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蔬菜的問題是解決了,但它的炒制確實是個大工程,但炒出一大鍋來,它卻幾乎可以匹配五鍋以上的炒麪,甚至更多,所以,算起來也就不算是太麻煩了,萬欽山知道大功告成的當晚,偷偷把山杏拉到自己軍帳裡,狠狠地親了一通,他曾經多麼地不想帶着自己的小妻子出來,就怕她受苦受累,但現在他又日是多麼的慶幸,帶了妻子在身邊,她幫助到自己的實在是太多了。
“山杏,有你在身邊真好。”
萬欽山的話是多麼的由衷,他是真真的讓山杏知道,自己對於她能陪在自己的身邊,有多麼的感激,
“大山哥,我來就是幫你的啊,現在能幫到你,我很開心,真的,以後,我希望還能有更多幫助到你的地方。”
這裡畢竟是軍帳,兩人也不能可做什麼過分的事情,雖然萬欽山很不捨,山杏還是隻逗留了一小會兒,就從他的軍帳裡出去了,看着山杏回到她那個幾個一起休息的大帳裡,萬欽山多少有些小醋意,只是,他的理智告訴他,有些事情是要分出輕重的,即使他現在心裡再酸,再疼,也得挺着,畢竟,前線能打勝仗,那纔是自己此來的目的,至於兒女情長,總要往後面排一排的。
雖然出征的路途很遙遠,但是再遠的距離,也有到達的時候,當軍隊整個駐紮了下來,建了一個鞏固的營地後,山杏纔有了一種真實的感覺,他們已經到了戰場了,經過了兩個月的長途跋涉,他們終於來到了即將流血犧牲的戰場,這裡,將會是另外一番硝煙瀰漫,山杏看着自己的帳篷,她很高興,因爲萬欽山想辦法爲她謀了個單人的帳篷,這在諾大的軍營裡,已經是很不容易了,也讓她方便很多。
“木口,你收拾得怎麼樣了?”
正想着萬欽山呢,萬欽山的聲音就從帳子口傳了進來,山杏轉回身,帳簾就已經被掀起,萬欽山大步邁了進來,
“行啊,這個名字現在叫得挺順口的啊。”
這一路走來,山杏提醒了無數次,萬欽山才學會了隨時隨地地叫山杏假名字。
“那是,媳婦教導了這麼長時間了,要是再喊錯,讓我罰跪可怎麼辦?”
萬欽山調侃了一句,嚇得山杏立刻支愣了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我說你能不能不亂說話,讓人聽到可怎麼得了。”
沒聽到外面的什麼聲音傳來,山杏扭身使勁兒地捶了下萬欽山,這個人就是這樣,總是不夠謹慎,白白地讓自己跟他擔着心。
“你自己一個,會不會害怕?”
不願意叫那個俗不可耐的名字,萬欽山就沒用任何的稱呼,反正帳篷裡就兩個人,山杏也不能裝傻聽不見,而山杏則是翻了個白眼,自己帳子就緊挨着他的帳篷,他竟然來問自己會不會害怕,這要是讓外人聽去,自己也不用混了,好歹還掛個親兵侍衛的頭銜呢。
“我說萬大將軍,您來這裡,不是爲了逗我玩兒的吧,想當年我八歲就敢一個人住在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莊子裡了,現在纔來問我會不會害怕,你可真行。”
山杏只是嘴快,想把萬欽山堵回去,但這話一出口,山杏就後悔了,人就是這樣,傷人的話總是不走心的,卻傷得人最深,因爲你沒有考慮後果,也沒有考慮這話能不能說給對方聽。
“山杏,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叫了山杏的名字,想把她拉到自己身邊,想要跟她說對不起,那樣的曾經,說再多的對不起,也不能彌補萬欽山心裡對山杏的愧疚,每一次的想起,都心如刀割,
“大山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話趕話到這兒了,我那時候過得很好,真的,我很自由,也很快樂,所以,那個時候我就沒有怪過你,現在更不會了。”
聽山杏說,從來沒有怪過自己,萬欽山就更難受了,如果她能怪自己,說明在她的心裡,自己還是有着位置了,可她如果從來沒怪過自己,那是不是說自己在她的心裡可有可無呢,人就是這樣,總是自相矛盾着,怪或者不怪,萬欽山都過不了心裡的那道坎了,好在,山杏是懂他的,山杏明白他心裡的感受,所以,山杏解釋了給他聽。
“大山哥,你別再計較那些個過去了,我在那個時候,根本就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那我們兩個,也就談不上什麼對得起對不起了,人這一輩子,會有很多的誤會和錯過,我們兩個只不過是被現實耍弄了一下,錯過了彼此而已,好在,後來不是糾正了麼,所以,你不要想太多,也不要總想着過去,確切地說,我們兩個的相識相知,要從三個月前開始,所以,我們現在是初戀期。”
