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肥皂給孩子們洗完澡,一個個光光滑滑嫩嫩白白的,別提多可愛了,丫頭們幫着把他們都擦乾了,穿上衣服抱出浴室,放到裡間牀上,山杏稀罕得親過來香過去的,都不想撒手,只是,這個肥皂的味道,山杏是真的不喜歡,雖然比澡豆強些,但還是不能讓山杏滿意,所以,她還真是把香水皁的事情惦記上了,
“母親,這種胰子你還了幾塊過來?”
山杏是知道肥皂這東西,在之前有些土語是叫胰子的,卻不知道,這在這麼古代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這個稱呼了,而且似乎還是很正牌的名字,這倒讓她覺得挺親切的,到底是聽說過的名字,比那些沒聽過見過的要強得多了,
“帶了三、四塊吧,聽說是新出的玩意兒,我就想着給你們帶過來用用。”
侯夫人也正摟着孫子稀罕呢,聽到媳婦的問題,下意識地就答了。
侯夫人答過了話,才反應過來,
“你問這個幹嘛,不會是因爲我帶了幾塊胰子過來,你就要感謝我吧,可你可就外道了,我帶過來又不是專門給你和欽山用的,我是給孩子們用的,寶貝們,洗的白不白,香不香啊?”
一邊摟着念念,一邊回頭問想想。
想想正窩在母親的懷裡,
“白白,但是不香,我不喜歡這個味道。”
小丫頭邊說邊聞了聞自己的小手,然後嫌棄了甩了甩,
“你這丫頭,要求還挺高的,能用上這個已經不容易了,原先只能用澡豆,不也得將就着洗麼,現在條件比那個可好多了,你反倒挑剔上了。”
侯夫人伸手要去點小丫頭的額頭,小老虎已經快了一步,把妹妹往後拉了一下,然後抱進了自己的懷裡,很明顯是不想讓祖母戳了妹妹的額頭,但他臉上卻露了個討好的笑容出來,似乎是在跟祖母陪罪,山杏也不由讓大兒子給戳中心裡最柔軟的那塊地方了,這樣的兄妹相親,讓山杏想到了山林哥哥爲自己做過的一切,想想以後能有小老虎這個哥哥照顧着,絕對是吃不了虧的,他可是比他那位父親厲害多了,最起碼腦子夠。
“母親,您能這麼想着我們一家大小的,媳婦哪能跟您見外呢,我只是想跟您打個商量,能不能把胰子先分給我兩塊?”
侯夫人樂了,
“瞧你這小心翼翼的樣兒,我拿到莊子這邊來,不就是給你們用的麼,難道是爲了當擺設不成,既然你要用,就拿去好啦,你自己去秋沫那兒去取,那丫頭知道東西放在什麼地方。”
山杏立刻就開心了,
“那我現在就去了啊,謝謝母親。”
謝過婆婆,山杏轉身就往屋外跑,惹得侯夫人直點她的後背,
“瞧這急的,難道晚去一會兒,胰子還能跑了不成,這性子也太不沉穩了。”
聽起來像是批評的話,但語氣很明顯,帶着一股子寵溺的勁兒。
山杏沒費勁兒就拿到兩塊胰子,然後她就在腦子裡使勁兒地回想着前世裡做做手工皁的過程,但是,那個是需要用火鹼的,現在哪有兒那個東西,但手裡的這兩塊肥皂,肯定是摻雜了其它她不知道的工藝,達到了這個效果,應該是草木灰塵得稍微帶着點兒鹼性的東西,這個山杏在前世裡,也在網上看到過,但當時沒留心,所以並不是十分的清楚。
化學可不是山杏的強項,她確實不懂這些,所以她就要利用手裡現成的資源了,拿着兩塊肥皂,她想着如何能把她想要的香水皁做出來呢?
“彭嬤嬤,咱們今年攢了桃花瓣麼?”
聽到山杏這麼問,彭嬤嬤就趕緊答了,她正有點迷糊呢,山杏這拿着兩塊胰子站在那兒發什麼呆,也不知道想什麼呢,這時候聽到她說話,倒是放心了些。
“那桃花是怎麼收的?”
山杏其實是知道如何收拾桃花的,彭嬤嬤還攢了些別的花瓣呢,
“用你的方法呀,一部分進行風乾處理了,一部分用糖醃漬處理了,怎麼了,你現在要用麼?”
既然被問起,那一定是要用的了,只是不知道,除了做點心,這些花瓣還能做什麼用。
山杏現在也沒功夫跟彭嬤嬤說,她在琢磨着,是用風乾的花做呢,還是用糖醃漬的花瓣做?
“山杏,你到底想幹嘛啊,跟嬤嬤說說,看看嬤嬤能不能幫到你?”
看到山杏又開始發愣,彭嬤嬤就知道她肯定是遇到什麼難解的事兒了,如果自己能幫得上忙就好了。
“噢,是這樣的,彭嬤嬤,我剛剛用這個叫胰子的東西,給孩子們洗了個澡,別說,洗完了還能嫩滑的,只是味道不怎麼好,我就想着,能不能把這個東西做成帶香味的,但什麼能讓它有香味呢,我就想到了咱們處理過的那些花瓣,當時保留住它們,就是爲了它們的香味能夠保存長久,做點心的時候就能夠吃到桃花的香味了,那我們能不能把桃花的香味,也弄到胰子裡面去呢?”
