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都沒有去看看師姐,哼,我就不信你有那麼忙?”張琳的聲音裡透着一絲幽怨:“罰你今天中午請我吃飯吧,找個環境好些安靜些的地方,包房裡就能‘討論’。”
對於一對兒心照不宣的情人來說,有時候一個普通的詞彙可以賦予只有兩人知道的某種特定含義。
現在,“討論”這個詞兒就被郝劍和張琳賦予了曖昧的含義。
看着面前張琳白色大褂下微微凸起恍若一個圓頂丘陵一般的匈部以及白大褂下襬露出的黑色絲襪裹住的勻稱小腿兒,郝劍不由心猿意馬,腦海裡呈現出那一夜在張琳家裡的銷魂。
他剛剛被張琳從一個男孩開發成了男人,對於男女間那種歡愉,郝劍就像是吃了一次美食的孩子,總是在心裡想着那種滋味,盼望着再吃上一口。
“在酒店包房裡‘討論’?”郝劍眼光一亮:“好呀,俺請師姐。師姐有事兒找俺,俺也正有事兒想找師姐呢!”
“你先去門口那家‘鳳棲灣’酒店等我,我去換件衣服!”張琳的眼光裡也盪漾着春色,一邊說一邊衝着郝劍眨巴了幾下。
麗人女子醫院門口主路上有個岔向老街的支路,順着支路走到老街也就是幾分鐘的路程。
那條老街曾經是東海市裡最寬闊的一條街道,只是因爲城市的發展,新修的道路越來越寬,它才淪爲老街。
老街同時還是東海市裡的“美食街”,大到能同時開設上百桌酒席的大酒店,小到街邊小吃麻辣燙和炭火燒烤都能在這條街上找到蹤跡。
“鳳棲灣”酒店是個精緻的小型酒店,白色的兩層樓就在老街口前二十米的地方,難得的是它有一個典雅的小院。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院子有六七十個平方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院子裡滿滿種着翠綠的竹子,即便是外邊驕陽似火,但走在茂密竹林間的鵝卵石小徑上立馬就有種清爽的感覺,好像身上的汗液也都乾爽了。
推開酒店的玻璃門進去,一股冷氣撲面而來。玻璃門在身後無聲的關上,郝劍頓覺和外面喧鬧的世界恍若隔世。
郝劍要了二樓一個包房,窗外就是密密匝匝的竹林,他剛剛坐下沒有幾分鐘,門口一陣高跟鞋敲擊在地板上有韻味的“篤篤”聲響起,張琳推門而進。
服務員推門而進,將之前兩人點的菜飯放在了餐桌上,隨後離去。整個過程也不過是三兩分鐘,但因爲過度緊張轉移了注意力,在服務員出門並“咔嗒”一聲帶上了門之後,郝劍站起身,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
不愧是經驗老道的少婦,分寸和時間都拿捏的相當到位。提起了郝劍身體裡的邪火,又適時的把它給滅了下去,郝劍就覺得腦海裡此刻只有一個希望,希望時間過得更快,趕緊到晚上。
晚上,有一頓鮮美的大餐正等着他。
下午四五點鐘的時候郝劍離開麗人美容院去了“璟瑜古玩珠寶玉器有限公司”,今天早上離開家的時候趙詩雨曾經交代給了他一件事情,讓他查一下,昨天璟瑜公司開業慶典的午餐酒會負責接待的人中,是誰不負責任,讓馬小手等人混了進去。
趙詩雨說,公司新開業,就拿這個“不負責任”的員工開刀,算是燒了郝劍新官上任的三把火之一,殺雞儆猴,也便於以後的管理。
只是,她已經決定以後就儘量少的在表面上和璟瑜公司有聯繫,否則的話,趙詩雨覺得這件事情她去做是最合適。
當初招那些員工,爲了樹立璟瑜公司高起點和高逼格的形象,她對員工的相貌都要求頗嚴格,卻是忽略了一件事,今後要和那些員工打交道的是郝劍。
郝劍是個男人,她太瞭解男人了,骨子裡都有些“騷”,總喜歡錶現“惜香憐玉”,所以郝劍去查這件事,趙詩雨怕他會被那些嫩乎乎的小美女迷惑,不能狠下心來。
郝劍到了璟瑜公司,走進一樓大廳,幾乎所有小美女的眼光都齊刷刷的投了過來……
“郝總,您來了!”
店長薛小櫻穿着深藍色的店服迎了上來。
璟瑜開業之前,趙詩雨已經對她們進行了爲期半個月的強化適應性訓練,這纔算是將她們一個個鍛造的充滿高雅氣質,和璟瑜公司裡經營的珠寶玉器相互輝映。
“嗯!”郝劍輕輕應了一聲,隨即對她道:“昨天開業慶典,中午的午餐酒會誰負責在餐廳門口做入場接待?”
