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着,她便又道:“對於阿大與貝兒,既然安逸已然去查了,那便先讓他查着吧,若是久久查不出來,再來同本宮稟告,現兒你先下去,同陛下稟報一下,之後看陛下如何說,若是他讓你回去,你便回去守着,若他沒說什麼,你便再下去等本宮的消息,而本宮現兒就先等等安逸的消息。”
於福低首,這才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告退……”
話落,他已快步的走了出去。
見此,一旁的三月卻是十分欣慰的輕輕拍了拍手中小太子的後背,“小主子,您看娘娘現在是越來越知書達禮了,這纔有娘娘的樣子嘛,嘻嘻。”
一旁的柳千千淺笑了笑,只是靜靜的靠在牀頭,“說什麼呢,我只是嫌棄這些事情太麻煩了,現在呀,我只希望這仗快點打完,然後帶着我的小寶寶看這全新的世界,與盛世繁華,成日打打殺殺的,當真太累人了。”
說着,她又伸手將三月手中的小太子接到了懷裡,這才笑若淺淺地接着道:“待仗打完了,世界安寧了,這小東西估計也學會笑了,多好。”
一旁的三月微微一笑,便也緩緩地走到了她的身旁,這才望着睜着小眼,左看右看的小太子道:“可是娘娘,您還沒給小太子取名字呢。”
她的面色微微一僵,下一秒,也只是淺笑着搖了搖腦袋,“不急。”
等尤火他們將葉兒帶回來後,再一起想名字吧。
反正皇甫月澤也說了,名字什麼的,都由着她。
想着,她便又道:“陛下呢?”
三月撓了撓腦袋,“陛下還在御書房呢,聽小德子說,現兒奏摺還剩一大堆呢,而且爾夕那邊是事,玄林城啊,東城啊也因爲當初打仗被毀了好些房子以及被殺了好多官員,西城那邊雖然沒被攻,但也死了幾名大將,現今國內人才缺乏,各個城池事情又多,不僅如此,爾夕和青龍又全是事,怕是連續好久,陛下都沒空休息了。”
聽及此,柳千千不由有些惆悵的嘆了口氣,“唉,希望能熬過這些日子,等戰事完了,定然要讓他好好休息休息。”
說着,她又緩緩地接着道:“對了,你去讓人煮些人蔘什麼的給他送去吧,別的補品也行,切記親手送去,別讓有心之人藉着我的名頭給他送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個節骨眼上,還是萬事小心的好。”
三月偷笑了笑,“知道了娘娘,娘娘就是關心陛下,三月這就去。”
見此,柳千千也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去吧,別忘了讓陛下多多休息,雖然事情甚多,但也要勞逸結合。”
“是……”
另一邊,御書房內。
離開了長寧宮,於福又已最快的速度趕去了御書房,剛一進去,他便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參見皇上!”
皇甫月澤只是擡眸看了他一眼便繼續批奏摺了,一邊批着,一邊淡然的開口道:“小德子說你有事向朕稟報,說吧,何事?”
於福低首,只是恭恭敬敬的開口道:“回陛下,是有關於爾夕的,屬下方纔已然同皇后娘娘稟報過了,娘娘說,讓屬下再來同您……”
“不必了,千千的決定就是朕的決定,有些事情朕不知道沒關係,只要你們將千千放在第一位便是對朕的尊重,朕的千千並非尋常女子,也不必在意那些後宮不幹政的言語,只要關於千千的,都可以直接找她,誰敢說千千壞話便抓下去好了。”
不等他說完,皇甫月澤便已快速的接過了他的話,那雲淡風輕的模樣,如是十分相信柳千千,又像是對她萬分的寵溺。
聽及此,於福這才微微地鬆了口氣,“屬下明白了,那屬下便聽從娘娘的,先退下等她傳喚了。”
皇甫月澤輕輕點頭,“恩,無事便下去吧。”
話落,於福便慢慢地站起了身,“屬下告退……”
自從那日他讓東城失守,他便成了輔佐安逸的小副將,說好聽點是副將,實際上也只是和侍衛差不多,若不是柳千千願意給他機會讓他將功贖罪,那些東城的侍衛定然不可能服他。
雖然他是左相之子,但是現在,他也只是做着一些侍衛做的活,沒有立功都升不回領軍之將的名頭。
這也是他此次回來自稱“屬下”的原因。
見他緩緩離去,卻是站在皇甫月澤身旁的小德子有些不太理解了,便聽他小心翼翼着道:“可是陛下,您這般寵着娘娘,怕是會影響您的皇位啊。”
皇甫月澤的手微微一頓,手中的毛筆不由被他輕輕放到了一旁,“朕的皇位一半都是千千打下來的,若不是當皇上太累,朕捨不得讓她累着,皇上這名頭,朕早給她了,現今不過多寵着她,由着她一點,怕什麼影響皇位?”