聽到山杏說自己和她是初戀期,那就是沒有責怪自己當初的放任,和後來的不聞不問了,這樣大度的媳婦,可真是自己的幸運,
“是啊,山杏,我們重新開始,讓我們的相識就從三個月前算起,我會給你一份嶄新的,不一樣的生活。”
萬欽山信誓旦旦地保證着。
山杏用拳頭擂了擂萬欽山結實的胸脯,
“是啊,確實嶄新,我們就要開始打仗啦,這樣的人生,我們要好好的經歷。”
經歷可以是一種幸福,也可能是一種苦難,也許,我們此刻彼此的攙扶,將會是我們在人生的旅途中,最爲閃光的一筆,在我們老了以後,它就成爲我們抹不掉,擦不去的精典回憶。
“是啊,我們好好經歷,然後,好好回憶。”
留給自己也留給子孫,不是誰都能上一次戰場的,而且,也不是誰都能活着回去,所以,在活着的時候,我們要頂天立地,
“將軍在嗎?前方發現番邦的騎兵,人數不多,似乎是來探查的。”
兩人正在感概着,帳簾傳來兩聲啪啪地敲擊聲,然後是士兵的通報聲。
“我在,我這就來。”
萬欽山迅速地在山杏的脣上親了一下,轉身就朝外走,
“我跟你一起去。”
山杏真是沒想到,在軍營的帳篷還沒有完全搭建好的時候,敵情就已經傳過來了,果然是到了戰場了,再也沒有了放鬆神經的時間。
“今天不用你,還只是小股的偵察騎兵,我也只是派人去偵察一下,不會正面對戰,你先歇着。”
萬欽山在山杏的肩上拍了一下,大步的走出了帳外,山杏的心裡莫名地有些失落,自己千里迢迢地追隨着萬欽山來到邊關,是真的能幫得上忙嗎?這裡是戰場,你沒有身處其中的時候,永遠感受不到它有多危險,就像此刻,山杏害怕了。
不是怕死,而是怕自己死的沒有價值,山杏有些失神地坐回到牀鋪上,腦子裡開始思量,她到底要如何才能幫到萬欽山,如何讓自己在這個兇險萬分的戰場上,最大地發揮自己的作用,她知道的,如果騎馬對陣,自己也就是千軍萬馬中的一個,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但如果自己能做些萬欽山做不到的,比如提升戰士們的士氣,做好後勤的保障,或者平日裡的練兵,這些應該是可行的。
胡亂地想了一會兒,山杏終歸是定不下心神來,還是走出了帳外,想要探聽一下萬欽山做了什麼決定,有沒有什麼結果傳回來,
“報將軍——”
她剛剛放下自己帳篷的簾子,就看看到一位兵士騎着馬衝到了萬欽山的營帳前,翻身下馬,大聲地喝了聲將軍。
“請進——”
帳篷裡,萬欽山沉厚的聲音傳了出來,士兵掀了簾子進了中軍帳,山杏沒有跟進去,她只聽到萬欽山剛剛沉穩的嗓音,就知道不會有事了,不知道這是一種盲目的信任還是什麼,總之,她的心放了下來,反身回了自己的帳篷,也許,自己不過去添亂,是對他最大的幫忙。
回到自己的帳篷裡,山杏把自己的東西仔細地規整好,動作很慢,但很認真,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帳簾被人拍響,
“木口,你在嗎?”
帳外傳來的是王源的聲音,
“我在,你進來吧。”
山杏說話的當口,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衣裳,沒什麼紕漏,
“木口,我們抓到敵軍了。”
王源得到准許,一步就竄了進來,那速度,把山杏嚇了一跳,可她聽到王源嘴裡的消息裡,臉上露出了藏也藏不住的笑容,
“真的麼,怎麼回事兒,你講給我聽聽。”
看到山杏興奮的表情,王源趕緊連比劃帶說地,把自己聽到的消息告訴了山杏,原來,萬欽山原本確實只是報着反偵察的意思,派出了一隊斥侯騎兵,去偵察看看對方有多少騎兵過來,如果能跟着跟着他們回去,看看能不能查到有多少敵兵駐紮在後方,那就太好了,結果,自己這一方的人初臨戰場,經驗不足,被那夥騎兵發現了,雙方都怕搶不到先機,同時動了手。
雖然偵察的經驗不足,但應戰的實力還不錯,再加上萬欽山怕出事,派出的兵力比對方多,迫不得已地一場纏鬥,我方竟然出人意料地勝了,抓了幾個活口,還搶了十數匹戰馬,
“木口,你聽聽,外面的兵士們正在歡呼勝利呢。”
山杏聽到了歡呼聲,她卻沒有露出笑容,這是第一次的切身感受,她正站在充滿殺戮的戰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