薛小櫻的大眼睛眨巴了兩下,像是在回憶,稍頃道:“哦,是舒
暢和田甜。舒暢負責進入酒會現場貴賓身份的確認和登記,田甜負責給每一位貴賓帶入酒會大廳,並交給相對應的接待人員。”
“舒暢?田甜?”郝劍小聲重複了一下兩個人的名字,腦海裡呈現出他昨天剛到璟瑜公司時在一樓大廳裡戲耍舒暢的場面。
他當時就曾覺得,舒暢笑起來像極了他在雪窩小村時的初戀情人王寡婦的閨女山杏兒。
而且就在這時,郝劍無意一瞥,正看見他身體右側櫃檯裡有一張熟悉的臉蛋兒。
“你是說,舒暢負責酒會現場貴賓身份的確認?”郝劍看着薛小櫻問道。
“嗯,是的!”彷彿是爲了確認,薛小櫻一扭頭,對着郝劍身體右側的那個櫃檯內道:“舒暢,昨天是你負責午餐酒會現場貴賓身份的確認吧?”
郝劍右側身邊是專賣翡翠和各種玉器的櫃檯,今天上班的正是舒暢。
“嗯,是的,是我。”舒暢點了點頭,聲音裡帶着微微的怯意。
看着眼前的郝劍,她的腦海裡呈現的是他昨天“壞壞”的樣子。
她剛剛從東海市職業技術學院畢業,在她有限的認識社會的經驗裡,能扛着“總經理”這個頭銜的人一定是西裝革履不苟言笑一身正氣,可郝劍昨天在她面前表現的形象卻與她的認識大不一樣。
西裝革履有,但卻是嘻嘻哈哈甚至還有些“壞”,他居然當着她的面報她的三圍!
現在在她眼前的郝劍,連西裝革履也沒有了,一身T恤配休閒褲,再加上她對他的印象,她有點兒琢磨不透,甚至有點兒害怕。
雖然之前沒踏入過職場,但關於職場中男上司騷擾女下屬的故事她可是沒少聽說過。
舒暢正忐忑不安的揣摩郝劍爲何會問起她昨天負責午餐酒會現場貴賓身份確認的事情,就聽郝劍衝着她道:“你跟俺到俺辦公室來!”
“我?”舒暢猛的一驚,下意識的伸出右手食指指着自己鼻尖。
郝劍有些詫異的看着她:“對,就是你!你不就是舒暢嗎?來,俺有些事兒要和你談談!”
他扭頭又對身邊的薛小櫻道:“薛店長,你替舒暢上會兒班。”
薛小櫻應了一聲,向着舒暢所在的櫃檯走去。
霎時間,舒暢的心裡像是被誰揣進去了一隻小鹿,亂踢亂撞,一刻也不得安寧。
“如果這個‘壞壞’的總經理要‘潛規則’我,我該怎麼辦?”她緊張的在心裡想着。
郝劍說完話,頭也不回的順着樓梯向樓上走去,舒暢雖心中糾結不已卻也只能無奈跟在了郝劍屁股後面。
三樓,郝劍寬敞的辦公室裡,郝劍一邊向他那張寬大的大班桌走去,一邊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舒暢:“呃,你把門關上吧!”
他習慣了安靜,也習慣了關上門後那份在他自己地盤兒上的自由自在以及心理的放鬆。在麗人美容院裡,他一直就是這樣關門和人談話。
“門?哦,好好好!”
舒暢正滿腹糾結,猛聽郝劍說讓她關門,於是倉促應了一聲,隨後伸手將門給關上。
但就在門鎖“咔嗒”一聲響起之後,她突然腦子裡清醒過來,不由後悔不已。
門一旦關上,屋子裡就成了一個獨立的空間,他如果要是強迫她“潛規則”,那豈不是方便了很多?
“舒暢,昨天你負責午餐酒會貴賓入場的核查,可爲什麼會有好幾個無關的社會混混混進了酒會現場搗亂呢?你解釋一下吧!”
郝劍坐在大班桌後的轉椅上開門見山朝着舒暢問道。
這樣的場合,他原本應該是一副威嚴的表情,但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舒暢,眼光落在她滑嫩的臉蛋兒以及鼓脹脹的匈上,他覺得怎麼也威嚴不起來,反而有些笑嘻嘻的。
舒暢此時緊張十分,看着郝劍那張似笑非笑又帶着些得意和戲耍表情的臉,她更認爲是“潛規則”來了。
什麼“好幾個無關的社會混混混進了酒會現場”,舒暢認爲這完全是郝劍爲他的“潛規則”在找理由,她昨天在午餐酒會上一直守在入口,完全是憑貴賓的請柬嚴格審覈後才放人給下一個接待員的,怎麼可能有什麼社會混混混進了會場?
再說了,昨天的酒會一片安寧祥和的和諧氣氛,根本沒有什麼人搗亂,她又不是不知道?
