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花世界國際美容學院通往“米可國際大酒店”那條樹蔭滿布的老路上,郝劍和白靜並肩而行。
太陽漸漸西斜,將帶了金色的夕陽潑灑在林蔭道上,路兩旁的樹木被拖出了長長的影子,兩邊兒的小區門口,有閒着的老人已經搬了小凳子或者是躺椅,正在某一處陰涼的地方乘涼,或者三五個一起閒聊的很是有趣。
還沒有到上學年齡的孩童在路邊戲耍,時不時傳來他們天真無邪的笑聲,偶爾一輛電瓶車緩緩駛過,或者有一兩聲清脆的喇叭聲,一副悠閒城市生活的畫面。
“郝劍你說,是我點兒背呢還是那個倒黴孩子實在太倒黴居然剛跑到大街上就能讓車給撞死?哎,白瞎了我安排這麼長時間的計劃。”
白靜還在感慨着昨晚發生的事情:“哎呀,你是不知道我這心中的滋味。”
她側目看了郝劍一眼,郝劍正低着頭走路。
白靜說的正在狀態,於是也就忽略了他一副心思的表情,繼續她的話:“我給你打個比方吧,就好比你樂滋滋的拋出去一張網,原本想着能捕到一隻漂亮的鳥玩,但沒想到的是,捕捉到的鳥卻是個死鳥,你說你什麼心情?是不是窩火的很不說還有些說不出來的失望?”
她順手拍了郝劍的胳膊一下。
“呃?什麼?什麼失望?”郝劍像是突然被她拍的那一下驚醒,一臉迷茫的看着白靜問道。
白靜原本是等着他附和兩句的,此時見他居然是一臉懵逼的樣子,很顯然,他剛剛並沒有聽她在說些什麼。
“喂,你想什麼呢?”白靜的右手食指輕輕點在郝劍腦門上。
郝劍連忙撤開身子,向右連着躲開兩步:“別鬧,別鬧!”
“誰鬧了?你看你這一副失心落魄的樣子,我可告訴你,從今天早上我就發現你的情緒有些不對頭,一直到剛纔,我說什麼你都沒聽進去,你到底在想什麼了?”
白靜卻偏偏不放過他,向右追了兩步到他身邊:“說,什麼事兒?是不是咱們班上那個姓肖的妞對你有意思,你也動心了?嘻嘻,我可是看出來了,她這兩天總是主動找你‘談心’,依照本美女的第六感,她喜歡上你了。”
白靜並不是憑空吃醋,花世界國際美容學院的中一班裡,確實有幾個女生,表現出了對郝劍的好感。
當然,這不能怪郝劍,要怪也只能是怪舒暢——遵照趙詩雨的“指示”,舒暢負責郝劍的起居和儀表問題,這幾天,她幾乎是每天都給郝劍設計一個新的形象。
今天是時髦老總,明天又是休閒達人,再後天就變成了成熟紳士,再加上他在中一班裡表現出來的“民族英雄”情結,迷情了那些女同學倒也是情理之中。
誰讓現在是個現實的資本社會,老總到哪兒都能吸引美女的注意呢?
郝劍瞪了白靜一眼:“哎呀,哪跟哪兒呀!俺哪有心思想,想那些事兒。”
“那你說,到底什麼事兒?”白靜不依不饒的追問。
郝劍看着她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突然想起來前幾天她說過,她要對付“高炮團”,專門和那羣“
太子黨”們玩玩的話。
昨天晚上,郝劍已經算是見識了白靜的能量,她居然能調動軍分區裡那些兵蛋子爲她所用。
明天和陶勇的約會,他左思右想卻怎麼都有一種飛蛾撲火的悲壯感,他和樸惠子的力量加在一起,也不足以讓他有五成的勝算。
這就等於是說,明天和陶勇的約會,他會有危險。
他有危險也就算了,大老爺們兒的尿性,寧折不彎,但樸惠子怎麼辦?
樸惠子是個女人,美麗的女人,而且是陶勇日思夜想都想搞上牀的女人,一旦郝劍失去了對她的保護,落入陶勇手中,可想而知她的結果。
想起來,郝劍就覺得心痛。
“‘高炮團’的那個陶勇,又讓人帶話給樸老師,讓樸老師和俺一起,明天去赴他的約,俺不正是爲這事兒發愁呢嘛。俺倒沒什麼,可你也知道,陶勇那個癟犢子玩意兒一直想禍害樸老師,俺明天去赴約又沒有把握完全保護樸老師……”
郝劍決定把事情說給白靜聽,興許白靜會成爲一個很好的幫手。
哪知道,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白靜興奮的打斷:“真的?陶勇約你們明天見面?太好了太好了,這樣最好,省了我想辦法釣他出來,哼,這幾天在這兒閒的手心都癢癢了,早就想找點兒事玩玩!”
看白靜那眉飛色舞的樣子,似乎恨不得就會會陶勇。
“正好,昨天那個死了,這就又自動送上門一個,這個,我可得好好的和他玩玩!咯咯咯,帶上我,明天一定帶上我。哦,陶勇約你們在哪兒見面?”
