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雲蘭點點頭,接着說道:“昨天你們走得匆忙,妞妞他們夫妻二人和太子妃也跟着跑了,就剩下我們主持大局,我們這心可慌得不行,左等右等,直到晚宴結束了也不見你們再回來,今天要是不進宮問問,我們這個年過得都不踏實了。”
趙氏等人附和着點點頭,楊毅皺着眉頭問道:“皇上,可是誰受傷了?臣等進宮的時候聽說昨夜皇上和皇后娘娘召集了所有太醫前往留音閣。”
楊毅毫不避諱的說出自己的道聽途說,那留音閣就在明秀宮不遠處,他們本來是想直接過去看看,可是董雲蘭說還是要請示過帝后爲好,他們只好強壓着好奇心,到明秀宮來請安了。
董成虎知道昨天的事情肯定瞞不住,也不打算隱瞞,這會兒楊毅又這麼坦蕩地說出自己的聽聞,董成虎好笑地回道:“朕就知道你們會問,告訴你們也沒什麼,昨天有一對夫婦進宮了,那夫人身懷六甲,胎兒的月份已經很大了,卻胎位不穩,即將流產,外面的大夫看過之後皆是束手無策。
無奈之下只能進宮求朕,朕命所有的太醫前去醫治,可是太醫也沒法保他們母子平安,只能救大人,偏偏那位夫人寧死也要保孩子,事情僵住了,陳公公只好找到朕和皇后這裡來了,不是什麼大事,倒是弄得你們跟着不安了一晚上。”
衆人聞言,紛紛鬆了一口氣,不是有人受傷了就好。
董雲梅想到自己當初生產時候的艱辛,擔心地問道:“皇上,那夫人現在怎麼樣了?”
這月份這麼大,又胎位不正,還有流產的問題,產婦還要保孩子,這……
不說董雲梅擔心,就是反應過來的董雲蘭等人也跟着皺起了眉頭,這完全就是個死結,怎麼解?
董成虎傲嬌地看了看身旁的顧水秀,笑道:“昨天多虧了皇后,是皇后力挽狂瀾,救下了他們母子,現在人已經沒事了,全都在留音閣。
那些太醫被皇后那救人的法子給震驚得不行,到現在還在留音閣逗留,一個也不願意離去。”
“皇后娘娘?”衆人錯愕地看着顧水秀,什麼時候皇后娘娘還有這等本事了?連太醫都沒有辦法的事情,皇后娘娘能怎麼辦?
顧水秀見大家好奇,曬然道:“不是什麼正經的法子,只是情況緊急,不得已而爲之,本宮和翠喜配合,太子妃協助,對那夫人行了剖腹取子之術,總算是把大人孩子都保住了。”
趙氏等人聽得腿都軟了,若不是他們現在坐着,說不定都要被嚇暈過去。
董雲梅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說道:“剖……剖腹……”
顧水秀點點頭,無奈地嘆息道:“這也是不得已的,那胎兒都七八個月了,即使流產,也是要生下來的,卻胎位不正,沒法生,最主要的是,那夫人說什麼都不肯讓孩子有事,這才麻煩,不過那孩子也確實不能有事,畢竟這可是他們夫妻倆唯一的兒子。”
董雲梅什麼都聽不進去,腦子裡亂糟糟的,反覆的想着剖腹取子是怎麼辦到的,越想越覺得驚恐,甚至還有些反胃。
就是楊毅幾個大男人聽了也接受不了,他們上陣殺敵一把好手,可這給人家剖腹的事情他們可沒幹過,尤其還是給活人剖腹,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
董成虎見他們一個個白了臉色,不厚道地笑道:“你們這是什麼反應?昨天皇后可是忙了一夜,就是爲了救人,難道你們不是應該覺得皇后厲害嗎?”
楊毅和秦山幾分紛紛點頭應和,這會兒他們是真的對顧水秀佩服得五體投地,甚至想要膜拜她,這把人肚子給剖了拿出孩子,還能讓那人活着,這簡直就是神蹟!
一個個看顧水秀的眼神都不一樣了,董雲梅幾人眼中還有些許驚恐,楊毅幾人卻是目光中透露着深深的崇敬,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別。
沈子平反應過來,感嘆道:“皇后娘娘真乃當世奇女子也!臣這輩子還沒有這麼佩服過一個人,這回是真的對皇后娘娘佩服得五體投地,皇后娘娘可否和我等說說這剖腹取子是如何操作的?”
沈子平其實是想到顧水秀只是一介女子,又不是醫者,竟然可以對人做這樣的事情,他們經常帶兵打戰,死傷是難免的事情,時常有士兵因爲兵器扎進身體取不出來而活活流血過多死去,若是皇后娘娘這法子可以推廣到軍隊裡,那是不是能減少一些傷亡。
沈子平的性子如何,董成虎和顧水秀清楚得很,這人可輕易不會說出這樣的話,這回聽他這麼說,顧水秀還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既然你們好奇,那本宮跟你們說說也無妨,醫書中自古就有記載,人的五臟六腑自成天地,而人可以活着,就是靠着肚子裡的一口氣,所有人都認爲,肚子被剖開了,氣散了,這人肯定是活不了了。
以前本宮也是這麼認爲的,直到本宮從一本雜書上看了一個故事,裡面的人就是肚子被剖開,最後還被治好了,雖然雜書上什麼都沒說,但那會兒本宮因爲擔心生產出現意外,就和翠喜做了一系列的研究,研究這剖腹取子本來是想預防萬一的。
幸好我們這些人生產都還算順利,就是碰到胎位不正的,行個推拿之術也能順產,所以這法子昨天還是我們第一次使用。”
顧水秀這番話也算是變相解釋了她爲何敢剖腹取子。
趙氏原本還有些懼怕,聽了顧水秀的解釋卻只剩下心疼了,他們當時住在翠竹山,翠竹山什麼都好,就是去鎮上不方便,從山裡走到鎮上也要一天。
這女人生孩子就跟在鬼門關走一圈似的,她能理解顧水秀研究這剖腹取子的用意。
沈子平關心的卻不是這些,接着追問道:“娘娘,這剖腹取子究竟是如何實施的?”
沈子平這麼一問,董雲梅幾人立馬白了臉色,想聽又不敢聽,糾結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