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暢要逃!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不是力哥,而是坐在麪包車駕駛室裡的剛子。他迅速的一把推開車門就朝着舒暢逃跑的方向追去。
這一點,舒暢失算了,剛子並沒有開車去追她,也就不用汽車調頭,這樣也就沒有舒暢預料之中的耽誤時間。
“力哥,你還愣着幹什麼?快追呀!”在路過力哥身邊的時候,剛子順勢推了他一把。
這一下才把力哥給推的清醒過來,大概剛剛他還沉浸在與舒暢就要做男女朋友的幸福之中。
“瑪的!臭表子!”他瞪着舒暢的背影罵了一句,腳下的步子也已經邁了出去。
“救命呀!救命呀!有人綁架我!救命呀!”舒暢邊跑邊大聲呼救。但也許是事發過於突然,也許是身邊的環境太過吵鬧,總之她幾乎跑出去三十多米了,但還是隻有一些對她行注目禮的人,並沒有誰真正站出來幫助她。
一邊跑舒暢一邊觀察,這才發現,這兒應該是一個小型社區,旁邊兒有一座挺像樣子的小區大門,大門旁邊兒有個保安室,兩個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正好在門口站着。
舒暢調整了自己奔跑的方向,向着小區大門跑去。
大門口的那兩個保安,此刻也這個看着狂奔的她。畢竟,一個美女在街面上狂奔,嘴裡還嗚哩哇啦的喊着什麼,這年頭這樣的事兒還是很吸引人的。
皮捶也從賓館一樓大廳裡推門而出,隨即將手裡提溜着的幾個小包裹扔在了地上,然後也撒丫子向着舒暢的背影追去。
三個大男人押着一個柔弱的女人,要是再讓這個女人跑了,那回到東海,南峰還不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舒暢離小區門口大約不到五十米的距離,她拼命的朝着那兩個保安奔跑。
但男人總是比女人身體要強壯,奔跑起來,速度也要快的多。剛子幾乎是在舒暢沒跑幾步就開始追的,所以他和舒暢之間的距離是越來越近。
“站住,別跑!帶你去看病,你跑什麼呢?”
剛子在舒暢身後嚷嚷着。
此時,他不得不佩服力哥,畢竟是老江湖,在挾持舒暢之前,就已經做過萬一舒暢逃跑的預案,他此刻正是按照力哥當初做的預案,嘴裡嚷嚷着。
眼看着舒暢和那小區門口的兩個保安之間也就只剩下了十幾米的距離,突然,她感覺到身後有隻有力的大手一下抓住了她的肩膀,她連忙下意識的扭動肩膀,還好,那隻抓在她肩膀上的手滑了下去;
但後面的剛子很利索的邁了一大步,一下子到了舒暢身後,這下他用雙手抓住了舒暢的後衣領,舒暢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巨大的慣性讓她帶着剛子向前衝了好幾米,這才被迫停了下來。
“嗤”的一聲,舒暢穿着的連衣裙上衣,從脖頸部位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露出了裡面文匈的肩帶以及揹帶。
“跑,我看你能跑到哪兒去!識相的,趕緊跟我們一起上車,否則的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捅你幾刀,再把你拖走!”
趁着和舒暢的身體挨的近,剛子小聲的用話語威脅
舒暢。
但已經這樣了,舒暢有種魚死網破的心理,寧死也不願意再回到麪包車上。
她衝着那兩個保安道:“大哥,救命呀!快幫我報警,我被他們綁架了!”
恰好這個時候力哥也趕了過來,他站定在舒暢身邊,一邊衝着那兩個正走過來的保安堆起滿臉笑容,一邊氣喘吁吁的道:“不,不好意思大哥!我,我這個女人有點兒瘋瘋癲癲的,這不,我找了兩個親戚幫着一起把她帶去看病呢,誰知道她咬人,跑出來了!”
也就是他說着話的工夫,那兩個保安已經走到了幾人面前,於是力哥連忙將剛剛被舒暢咬的那條胳膊給保安看,果然一個小巧的嘴巴印痕,佈滿了米粒一般大小的牙印兒。
皮捶氣喘吁吁的跑到了,眼前的架勢,他還以爲保安和力哥等人幹起來了,於是衝着那兩個保安張牙舞爪的就叫了起來:“別特麼的管閒事兒,小心老子砍了你們!”
兩個保安剛剛將眼光從力哥的胳膊上收回來,突然見皮捶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兩人害怕吃虧,連忙從腰裡將橡皮的防爆棍給拔了出來。
眼看着就要發生衝突,力哥連忙衝着皮捶呵斥:“老表你特麼的瞎叫個什麼?人家是好心幫咱們攔住了你嫂子,你眼瞎呀?”