彭嬤嬤被山杏的想法兒給嚇住了,竟然想到把桃花的香味給弄到胰子上去,
“怎麼可能,我們做點心的時候,是要把桃花揉到點心裡去的,這些胰子都是現成的了,怎麼能把香味弄進去呀,不可能的吧。”
彭嬤嬤覺得山杏真是太異想天開了,然後把花瓣貼到胰子上,胰子就能有香味了,那可真是奇蹟了,根本就是不可能麼。
一邊準備着晚飯的秀娘,聽到了兩人的對話走了出來,
“有什麼不能的呢,既然點心是把桃花揉進去,那我們想辦法把花瓣也弄進胰子裡不就行了麼。”
山杏自己就是這麼想的呀,只是,弄進去肯定是有難度的,但現在最難的,是要拿一種桃花瓣來做才更保險,畢竟自己手裡只有兩塊肥皂可以用來做試驗。
其實山杏是太心急了,不然,她自然是可以讓人到城內去給自己多買些回來的了,
“嬤嬤,秀娘,那你們,如果我有方法把花瓣連同它的香味弄到胰子裡面去,那你們說,是乾花瓣好用呢,還是醃漬的糖花瓣好用?”
彭嬤嬤皺了下鼻子,
“肯定是乾花瓣好用了,這胰子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作出來的,如果攙了糖,有可能會做不成呢,畢竟那就多了一種成分了,所以,如果你的想法可行的話,我想應該乾花好用些。”
秀娘也在一邊點着頭,表示自己也造成用乾花瓣,
“山杏,乾花瓣本身沒有什麼摻雜進去的東西,而你要做的這個東西,它有可能做出來的工序很複雜,那樣的話,當然是這種乾乾淨淨的東西更適用於它啦,那些用糖醃漬好的,如果真像彭嬤嬤說的那樣,跟它裡面的成分有點什麼相剋制的,那可就真有點不好辦了。”
山杏本來想說,就算是用糖醃花瓣,她也會把它們洗好了再用的,當然不可能傻傻地就用這種黏黏糊糊的糧醃花瓣去用了,但轉念一想,還真不成,如果洗好了之後,糖味有可能洗不淨,因爲它很可能已經醃漬到花瓣裡面去了,但花的香味卻肯定會被洗沒的,就算剩也剩不下多少了,這麼一衡量,還是用風乾的花瓣更適合。
“你們兩人的建議很好,這樣我就不糾結了,好了,你們快點準備好晚飯吧,現在莊子上人多,忙不過來就叫那幾個丫頭過來幫忙。”
這是莊子,可不是府裡,廚房一直沒有固定的人,都是秀娘和彭嬤嬤在做,現在莊子上多了這麼多人,再可着她們兩個人做飯,那可真要累個好歹的了,山杏可捨不得讓彭嬤嬤和秀娘太累了。
“幫了幫了,剛剛都有過來幫着摘菜,只是,她們平時都沒做過這樣的活計,能幫着摘菜收拾就不錯了,炒菜我可不敢用她們,還是自己來吧。”
秀娘邊說邊挽起袖子邊去炒菜了,聽說事先有人幫忙,她也就沒再說什麼,那些丫頭嬌貴得跟大小姐似的,她當然是清楚的,能幫着摘菜洗菜已經不錯了,也不能要求太多。
飯後,山杏又哄着孩子們玩兒了一會,一個個玩兒累了,倒頭呼呼睡去,山杏和萬欽山這纔回了自己的房裡,
“山杏,咱們的房子還是得擴一擴的,你看,母親和妹妹一來,就又沒地方住了,雖然前些日子騰出了一間庫房來,但現在又是住的滿滿了,丫頭們全去睡淘氣城堡了,多虧咱們還有那麼一個大通鋪,不然,真是要睡到牆外頭去了。”
聽到萬欽山的比喻,山杏樂不可去,
“你倒是說得挺形象的呢,就照你說的辦,就趁着天還沒太冷,再在後面加一排房子,多僱些人來,抓緊點兒時間幹活的話,一個月應該就能蓋好了。”
“你不擔心風水啦?”
萬欽山其實是有些擔心山杏拒絕的,結果山杏並沒有半點爲難的意思。
“風水什麼的,其實只是說給外人聽的,我並不是十分信這個,只是,在莊子上生活久了,跟它本身就有感情,再加上在莊子生活的兩孩子,確實是夠聰明的,我就想着這塊地界應該是有些靈氣,既然是有靈氣的地方,哪有蓋排房子它就消散了的,我們不是已經蓋過一排房子了麼,也沒見這靈氣有什麼不好的呀。”
山杏到底還是個唯物主義者,雖然對於穿到這個年代她無法解釋,但她還是不太相信這些東西的。
“那行,就聽你的,我明天就讓關伯去找人,然後快點把房子蓋起來,不然這麼擠着住,確實是有些不方便。”
山杏自然是同意的,
“行,就聽你的,明天就蓋房,對了大山哥,我明天還想做點兒東西呢?”
“你要做什麼?”
萬欽山摟着媳婦,輕聲問到,
“我想做香水皁,到時候給孩子們洗澡,也能讓他們香噴噴的了。”
萬欽山低頭嗅了嗅媳婦的脖子,
“我更想讓你香噴噴的,只是,你會做麼?”
“有什麼不會的,反正試試唄,只要讓我動動手,成功的機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到時候,把你也洗得香噴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