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深夜來短信,並不是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兒,郝劍將手機的新短信打開,映入眼簾的也就區區一行字兒。
“事情辦的怎麼樣?泡妞,拿書,哪一項完成了?”
他看了一眼,順手將手機扔在了枕邊。
這個老鬼,深更半夜的突然發來個短信,一定是和王寡婦滾完牀單,多餘的精力仍然無處發泄,於是纔信手弄了那麼一句話在手機上,發了過來。
這不疼不癢的一句話,郝劍原本不打算理會,但無奈瞌睡被打擾了,再閉上眼睛睡,又覺得心裡有件事未辦,鬧心,怎麼也睡不着。
在牀上翻滾了幾下,郝劍還是一骨碌坐了起來,伸手拿過剛剛摔在牀頭的手機,回了一條短信給老鬼。
“妞在泡,書已不翼而飛。”
“噓……”他呼出一口長氣,這才覺得心中一件事情解決,小心肝隨之安定下來。
看來,老鬼已經潛移默化的駐紮在了他心中,每一個小小的舉動,都會讓他心神不寧。
豎着耳朵聽了一下趙詩雨那邊,一片安靜,應該是已經入睡了,他於是再次躺倒在牀上,卻不料眼睛剛剛閉上,枕邊的手機再次“滴滴滴,滴滴滴”的叫了起來。
依舊是老鬼的短信,這次就更簡單了:確保書安全。謹記,女人是老虎。
“臥槽!女人是老虎,那你還天天和王寡婦滾牀單幹嘛?”
郝劍沒好氣的嘟囔了一句,順手將手機丟在一邊。說來也奇怪,之前總是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這會兒和老鬼“聊”了兩句,一陣睏意襲來,不一會兒就夢虛周公去了。
第二天一早,郝劍在麗人美容院自己的辦公室裡正聽着秦嫣對他彙報昨天美容院裡一天的工作,就見劉雅娜扭臀擺腰匆匆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不好了不好了郝院!出事兒了,出大事兒了!”她的腳步還沒在屋子裡站穩,嘴裡已經一連串的吐出幾句話,一臉驚慌的樣子。
秦嫣不由將詫異的眼光投了過去。
“咋的啦?出啥大事兒了?慢慢說!”
郝劍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看着劉雅娜道。
“是萬院,萬院出事兒了!”劉雅娜大口喘氣兒,看樣子就像是一條被撈到了岸上的魚,拼命張嘴呼吸:“一大早,那個姓南的就帶了好幾個人衝進了診療樓,他進了萬院的辦公室,他的人則守在門口,誰也不讓進。”
“姓南的?哪個姓南的?”郝劍一時間沒有想起來南峰。
秦嫣也聽出了事態的嚴重:“劉秘,你說的是不是南峰?就是以前經常好到咱們醫院來騷擾萬院長的那個混黑社會的?他們都叫他‘南瘋子’?”
劉雅娜的目光看向秦嫣:“對對對,就是他,就是他!哎呀他那樣子可嚇人了,黑着臉,留着寸頭,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郝劍兩步躥過了大班桌的橫頭,站在了劉雅娜面前:“啥?你說姓南的那個癟犢子玩意兒闖進萬院辦公室裡去了?”
“是,是的。”劉雅娜被郝劍激動的樣子嚇的有些結巴。
“黃大仙進了雞圈,那還不可這勁兒的禍害?”郝劍一邊嚷嚷一
邊疾步向着門口走去:“那癟犢子玩意兒進去多長時間了?”
“差,差不多四十分鐘!”
“啥?四十分鐘?四十分鐘你幹嘛現在纔來告訴俺?這麼長時間,啥事兒都有可能發生你知道不?”
郝劍突然停下腳步,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衝着身後跟上來的劉雅娜嚷嚷。
他是着實從內心裡擔憂萬媚的人身安全。南峰那癟犢子玩意兒,他雖然接觸的不多,但第一次兩人在麗人女子醫院的院子裡交鋒,他就發現南峰的眼睛裡有一股邪氣,非常重非常濃,濃的足以讓郝劍相信他可以幹出任何一件瘋狂的事情!
讓這樣一個沒有人品的瘋子和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女單獨待在一間屋子裡,那和讓狼和羊單獨待在一起有什麼區別?
“我倒是想來報信兒,可南瘋子的人封鎖住了走廊,誰也不能下樓!”
劉雅娜似乎覺得委屈,嘟着嘴跟在郝劍身後道。
“電話呢?現在通信還用靠走嘛?打個電話過來……”
郝劍的話還沒說完,劉雅娜就出口將他打斷:“內部座機電話線被他們給拔了,手機被他們給‘暫時保管’了,就這我還是廢了好大勁兒才趁着封鎖走廊的兩個小混混不小心的時候跑出來報信兒的呢!”
“臥槽!虎超欠兒瞪的玩意兒,牛比了,居然還封鎖消息,看俺去了不削你個毛楞三光的!”
郝劍心急如焚,腳下步子不由加快。走慣了山路的人在這平路上加速,咱不說從零到百公里只要幾秒鐘,但用健步如飛來形容還是比較合適。
從麗人美容院到麗人女子醫院的診療樓,也不過是穿過停車場,五六十米遠的距離,郝劍“蹬蹬蹬”一口氣兒上到萬媚辦公室所在的診療樓五樓,也不過是用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
“幹什麼的?五樓正在開會,禁止通行!”