說着,他又有些不悅的看向了一旁的小德子道:“再則,千千是朕的妻子,朕不寵着她,難道還由着你們這些下人來對她嚼舌根?”
話落,小德子幾乎是二話不說便跪到了他的身旁,“皇上息怒,奴才不敢!”
他蹙了蹙眉,“不敢便好,朕不想聽到任何有關於千千的流言蜚語,念你初犯,朕便不與你計較了,不過你可要切記,再有下次,朕定會要了你的腦袋!”
小德子的臉色猛地一僵,霎時連連磕了好幾下腦袋,“奴才不敢,奴才再也不敢了……”
瞧着他這般畏懼,皇甫月澤倒也不再多說,只是有些煩躁的走了出去。
“朕去千千那看會小太子,你就不必跟上來了。”
“是……”
而與此同時,長寧宮內。
柳千千自方纔起便一直抱着那個小小的人兒,待到他睡了,纔將他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自己的身旁。
若不是有這小傢伙陪着,讓她一直躺在牀上,她是當真躺不住。
忽然,一個宮女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娘娘,有您的信件。”
柳千千疑惑的看了看她手上的信封,這才道:“是誰傳回來的?”
“回娘娘的話,是從爾夕那邊傳回來的,送信的是安首領派回來的人,說是有急事要同您稟報。”
聽及此,她便也稍稍明白了些許,看來是安逸查到什麼了。
想着,她這才緩緩伸出了手,“將信拿過來吧。”
那宮女輕輕點頭,這才恭恭敬敬地走到了她的牀邊,將信輕輕放到了她的手上。
她緩緩打開,果然瞧見幾行甚是凝重的字句。
“阿大與貝兒會出現在陽城,是被陽城城主所控,二者身中劇毒,若不按時服藥,則會在一年內中毒身亡,至此,不得不在陽城爲爾夕做事。”
簡單明瞭的話語,霎時便讓柳千千明白了邊境的形勢,看來阿大與貝兒定是在爾夕攻城之時,被某個爾夕的高人看上,想讓他們服從自己,但他們不從,所以便用毒藥控制住了。
雖說這一年他們武功沒長多少,但貝兒那丫頭早在當初便十分有毅力,做事從不退縮。
而阿大雖然顯得成熟懂事了不少,但和無尺那些小乞丐呆久了,難免有很多亂七八糟的鬼主意。
他們二人雖然沒什麼本事,但腦袋都挺靈活的,會被陽城的城主留在身側辦點小事也是正常的。
只是他大概想不到,自己隨便找的兩個小傢伙會是仙夢現在暫停攻城的關鍵。
沉思了許久之後,她纔將信緩緩地撕了掉,爾後輕聲着道:“將送信的人,與於福公子一起給本宮叫來,本宮有話要跟他們說。”
那宮女輕輕點頭,“是。”
說完她便緩緩地退了下去,不等她帶人回來,卻是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參見皇上”的話語,爾後皇甫月澤便快步的走了進來,“千千,不是剛將那個於福傳下去嗎?這麼快就要找他辦事啦?”
柳千千的臉上閃過絲絲惆悵,“唉,邊境那邊出了點事,昔日我府上的幾個小毛孩莫名其妙的落到了爾夕的手裡,現兒兩國僵持不下,我又不好過去,你呢又要忙國事,只能將爾夕完全交給安逸以及於福等人了,對了,還有無尺,阿小與關城的葉溟,那些個年輕的少年全集到了一起,估計也想借着此次給自己立些功。”
聽着她的話語,皇甫月澤也只是寵溺不已的坐到了她的身旁,爾後幸福萬分的看了眼躺在裡邊的小傢伙,這才小聲着道:
“你啊,就是閒不下來,這一個月可要好好養着身子,還有這個小傢伙,睡着的時候,嘴巴嘟的高高的,還流口水,這傻樣,一點也不像是我的孩子。”
柳千千的臉上閃過一絲淺笑,見他伸手去摸,更是連忙輕輕拍了一下他的手掌,“別動他,我好不容易纔哄睡他的,還有你嫌棄他流口水,沒準你小時候也這樣呢?”
皇甫月澤輕輕揚了揚脣瓣,“你覺得我可能嗎?怕是這小傢伙吃太飽了才這樣吧?”
“去去去,你吃太飽纔會流口水。”
話落,他卻是再也忍不住的偷笑了起來,爾後緩緩撫上了她的俏臉,“辛苦你了。”
她微微搖頭,“不過是生了個小寶寶,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倒是你,不知道咱們身邊的爛事,什麼時候才能解決的乾乾淨淨。”
他輕輕一嘆,許久之後,才語重心長着道:“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