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白靜是在一陣優美的鳥啼聲中清醒過來,她眨巴了兩下眼睛,適應了一下屋子裡的光線,睜開眼,首先低頭查看自己的身體。
完好無損,睡裙完完整整的包裹着身體。
不僅如此,郝劍的兩條手臂,依舊是鐵箍一般將她抱着——她的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一抹笑容。
這個呆子,盡了一夜的職責,緊緊的把她抱着,卻沒有做出任何一點兒出格的事情,看來還真是老實的可以。
這樣的人品,白靜決定自己的下半輩子就和他糾纏不清了。
她輕輕的動了動身子,郝劍的鼾聲沒有受到絲毫影響。於是她擡起郝劍放在她身上的手臂,然後身體一點點移動,終於算是“擺脫”了他的熊抱,白靜坐了起來,返身調皮的捏住了郝劍的鼻子。
“唔,唔……”郝劍哼哼了兩聲,聳了聳鼻子,翻了個身,繼續酣睡。
“嗨!屬豬的呀?我就不信,我還弄不醒你了!”白靜面帶笑意嘴裡嘀咕着,輕輕下了牀,然後拉開窗簾,在窗臺上放的一盆文竹裡折了一根細細的枝條,轉身又到了牀邊。
這樣玩惡作劇一直是她的強項。她輕輕彎下身子,把柔軟枝條最細的那一頭插進了郝劍的鼻腔,然後輕輕轉動枝條。
郝劍的鼻子先是痙攣一般的抽動了幾下,隨後突然蹙眉。“阿嚏”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與此同時,大概是在睡夢中覺察到了鼻孔癢癢,他隨手在自己鼻子上拍了一下。
這麼一折騰,再酣的瞌睡這下也醒了。
郝劍睜開眼,映入他眼簾的首先是白靜陽光燦爛的美女臉。她穿着寬大的睡裙,正俯身在他面前,而他用胳膊支撐起了半拉身子,正好和她上半身所在的高度平行。
他的眼光就那樣毫不猶豫的從她敞開的領口射進了她的睡裙裡,一眼看見了大半個光滑白皙的半圓——和昨天下午他給她推拿按摩時所見到的有些不同,那時候所見,她沒有穿文匈,完全真空。
但現在這一眼,他卻明顯看見了她的睡裙裡是紫色的文匈。
“好白,好有型兒呀!”他迷迷糊糊的就讚美了一句。
“什麼?你在說什麼?”白靜有幾秒鐘的愣怔,待她的目光隨着郝劍的目光也一起看進了自己的睡裙裡的時候,她陡然明白了一切。
“呃,俺,俺就是隨便看看。”
她擡起頭瞪眼郝劍,郝劍瞬間明白被發現了,於是這下才徹底的清醒,驚慌失措之下,隨口就撂出來一句這麼雷人的話。
什麼叫隨便看看?難道下一步還有着重看看?再說了,那是他隨便看看的地兒嘛?
換了第二個人,要不是郝劍那張臉現在在白靜面前,白靜連考慮都不用考慮,一個大耳刮子一定帶着呼嘯的風聲烀在了對方的臉上。
白靜麻溜的站起身:“看看看,哼,這時候你倒是睡好了呀?想看?本美女現在不開放了!咯咯!”
一邊說話,她一邊用一隻手作勢捂住了領口位置,回眸一笑,向着臥室門口走去。
連白靜自己都吃驚,這一夜過去,她怎麼會變得這麼具有女人味道。不但有十足的
女人味,而且還變得風情十足。就剛剛這句話,很明顯的不是帶着調請的味道嘛?
郝劍愣怔的看着她的背影,簡直有種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感覺。他認識的那個白靜,昨天還大大咧咧有些女漢子“風味”,怎麼這一夜之後就變得風情萬種了呢?
他哪裡知道,在白靜的心裡,早已將他當成了自己的男朋友。也正是因爲如此,纔有了她的那些轉變。
“呃,對了,俺還沒有問你,你覺得身體裡怎麼樣?是不是那種火燒火燎的灼痛感消失了?”
郝劍一邊下牀一邊衝着白靜的背影嚷嚷。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昨天按照老鬼給的藥方配製出來的藥對白靜治療失敗,讓他深感內疚。
如果這次再失敗,那豈不是白白抱着人家清清白白的身子睡了一夜?
事實上,在問出這句話之後,郝劍就已經知道了答案。白靜步伐輕盈而且臉上還掛上了昨天絕對不會有的那種很自然的微笑。
如果還有傷痛,她能笑出來嗎?
果然,白靜的回答證實了他的猜測:“行!這次你的治療挺靠譜,我體內昨天那種熱乎乎灼燒的感覺一點兒也沒有了!”
“呃,那就好……”郝劍長長呼出一口氣:“剩下的就是等着俺師父他老人家到來,然後應該可以給你根治!哼,到那時候,俺看那個錢飛還神氣!”
