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翠喜,這趟永嘉郡之行,總共買了兩個人,離開永嘉郡之前董成虎去牲畜行挑了一匹壯碩的大驢,再買了個現成的木板車套上,總的沒花幾兩銀子,算是把東西置辦齊全了。
有了兩輛驢車趕路,速度快了不少,幾人風塵僕僕地趕到盤龍鎮後,董成虎帶着衆人先去見了鎮長,把翠喜和柳月怡的身份做了備案,再給鎮長一些銀子當辛苦費,勞煩鎮長再把這些東西送到縣裡備案,這樣兩人的身份算是定下來了。
這下柳月怡算是徹底鬆了一口氣,之前雖然秦大叔把她的賣身契給撕了,但那會兒她根本就沒進秦家的戶頭,還不算真正的秦家人,因爲天上掉下這樣大的餡餅砸到她頭上,只要她的身份一天沒定下來,她便一天天惶惶不可終日,現在終於可以如釋重負了。
從鎮長的宅子出來,董成虎又去石匠那邊取石磨。
老石匠見董成虎居然這麼久才上門取貨,看他的神情很是不悅,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差點直接把董成虎拒之門外。
“要不是你付了定金,我早就把石磨賣給別人了,也省的在這裡佔我地方!”老石匠一看就是把憋了一肚子的火全都撒在董成虎身上。
董成虎自知理虧也不敢反駁,一個勁兒賠禮當孫子,把老石匠哄高興了纔敢搬走石磨,另外還多付了老石匠五百文錢,算是給老石匠的賠禮。
哪知老石匠也是個極有原則的,愣是把董成虎罵得狗血淋頭,卻不收他的補償。
一行人離開石匠家還說着老石匠的牛脾氣,真是比驢還倔!
“成虎哥,下回咱們不要來這裡買石磨了,這老頭太兇了!”秦川摸摸自己的小鼻子,想着他剛剛被老石匠嚇得大氣不敢喘一下就覺得沒面子。
“渾說什麼?老人家可是有真本事的,而且講誠信,以後你們給我多學着點,這回確實是咱們誤了時間,不怪老師傅,只是現在咱們要趕緊趕回去了,她們等了這麼多天也該着急了。”
秦大叔只要一想到郝氏擔心她們就覺得愧疚得很,恨不能立馬飛奔回去。
“大叔說的是,水秀都要生產了,我出來這麼多天都沒回去,她該着急了。”一說起顧水秀,董成虎也是火燒屁股一樣着急。
翠喜見衆人慌張地就要走了,趕緊小心翼翼地開口道:“老爺,夫人即將生產可能需要一些東西,我們現在要不要一起買了?”
董成虎的動作一頓,轉身一臉疑惑地看着翠喜,“還需要置辦什麼?”
“最好去藥店買一些消炎止血的藥粉和補氣的人蔘備着,另外還需要全新的剪子,不能有鐵鏽,還要一段長一些的白紗布或者白棉布。”
董成虎一聽都不是什麼大問題,直接說道:“這些東西家中都有,咱們趕緊走吧。”
衆人聽了也覺得不是什麼大問題,開始全速往家趕。
因着驢車上面載着石磨,衆人只好用走的,腳程慢了不少,衆人緊趕慢趕,終於在晌午過後進了草籽村,這次仍然是隻有董成虎一人進村,主要是來還驢車的。
“岳父岳母,我回來了。”
董成虎的聲音成功把正在新房貓冬的顧明德一家嚷了出來。
顧明德見董成虎毫髮無損,就是人邋遢了點,看着疲憊了些,身子卻沒有任何毛病,一下子樂得跟什麼似的,招呼着趙氏趕緊去做飯。
“岳父岳母別忙活了,我還要趕着回家呢,秦大叔他們也在村外等着我,我就是先把驢車給你們還回來,這新房子就是不一樣,看着就寬敞,我回去也好給水秀一個交代讓她開心開心。”
董成虎把驢車趕到牲畜棚子,快速把顧家的新房子轉了個遍,看着既寬敞又幹淨的庭院心下很是舒坦。
只要一說到房子的事情顧明德這心情就跟喝了蜜一樣甜,瞬間打開了話匣子。
“這房子全是看了你們家之後,按你們家的標準來建的,就是屋子少了幾間,也沒你們那麼大,不過夠咱們一家住了,以後大牛二牛娶了媳婦也不用擔心住不開,我還特地給你們留了一間大的房間,往後你們回來也有地方住。”
董成虎特地去看了那間留給他們的房間,見房間不僅大,而且還寬敞明亮,一下子既高興又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跟顧明德說些什麼,就剩下傻笑了。
兩人圍着房子說了一通,顧明德才拍着腦袋說道:“瞧我着記性!你們走後沒多久大牛就託人回來告訴我們,說你們去郡裡辦事了,我本來擔心水秀着急想進山去找她,誰知道我根本就不識路,還差點在山裡迷路了,幸好碰到一個老獵手把我帶出來了。你還是趕緊回去看看,我讓你岳母給你帶些吃的在路上吃,別餓着肚子回家。”
因着顧明德的話,董成虎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收拾了東西立馬出了草籽村。
秦大叔等人一看到董成虎的身影也跟着動身了。
柳月怡和翠喜之前以爲秦大叔他們只是普通的平頭百姓,最多就是住在偏僻一點的山村,哪知道他們走了這麼多天居然還沒到家,最主要的是這個村子已經很偏僻,居然還不是他們的家,那他們的家是在…
不等柳月怡和翠喜深思,一行人接着往深山裡邊走。
兩人都是第一次進入深山老林,一切顯得既新奇又害怕,看兩人的神情,秦大叔笑了。
和緩地說道:“咱家離這裡還很遠,還要翻山越嶺,現在是冬天,今年也沒下什麼大雪,所以山路不難走,往年要是大雪封山我們可是出不去的。”
柳月怡聽得津津有味,翠喜本是窮人家出身,對這些倒是知道一二,不會像柳月怡這般好奇。
衆人又走了許久,終於在天黑下來沒多久趕到了翠竹山。
秦大叔見家中無人,猜到郝氏應該去了董家,遂直接帶着柳月怡等人渡河,打算今晚現在董家過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