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這急切的詢問,安暖卻是瑟瑟發抖的指了指窗外,“方纔來這的那個男客人,不知怎的了,竟是忽然跳樓了……”
什麼?跳樓?
周邊的衆人不淡定了,卻是柳千千快速跑到了窗邊,低眸望了眼樓下,空空如也,竟是一個人影也沒瞧見!
人呢?才一小會兒,怎的可能說沒就沒啊!
想來那個定然就是流雲了,方纔她與紅娘的吵鬧定然入了他的眼,而他在之前刺殺皇甫月澤之時,便已知道了她是誰,所以瞧見她,纔會慌忙跳窗逃走!
但他身受重傷了啊!
即便是逃,也應該還沒逃遠纔對!
思及此,她瞬間便爬上了窗子,卻是一旁的安暖快速圍了上去,將她緊緊抓住,“姑娘,你可不要想不開啊,這一層如此之高,你一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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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要跳樓,再則就這般矮,跳下去也不會死!”
柳千千無奈的說着,正想剛將那安暖的手拿開,一旁的紅娘又瞬間迎了上去,將她緊緊抓住,笑臉盈盈着道:“姑娘,你這衣不遮體的,不管要做什麼,都得先換件衣服再做吧?”
聽及此,柳千千心下鬱悶不已,無奈的看了眼腳下殘破的衣服,一時間,道了句“該死”便收回了腳。
真是夠了,怎麼總是碰上這麼多事?
古代就是講究甚多,煩人,着實煩人不已!
又見一旁的某位女子討好着道:“這位姑娘,不如你先換上安暖的衣裳吧,她這櫃子裡衣裳甚多,總有你喜歡的。”
紅娘連連點頭,“是是是,安暖的衣裳都是上等貨,這銀子嘛……”
上等?
她的也是上等料子,不還是一踩一扯就裂了!
瞧着她們眼冒金星的模樣,柳千千忽地便更加不滿了,感情這些人還上癮了是吧?
無奈此時事情甚多,她便也懶得多說,直接便扔了一錠銀子過去,“全部,滾出去!”
本就不太滿意的安暖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霎時面色大變,“姑娘,同是女子……”
“說那麼多幹嘛,出去吧出去吧!”紅娘哈哈大笑,一邊說着,拉着那安暖等人便快速退了下去,似是有銀子怎麼做都行!
而她們一離開,柳千千便快速打開了櫃子,隨手拿了件白色的衣裳便換了上去,許是覺得時間緊迫,換起衣裳來也只是一件脫下一件便已快速穿上。
一切皆在眨眼之間,待換好之後,她將腰帶快速綁緊,與此同時,窗下卻突然傳來一陣躁動,腳步聲,追趕聲,層出不窮!
“刺客在那!找到刺客了!”
“快將他抓住,快!”
刺客?她驚訝的跑到了窗邊,往下一瞧,果然瞧見一個男子急急忙忙的從不遠處小跑了過來,身後還有一羣侍衛緊緊追着,周邊路過的幾個百姓紛紛避到一旁,場面好不鬧騰!
來不及多想,那個正在逃跑的黑衣男子已然一扭一拐的跑到了窗子下邊,她眉頭一緊,瞬間爬上窗沿,瞧了眼一旁的柱子,伸手抓住之後,快速便往下方滑了下去。
就在快要落地之時,她手下一緊,猛地便躍向了一旁經過的馬車頂上,一時間,馬車狠狠搖晃,那車伕先是愣了愣,爾後轉頭就是一頓臭罵。
“誒?你誰啊,快下去,這車頂上可不是能呆人的地方啊……”
柳千千不語,卻是蹲下身子,猛地伸出長腿,往後狠狠一掃,那正要從馬車旁跑過的黑衣男子便被狠狠踹到了額頭,握着腦袋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同一時間,馬車又是猛然一晃,裡邊的兩位女子均是大驚失色!
便見一丫鬟模樣的女子焦急不已的拉住了身旁的女子,“小姐,您沒事吧?”
身側,是一個戴着精美面具的女子,瞧不清她的模子,卻是那溫文爾雅的聲音,聽着讓人微微愣神。
只聽她道:“無礙,讓車伕快些趕路吧,若是耽誤了時辰,可就真真選不上了。”
便見一旁的丫鬟似是鬆了一口氣般,耍笑着道:“小姐,您這般貌美,待面具一取,自是傾國傾城,怎的可能會選不上?”
“就你話多”女子言笑晏晏。
下一秒,馬車再次猛地晃了一晃,帶着面具的女子一時不穩,更是往一旁倒了過去,頭部狠狠砸向一旁的窗子,一時間,疼的幾乎齜牙咧嘴!
“小姐,您沒事吧?快快下車,下車……”丫鬟驚慌失措,扶着那女子便快速的下了車。
而那車伕更是早已目瞪口呆,似是瞧見了什麼驚人的事情一般。
跑出的二人擡頭望去,便見一貌如天仙的女子正好從馬車之上躍了下來,剛一落地又猛然躍起,一腳狠狠地踹向了一位黑衣男子。
那男子驚慌失措,毫無反抗之力,只一腳,便被踹的摔至一旁,倒地不起!
