸着朱禮燕。
出了房間的丫鬟,眼中落下不甘仇恨的淚水,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這個丫鬟長得跟柳月怡還有幾分相像,此人正是柳月怡的嫡親姐姐柳月圓。
若是柳月怡此時見到柳月圓,估計也認不出來了,當初柳月怡被買走之後,她們這些人也被洗白了身份,送到各個地方去了,那會兒魏氏見她知書達理,而且容貌性情不錯,想着把她放在朱禮燕身邊,等朱禮燕出嫁的時候,柳月圓也二十幾了,到時候也不可能勾搭姑爺,這樣正好。
只是魏氏並不知道柳月圓的真正身份,也不知道柳月圓真實的性情是什麼樣的。
這一夜,魏氏顧着安慰朱禮燕,就怕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柳月圓一直沒有被叫過去伺候,正好在自己房間裡養傷。
一個月後,朱程譽的聘禮送到了,本來已經安靜下來的朱禮燕聽到這個消息,彷彿再次受到刺激一般,又發瘋了,這次柳月圓學乖了,趕緊跑去找魏氏求救。
魏氏正滿心歡喜地數着那些聘禮,樂得不見眉眼,一旁的朱晉巖已經接收這個事實了,對於朱程譽送過來的聘禮也還算滿意,只是不像魏氏那麼開心罷了。
夫妻倆正樂呵呵地計劃着朱禮燕出嫁的事情,卻見柳月圓慌慌張張地過來求救。
魏氏聽了哪裡還坐地住,立馬帶着身邊的下人趕往朱禮燕的院子。
柳月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正好這會兒堂屋裡只剩下朱晉巖,柳月圓靈機一動,當即給朱晉巖跪下,梨花帶雨地哭訴道:“老爺,小姐至從知道自己要嫁給朱二公子之後神情就恍恍惚惚的,也不許奴婢提起朱二公子的事情,要不就要責罰奴婢幾人,奴婢身上還有不少傷呢!
奴婢知道小姐心裡不舒坦,也不敢求饒,只是老爺,小姐若是再這麼下去,出嫁之後只怕在婆家難以立足。”
柳月圓說着似要證明自己的話,把衣袖拉了起來,露出白如凝脂的手臂,上面還真有幾條淡淡的傷痕。
朱晉巖雖然不算好色,但也不會是什麼正人君子,這會兒堂屋裡又沒有人,柳月圓又對着他哭得這麼讓人憐惜,還有那兩隻白嫩嫩的手臂,無一不是在挑戰着朱晉巖的底線。
就朱晉巖這德行,哪裡還把持得住,當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小跑着來到柳月圓的面前,疼惜地抓着她的手臂瞧看,憐愛地說道:“沒想到燕兒這丫頭竟然還真的下得去手!現在還沒出嫁還好說,要是出嫁了讓人家知道她的所作所爲,只怕朱家都不敢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