白靜一把抓住了郝劍的胳膊,搖晃着問道。
郝劍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他爲這事兒都發愁了一天,可她倒好,完全把這事兒當成是了好玩。
“白靜,你,你能不能別隻想着好玩?這事兒可不是兒戲,陶勇,還有‘高炮團’的那些人,完全就是人渣和野獸,像你這樣水靈嫩乎的大姑娘,正是他們夢寐以求的,你要是落入他們手中,後果……”
郝劍看着白靜,有點兒語重心長的味道。他是希望白靜的加盟以增添他這邊兒的力量,但他同時也很糾結,不希望白靜捲入到這件事情中去。
畢竟,“高炮團”是一個組織,一個據說在省城有着很大勢力的組織。和“高炮團”作對,後果怎樣,真的現在是無從所知。
“咯咯咯!”白靜又用一陣清脆的笑聲打斷了郝劍的話:“人渣和野獸?正好,我在老家還玩不到這樣重口味的了,我倒要品嚐品嚐,玩獸類的味道!你放心好了郝劍,沒有金剛鑽,本美女絕對不會攬下細瓷器的活!就這樣定了,明天我和你們一起去!”
她十分有氣勢的伸出手掌拍在了郝劍的肩膀上:“你和樸老師的安全,完全由我負責,明天,你們倆誰要是少了一根頭髮,我負責賠償所有一切損失!哦,對了,你得想告訴我,陶勇那個大混蛋約你們在哪兒見面?”
郝劍見她說的一本正經,不像是在開玩笑,不由脫口而出道:“‘大都第’娛樂城六樓,好像是什麼‘貴族私人會所’。”
“好!
OK了!”白靜一臉喜笑顏開,衝着郝劍一笑:“我發現你這個小院長還挺能惹事兒的,你身上像是有種吸引力,吸引着禍事不斷的向你身上涌來。”
郝劍一愣,隨即一臉不高興道:“那哈,你怎麼說話呢?誰想吸引着禍事不斷向自己身上涌來呀?有病呀?這事兒明擺着是陶勇那癟犢子玩意兒不屈不撓的找茬兒……”
白靜連忙擺手:“不是,不是,你別誤會我的意思,聽我把話說完。我想說的是,和你不同,我一生下來身邊總是風平浪靜,而我又有一顆不安分的心,總想找點兒事刺激刺激,這樣一來,咱倆在一起就互補了,你身上事兒不斷,正好被我利用拿來玩,太完美了,我覺得上天讓我遇見你,就是絕美一配!”
話說到這兒,大概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於是話音戛然而止,白皙的臉上,難得的涌上一塊兒紅雲。
郝劍被她的這一番另類理論給說的愣住了,看着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好。
趁着這個時機,一心慌亂的白靜連忙衝着他伸出右手,五根纖細的指頭靈巧的動了動,擺出一個“再見”的姿勢:“就這樣說定了,我先走了。”
話說完,她的身影已經走在了通往省軍分區的那條岔路上,夕陽正好在她的前方,迎面照在她身上,身後拖着長長的影子。
無意中郝劍發現,她的影子正好落在了他身上和他重疊在了一起。
在雪窩小村的時候,他聽老鬼叔嘮過,說如果一個女人的影子和一個男人的身體重合在一起,那就是上天註定,這個男人要和女人發生點兒什麼。
看着白靜那窈窕的背影,郝劍琢磨着,能和她發生點兒什麼嘛?
她在郝劍眼裡是那麼神秘那麼高貴,而且兩人也不過是在人生的長河中“偶遇”了這麼幾天,這短暫的交集,能會發生什麼嘛?
……
還有兩天就要離開省城,連郝劍都沒想到,這次來省城,會有這麼多的事情在他身上發生。似乎真像是白靜說的,他身上有股特殊的吸引力,吸引着禍事兒都接二連三的向他撲來。
這話聽着是有些不順耳,但事實好像卻正是如此。
已經過去的幾天裡,他只忙着去處理那些事情,璟瑜古玩珠寶玉器公司在省城選址分公司的事情,除了前天舒暢在早上吃飯的時候對他匆匆彙報過一次之外,他倒是沒有主動問詢過。
眼看着時間接近,上次舒暢彙報的時候也說會在待在省城的最後兩天裡把分公司選址的事情定下來,然後彙報給他。
明天就是待在省城的倒數第二天了,按照舒暢做事一貫有條不紊的風格,今晚,她就應該對郝劍彙報,究竟她選擇了哪個地方做爲璟瑜古玩珠寶玉器公司在省城開設分公司的地址。
郝劍在米克國際大酒店二樓的餐廳裡特意的要了一個小包,然後撥通了舒暢的電話,想和她在一頓浪漫的晚餐中間公事兒談完。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舒暢的電話竟然關機了。
一絲不祥的預感在郝劍掛斷電話後從他的心底升起,但隨即被他自己又否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