周邊的衆人目瞪口呆之時,柳千千卻是緊緊皺起了眉頭,這又算什麼刺客?
這根本,就不是那個流雲!
果然,她纔剛剛這麼想完,那男子便一手捂着肚子,一邊焦急不已的解釋着道:“我不是刺客!我真的不是刺客啊!”
話落之時,後邊的侍衛已經全數涌了過來,將他圍成一圈,手中的長劍更是全數對向了他。
他痛哭流涕,不安的搖着腦袋,只解釋般哭道:“我腿上的傷真的是自己砍柴的時候不小心碰到的,我不是什麼刺客,你們抓錯人了,抓錯人了啊!”
聽着這聲聲鬼哭狼嚎,柳千千卻是分外不滿了,“不是刺客你跑什麼?”
男子戰戰兢兢,“這麼多人追着我,不跑我慎得慌啊……”
說起來,這個人定然不會是那什麼流雲。
畢竟那個被稱之爲第一殺手的流雲,自是不可能這麼差的,難道,當真抓錯人了?
正想着,忽然一個身影快速衝了過來,狠狠地便推了一下她的肩膀,“喂,你這人怎麼這樣啊?突然跳到人家的馬車上又蹦又跳的,你當你自己是猴子啊?”
柳千千微微一怔,看了眼一旁的馬車,心下一時歉意不已,於是便微微低首着道:“不好意思,方纔情急……”
“我管你什麼情急?我家小姐都撞到頭了,你賠的起嗎?”說話的丫鬟依依不饒,指了指身後那個戴着面具的女子就大聲說道。
聽及此,柳千千正欲道歉,那面具女子卻是張了張口,溫柔着道:“算了翠兒,先走吧。”
名喚翠兒的丫鬟“哼”了一聲,留下一句“這次先放過你了”便翻了個白眼,然後往面具女子的身旁跑了過去。
柳千千心下無奈,也沒有多說什麼,畢竟這次確實是自己有錯在先。
聽着那個男子依舊不停的掙扎着,解釋着,她便越發無奈的緊,正欲開口,身後卻忽然傳來了一聲熟悉的聲音。
“姑娘,是你嗎?”
衆人猛然一驚,周邊的侍衛一聽見這聲音便紛紛跪了下去,“太子殿下!”
聽及此,柳千千忽地僵了一僵,他這是將她認成“她”了嗎?
似是瞧見了救命恩人一般,那男子瞬間便急呼了起來,只不停着道:“太子殿下,我不是刺客啊,你們抓錯人了,真真抓錯人了!”
皇甫月澤滿心歡喜,看都沒看那人一眼便快速跑到了柳千千的身旁,伸手緊緊抓住了她的胳膊,“姑娘……”
“我不是她!”柳千千慌忙開口,目光略微閃躲着什麼。
卻是皇甫月澤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爾後尷尬的收回了手,眸裡閃過一絲神傷,卻又快速藏起,只道:“你怎的會在這裡?”
正欲開口,一旁的侍衛卻是上前一步,畢恭畢敬的說道:“殿下,是這位姑娘幫忙抓到了刺客。”
話落,皇甫月澤的眸裡閃過一絲瞭然,卻是嘴不饒人着道:“還真是哪都有你,本太子可告訴你,換着方式的纏本太子也沒用。”
柳千千鬱悶了,擡眸便是一記白眼,“呵呵,太子殿下,你能不能不要自戀的這麼尷尬,我就路過而已,路過!”
話落,她氣咻咻的看了他一眼,繞着他便走開了,忽地想到什麼,她又道:“那個不是刺客。”
話落,衆人驚愕不已,均是愣了又愣。
那男子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更是瞬間喜出望外,“聽到沒聽到沒,那姑娘都說了,我不是!我當真不是!”
周邊雜亂無章,卻是站在原地的皇甫月澤思緒萬千,他怎麼,老說那麼多違心的話?
他剛纔,明明是想問她爲什麼要幫他的……
又爲什麼每次他身邊出事,她都能出現的那麼巧合?
許是方纔的小跑牽動了體內了傷,他捂着胸口忽而氣喘吁吁,瞧了眼那個被抓着一直求饒的黑衣男子,他眸光一冷,“放了他吧,繼續找!”
原本用內力逼出柳千千體內的歡心粉時,就已內力受創,今日那流雲竟還偷襲於他,要不是上官泡泡及時出現,只怕他定凶多吉少!
那流雲眸子清冷如冰,骨骼硬朗,再不濟也不至於被一女子擒服,更別說這般求饒,不用看都知道這個膽小鬼定然不是流雲。
街邊人羣漸漸散去之後,回首方纔柳千千躍下的窗子,竟是不知何時已被偷偷關上。
便是那安暖的閨房之中,一個身影面色通紅的從牀底下緩緩爬出,忽兒碰着了傷口,疼的又是一陣唏噓。
爬出之後,他額頭之處滿是細汗,只緩緩地坐到了牀邊,“姑娘不怕被連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