兩個南峰手下的小混混正守在五樓樓梯口,應該是不認識郝劍,見他上來,連忙嘴裡嚷嚷着,伸手就去阻攔。
“癟犢子的玩意兒,還在這兒跟我破馬張飛五馬長槍的是吧?刀槍棍棒斧嶽鉤叉,燒餅油條包子麻花,俺看你倆就是純種荷蘭傻瓜!”
郝劍嘴裡嚷嚷着,趁着兩個小混混一愣神的當兒,他手裡早就準備好了的一把藥粉迅速的在空中揚開,黑色的粉塵在短短一秒鐘內被那兩個小混混吸入到了呼吸道里。
“哎喲!哎喲!”
“好疼呀!臥槽,怎麼回事兒?誰特麼燒我呢?”
兩個小混混忽然滿臉痛苦的跳動起來,跳起的腳還沒落在地面上,兩人又忙不迭的用雙手在各自裸露在空氣裡的皮膚上拍打,那樣子,就好像他們的皮膚着了火一般!
郝劍自制的“麻”系列毒藥之一“麻妖”,受此藥粉感染的人都會用雙手去拍皮膚,好像要把燒皮膚的火給拍滅一樣,拍的時候,灼痛感會稍稍減弱,但只要停下拍打,灼痛感反而會更加強烈。
他看都不再看兩個小混混一眼,一伸手將不停跳動的兩人推開,向着萬媚辦公室走去!
“熊孩子,又是你?”一個公鴨嗓子一般的聲音從走廊深處的黯淡光線裡傳
出來,在安靜的走廊上尤爲清晰。
郝劍定睛一看,一箇中等身材男人從萬媚辦公室門前迎面走了過來。
“是你?癟犢子的玩意兒,讓開!俺沒工夫和你廢話,但俺保證,只要你敢再靠近俺一步,俺讓你這輩子都別想再當爺們兒!”
郝劍認出迎面走來的正是南峰的心腹,黑皮。
黑皮曾經不止一次吃過郝劍的虧,他出神入化的“邪術”早已在黑皮的心理上籠罩起了大面積的陰影。
聽郝劍這麼一說,再看他繃着的臉色,黑皮不由自主連忙向着一邊的牆根兒靠去。
郝劍沒有絲毫的停頓,腳下步子反而邁的更大,只是幾步跨出,已經到了萬媚的辦公室門前。他伸手去推門,卻不料門被鎖着。
鎖着門,南峰那個十惡不赦的惡棍和如花似玉的萬媚單獨待了四十分鐘,那吃虧的豈不是萬媚?
郝劍一想到有可能發生的那些暴力事件頓時就覺得心尖尖都是疼的。
“咚咚咚!”郝劍伸出右手握成拳頭使勁兒在門板上砸出響聲:“那哈,姓南的你要是再不開門,俺保證讓你一開門就嚐到俺獨門毒藥的厲害,到時候讓你從頭到腳生膿瘡,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兒好皮膚!”
原本還以爲裡面的南峰不會輕易開門,但沒想到,郝劍只是這麼擂了幾下,嘴裡嚷嚷的話幾乎都還沒有落音,就聽見“吱呀”一聲,萬媚辦公室的大門打開,露出南峰那張陰笑着的臉。
“幹嘛那麼大火氣?我只是和我的女神共享一下二人安靜的世界,你在外面瞎嗶嗶什麼?”
話說完,連看也不再看郝劍一眼,徑直向着屋子裡他剛剛坐過的沙發走去。
完全沒事兒人一般,或者說,他的表現讓郝劍迷茫,郝劍完全沒想通,他幹嘛這麼快就開了門,就好像他一直等在門邊,等到郝劍敲門,馬上就將門給拉開了。
不過此時的郝劍可顧不上想那麼多,他只關心萬媚的安危!
“無恥!誰和你共享二人世界?”
萬媚一臉怒容,正端坐在大班桌後的大班椅上,對坐在沙發上的南峰一臉寒霜。
郝劍的眼光急忙向她看了過去,一眼看清楚她外套整齊頭髮也不凌亂,臉上更沒有那種曾經哭過的痕跡,除了臉色冷冰冰之外,貌似一切正常。
“噓……”他這纔算是長長鬆出一口氣,一顆提到嗓子眼兒的心這會兒算是放了下來。
從眼前跡象看,萬媚沒有被暴力侵犯過的痕跡。
也就是說,她還是純潔和完整的。只要這個能保證,郝劍覺得其它什麼事兒都不是事兒,都可以找到辦法解決。
他早已在心裡把她“納入”了他的女人行列,他那旮旯的爺們兒,如果女人被別的男人睡了,那可是得玩命的大事兒。
看南峰一臉得意坐在沙發上的樣子,哪有一點兒郝劍之前預想的那樣緊張?倒像是幾人原本就朋友,現在不過就是在一起敘敘話。
但他知道,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癟犢子的玩意兒,你到底想幹啥?”
郝劍也不客氣,衝着南峰就拉開了架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