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急忙偏頭,黑色手提箱擦着她的秀髮砸在了她的右胳膊上,她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抓在噴嚏哥胳膊上的手。
噴嚏哥倉皇奪路而逃,一旁的郝劍突然將剛剛插進褲兜裡的手抽出來,五指張開,劈臉蓋在了他的臉上。
“唔……”噴嚏哥眼睛吃驚的瞪着,喉嚨裡擠出一個音節之後竟然站定在原處一動不動。
與此同時,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味在空氣中飄散開來。
“柔柔,我幫你抓住他了,兩分鐘內他不可能會動一下!”
郝劍一笑,露出兩顆大門牙,一臉山村少年特有的憨厚和樸實,指了指噴嚏哥。
繼而,他直接伸手將噴嚏哥手裡的手提箱拿過來,熱心的交給一旁的荷色連衣裙美女:“美女姐姐,你的箱子,我幫你奪回來了,拿着吧,不用謝!嘿嘿!”
笑的很自信,好像他纔是這架飛機上的空警。
丁柔的眼神裡滿是迷茫。
柔柔,喊的多親暱呀,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倆有啥關係呢。
事實上,在他出聲之前,雖然他和她是坐在一個座位上,但她最多看過他兩眼,而且在心裡給他的形象下了一個定義:土鱉。
頭髮長短參差不齊,就好像是理髮師打理的時候手在不停的抽筋才弄出來的傑作;上身一件大紅圓領T恤,最主要的是胸前位置被大個的黑色“害蟲一掃光”幾個字兒佔領,一看就是某個農藥的廣告衫;
六月熱天,腿上套着一件厚厚的牛仔褲
,褲腿下端還沾染了不少星星點點的泥巴,腳上就更絕了,穿着一雙滿是髒兮兮黑色褶皺的白色運動皮鞋,高鞋幫的那種,丁柔看在眼裡,腦子裡能想象出來,捂在鞋裡的腳,該是多麼“有味道”。
不過,“土鱉少年”也並不是全身沒有一點可圈可點之處,至少,他的臉很乾淨,而且皮膚看上去挺白,五官英俊,具備小鮮肉潛質。
“你,你是怎麼讓他站在這兒一動不動的?”
丁柔美麗的丹鳳眼連着眨了幾下,看着郝劍道。
“很簡單呀,用毒藥!”郝劍臉上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
但他吐出的話卻令丁柔嚇了一跳:“毒藥?你該不會是毒死他了吧?”
說着話,她不由緊張的看向噴嚏哥,噴嚏哥渾身僵硬站在那裡,就連眼珠子都停止了轉動。
那樣子,還真像是掛了。
“沒有!怎麼會毒死他呢?‘定魂粉’最多能麻痹他的中樞神經兩分鐘,兩分鐘後他自然甦醒,還是大活人一個!”
郝劍突然又道:“現在應該還有不到一分鐘他就能醒了,柔柔,你趕緊給他戴上手銬呀!”
又是一句無限激情的“柔柔”,喊的純真而且聲音裡帶着山村的泥土芬芳,和他“土鱉”的形象真的很般配。
丁柔原本想張嘴提醒他別這麼“情感氾濫”弄得跟兩人多熟似的,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另外一句:“定魂粉?什麼東東?”
一邊說,她一邊給噴嚏哥戴上了手銬。
郝劍從褲兜裡掏出一個香荷包一樣的黑色小布包,一臉顯擺的攤在手掌心裡拿給丁柔看:“喏,就是這裡面裝的粉粉兒,二十六種天然草藥配製,香味淡雅毒性迅猛,烏叔用這個弄過王寡婦……”
聲音戛然而止,好像這事兒不怎麼光明磊落,和他剛剛樹立的光輝形象有些不符,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弄過王寡婦”這幾個字兒有着濃濃的鄉村俚語氣息,丁柔撇撇嘴剛想說什麼,噴嚏哥甦醒過來,輕輕哼了一聲。
於是,丁柔帶着噴嚏哥和荷色連衣裙美女以及郝劍下了飛機,向着機場派出所走去。
半個小時後,例行的筆錄做完,郝劍和連衣裙美少女趙詩雨向着派出所門口走去。
“特麼姓郝的小子,你記住,今天這事兒沒完,只要你在東海,一定有人找你算賬!”
噴嚏哥被押着走向臨時羈押室,突然扭過身來衝着郝劍的背影惡狠狠的喊道。
機場派出所大門口,丁柔揮了揮手,送別郝劍和連衣裙美女。
看着郝劍那充滿濃濃任性屌絲氣息的背影,回想着他用淳樸憨厚聲音喊出的“柔柔”,丁柔情不自禁笑了。
這個少年還是蠻可愛的,她感覺的到,他身上有種很神秘的氣息。
只不過,她們不屬於同一個層次的人,他應該只是她生命中一個匆匆的過客,微微嘆息一聲,丁柔轉身。
可她絕對不會想到,僅僅時隔一天,她還會再次見到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