皮捶被力哥一陣呵斥弄暈了頭,看着眼前一切,有些不知所措,鋼棍一般的杵在那兒站着。
“大哥,大哥救我!我不是他女人,他們是壞蛋,他們綁架我!大哥,快幫我報……”
舒暢拼命掙扎想從剛子手裡逃脫,但剛子也使出全身的力氣,雙臂緊緊抱着她,這令她幾乎沒有逃脫的可能。她一臉焦急,衝着那兩個保安嚷嚷。
只是,她嘴裡的話還沒有說完,力哥已經走了過來,“啪”的一個大耳刮子烀在了舒暢水嫩水嫩的臉上。
立時,舒暢不出聲了,驚愕的眼光盯在了力哥臉上。
“瑪的,讓你還叫!老子爲了你吃盡了苦,好不容易攢點兒錢,老子想帶你去看病,老子容易嗎?你特麼的還亂跑亂咬……唉!二老表,咱們走!”
力哥一邊演戲一般的嚷嚷着,嘴裡罵着,一邊衝着剛子使了個眼色,隨後又對一旁還在呆愣着的皮捶道:“老表,你過來幫二老表一起把你嫂子弄走,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前面不遠就是醫院。”
又是老表,又是二老表,皮捶大概是被這些詞兒給喚醒了,想起了之前力哥制定的防止舒暢逃跑的預案,於是連忙應了一聲,腳下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抓住了舒暢的一條胳膊,和剛子一起將她押着向着麪包車方向走去。
“救命呀!救命呀!我不是神經病,我是正常人,我被他們綁架了,他們是壞蛋!”
舒暢此時幾乎扯着喉嚨一個勁兒的叫,而且身體使勁兒的向下墜,增加阻力,讓剛子和皮捶對她的拖行更困難。
“站住!慢着!”兩個保安中比較年輕的一個也差不多四十歲了,他突然手中的防爆棍一抖,指着剛子和皮捶道。
剛子和皮捶不得不聽了下來,就連走在前面的力哥也被迫回頭,走
了過來。
“哥們,有啥事兒?”
力哥站在那個保安面前,一臉和顏悅色的問道。
“我怎麼覺得你們關係不正常!”保安手裡的橡膠棒指了指力哥,隨後又指了指舒暢:“她不像是有病,而且口口聲聲說你們綁架了她,這事兒我看見了不能不管,你們別急着走,我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聽見保安說出這段話的那一霎那,舒暢的眼淚不由奪眶而出,那種絕處逢生的感覺簡直不是能用語言形容的,瞬間有種撥雲見日的喜悅感。
她不由又使勁兒的掙扎了兩下胳膊,但剛子和皮捶的手恍若是鐵鉗,將她的胳膊鉗的緊緊的。
保安一邊說,一邊真的掏出了手機,眼看着就要撥號。
此刻,四周漸漸的聚集了幾十人在看熱鬧——舒暢這樣一個大美女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看點。
“我看,這女人真不像是有病,說不定,真是被綁架的!這年頭,啥事兒沒有?”
“這麼漂亮的女人,有病,真可惜呀!唉,這就是‘人無完人’,你說吧,這女人這麼美,誰知道她會是個神經病呢?我要是她男人,我湊錢也要給她看病,不然,白瞎了那張臉!”
“到底是女人有病呢還是這幾個男人不是好人?我看這事兒挺複雜,報警吧,這事兒就得警察來解決!”
……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大致分爲三種意見。一種傾向於同情力哥等人,說他爲了“瘋女人”治病,一定不容易;
另一種就傾向於舒暢,看她的眼神和麪色,並不像是個精神病人;
第三種說起來就有些中立了,他們就是看熱鬧,傾向於讓警察了來辨別,誰是真的誰是假的。
眼看着,那個保安掏出了手機就要撥打報警電話,力哥突然一個腳步躥過去,緊緊的抓住了保安拿着手機的手:“叔,我求你千萬別報警,一報警,這事兒就麻煩了!那些警察你不知道,問東問西恨不得你把祖宗十八代都交待出來,他還說你說不清……”
保安詫異的看着力哥:“可是不報警,我咋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是她男人?萬一你們幾個要真是綁架犯,從我眼皮子底下溜走了,我這輩子良心都不得安寧呀!你說,那是多好的一個女孩!”
看來,女人顏值好,在很多時候真的很有用,最少能喚起身邊男人的着重注意以及潛在的保護欲。
假如舒暢是個很醜的女人,眼前這場鬧劇的觀衆估計就會少很多,那個保安報不報警,同樣也很難說。
“呃,叔你的意思,只要能證明她是我女人,你就不報警了唄?”
力哥衝保安急急問道。他現在只想趕緊的離開這兒,這麼多人圍觀,誰知道有沒有誰“手賤”的,已經撥打了報警電話?
這是一塊兒是非之地,他必須儘快離開。
“那不是廢話嘛,你要是能證明她是你女人,我還報什麼警呢?你給你自己的女人治病,這事兒誰也管不着呀!”
保安停止了手裡拿着手機撥號的動作,看着力哥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