“有社會閒散人員進入?郝總,不可能吧?我一直都是在酒會門口認真審覈進入酒會現場貴賓的資格,我,我可沒有放一個無
關的人進入酒會。”
舒暢此時心裡亂極了。她低着頭,幾乎不敢看郝劍的眼睛。
她還是個女孩,她不想就這樣被上司給潛了;可璟瑜公司開的福利條件實在是太高,在整個東海恐怕也找不到第二家,她同樣不想丟掉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
“呃?”
聽了舒暢的回答,郝劍不由愣了一下。剛剛上樓的時候,他在腦海裡設想過好幾種舒暢的回答,但沒想到她會直接這樣斷然不承認!
看她一臉嬌柔,又很文靜的樣子,沒想到會這樣棘手拿下。
“你沒放他們進來?”郝劍有點兒坐不住了,站起身,向着舒暢走去:“那你告訴我,馬小手和他的幾個手下是怎麼進來的?”
舒暢低着頭,大眼睛努力向上翻,模糊可見郝劍的下半身正一點點向着她移動過來。
明明都告訴他沒有放過什麼社會人員進入酒會現場了,可他還硬是要問什麼什麼人是怎麼進來的,這不是明顯的沒事兒找事兒,硬是要找個理由,強行潛規則的前奏嗎?
“我,我不知道郝總你說的那些人是怎麼進來的,但我確實是十分認真的審覈了每一個進入酒會現場貴賓的身份。”
舒暢心慌意亂的說着,她不能直接對郝劍說“你在找茬”,只能是這樣硬撐着說自己沒放人進來。
郝劍更沒想到這個柔柔弱弱笑起來像是他的初戀小情人山杏兒的女人會這樣嘴硬。
說實話,郝劍進城纔剛剛月餘,讓他進行這種具有領導藝術的“審查”真有點兒勉爲其難,看着眼前低着頭一副委屈極了樣子的舒暢,他有種熊瞎子吃刺蝟,無從下口的感覺。
但事情總不能就這樣算了吧?趙詩雨還說讓他“殺雞儆猴”呢,要是這樣就回去跟趙詩雨說,那她還不笑他無能透頂?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沒以領導身份審查過人,但卻見村長王老虎審過。
有次在雪窩小村裡,張二狗家的一隻羊丟了,他懷疑是村口的光棍漢子王五偷走殺吃了,於是請王老虎去審,恰好,郝劍從頭到尾看完了那次審查,一個字兒:狠。
王老虎兇狠狠惡狠狠又是罵又是踢的,最後王五還真招供了。
看來,當領導要狠。
“舒暢,俺勸你老實點兒趕緊交代!要不然俺就……俺就行使總經理的權力,直接開除你!”
郝劍走近舒暢身邊,學着記憶中村長王老虎的樣子,雙手背在背後,加重了語氣對舒暢到。
“糟了,看來他這是要‘霸王硬上弓’!我就是再怎麼不承認,可他來硬的,蠻橫不講理,就是要潛規則……”
舒暢心中一急,忽然擡起頭,一臉哭喪的樣子,小聲哀求道:“郝總你就放過我吧,我,我都還沒有談過男朋友,還是初女,真的不能被你潛規則了!還有,我不能丟了這份工作,我老媽生病住院,我老爸又……哎呀,我求求你了郝總,我真的不能丟了這份工作。你就擡擡手放過我吧……”
說着說着,原本只是一臉陰鬱卻突然變成了梨花帶雨,大顆的淚珠流淌下來。
這下子郝劍算是徹底懵了頭。而且舒暢說的話他也有好多聽不懂,完全莫名其妙。
“呃,你有沒有談男朋友和這事兒有關係嗎?那哈,你幹嘛還要告訴俺你是初女?什麼潛規則?舒暢,俺又沒有怎麼着你,你咋就求俺放過你?說的好像俺要咋得你似的。”
郝劍站在舒暢面前嘟嘟囔囔說道。
以前總以爲當領導很舒服,天天那麼多美女花蝴蝶一般的在身邊圍繞,想耍耍誰就耍耍誰,卻沒想到,當領導也有當領導的煩惱。
舒暢用手背擦了一把眼淚,定定的看着眼前的郝劍,他臉上剛剛還有的那股“壞壞”的氣息沒有了,正一本正經瞪着眼睛看着她,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她一下子被逼急了,紅着臉道:“怎麼沒有關係?人家都還是純潔女兒身,要是被你潛規則了,以後,以後還怎麼處男朋友?雖然我很需要這份工作,但,但我真的不願意被郝總你潛規則!郝總,你可憐可憐我吧,我老媽等我拿錢回去看病,而且老爸他……他也等着我拿錢回家救他!”
說到動情處,舒暢一下子哭的更厲害了。
郝劍在一旁聽得比之前稍稍明白了一些,但很關鍵的一個詞兒“潛規則”他還不太明白,於是安慰道:“你別哭呀,有話俺們慢慢交流,呃,那哈,啥叫潛規則?”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