一邊說,他一邊走出了臥室。
“喂,你幹嘛不穿衣服?”白靜瞪着眼睛用手指着他:“別以爲昨天晚上咱倆有那麼些親暱,你就可以在我面前爲所欲爲了……”
郝劍低頭看了一下,他渾身上下就關鍵位置有一絲布料遮掩。但這對於他來說好像並沒有什麼,他一向都是這個習慣,而且,昨晚上不是也這樣和她一起睡的嘛?
現在,只不過是換了一個環境——昨晚是在臥室的牀上,現在是在客廳。
在郝劍看來,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爲所欲爲?”郝劍擡起頭看着白靜:“俺哪有爲所欲爲了?”
白靜的手指依舊在指着他:“還說沒有?哼,你看看你現在……去,快去穿上你的衣服!”
她用的是命令的口吻,而且正氣勢洶洶一步步的朝着他走了過來。
郝劍驀然想到了她的獨門酷刑“掐嫩肉”,立馬渾身上下,胳膊內側,大腿內側,凡是被她曾經掐過的地方都隱隱作痛起來。
“好好好,俺穿,俺穿還不成嘛?”說着話,他麻溜的奔到沙發邊,將昨晚沖涼前脫下的外衣全都穿回了身上。
看着他“乖乖”的樣子,白靜在心裡暗笑。
“哎,你聽好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你誰也不能說。”
她就站在郝劍身邊,衝着他道。
“昨天晚上的事情?”郝劍套上T恤:“昨天晚上什麼事情?話說,昨天晚上俺倆應該沒有啥事兒吧?”
現在他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記得很清楚,昨天晚上她先睡着的,然後他衝了涼之後就上牀了。不錯,他上牀之後是抱着她了,但那不是事先說好的,爲了給她治療傷痛嘛?
然後他就睡着了,一直一覺
睡到今天早上,要不是她把他給弄醒了,他到現在說不定還沉沉睡着,哪裡和她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白靜又用纖細的手指指着他:“咋的呀?這剛起牀,還在我屋裡呢這就不認賬了?信不信我喊一聲,就能有人來把你給抓走?”
“不是,俺,俺就是抱着你睡了一夜,這個,俺不是早就和你說好了……”
郝劍眨巴着眼睛,語氣裡都帶着委屈。
“什麼什麼什麼?聽你這口氣,抱着我睡一夜不是個什麼事兒哈?”
白靜逼近郝劍:“我告訴你,本美女今年二十三歲,從來沒有和任何一個男人同牀共枕過,而且還,還被你抱的那麼緊!什麼也別說了,你認了吧!”
“俺認什麼?”郝劍詫異問道。
“認了這件事兒!”白靜的話擲地有聲:“這麼着和你說吧,本美女的清白之身已經給你了,從今天開始,你就要爲你做下的事情負責,哦,也可以說是對我負責,對我的下半生負責,以後,不許做對不起我的事兒,而且還要聽我的話,哎呀,就是男女朋友那種,明白了嗎?”
“……”郝劍無語。一時間他的大腦有種拐不過來彎的感覺,就像是斷電死機,一片黑屏。
這就要對她的下半身負責了?這就算是佔有了她的清白?這就算是她的男朋友了?
這是什麼?傳說中的逆襲嘛?
但看着盛氣凌人氣勢非凡的白靜,郝劍只好打落門牙往肚子裡咽,心道:“早知道這樣,昨天晚上俺還不如做點兒啥事兒……”
“好了好了,別愣着了!”白靜的纖柔小手一揮,像是將剛剛說的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下了:“這事兒就這樣說了。說說今天的打算吧!”
一邊說,她一邊走向室內的內線電話,撥通了樓層服務員的號。
“呃,今天的打算?什麼打算?不是,白靜你能不能說的明白一些?你說的這些話都比較突然,俺都沒什麼準備……”
郝劍站在白靜面前微微彎着腰,輕聲細語的說道。也不知道爲什麼,反正在白靜面前,他就有點兒怵她。
他說的確實是實話,從他“被動”起牀到現在也不過是幾分鐘的工夫,這幾分鐘的工夫裡,經歷了白靜數落他“爲所欲爲”、“被動成爲要對她下半生負責人的男人”逆襲事件以及現在說的“今天的安排”等一系列事情,他的大腦即便是高速運轉的計算機,恐怕也要死機。
白靜衝着他很有氣勢的揮了揮手,那意思是讓他邊兒去,別打斷她正和樓層服務員的通話。
“喂,服務員嘛?你好!麻煩你給3201房間送兩份早餐,嗯,好,謝謝!”
白靜伸手將手裡拿着的電話聽筒掛在了座機上。
她轉過身,這才用眼光看向一旁等待的郝劍:“今天你沒有什麼打算嘛?”
“今天……”郝劍又有些懵了,這一大早的剛起來,能有什麼打算?
“本美女的傷痛暫時止住了,那麼今天我就要全力尋找唐小兵和可惡的錢飛,這就是我的打算!”
白靜站起身,在屋子裡踱着步子,眼光裡透着堅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