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剛剛那婦人話裡的意思,好像是來討理的。
不過這大庭廣衆的,怎可如此謾罵?
而且,我相信葉姑娘也並非狠毒之人,此間必有誤會……”
賀章沒聽出陳雪薇的言外之意,倒也點了點頭,道:
“想必定是如此,此等潑婦,葉姑娘怎會和她沾染?定然是污衊無疑!”
和陳雪薇不同,賀章是真心相信葉夕瑤,覺得那潑婦就是沒事找事來的。可其他人卻並非這麼想,尤其是樓下不明就裡,圍觀的百姓。一聽被謾罵者是葉夕瑤,更是忍不住低聲議論起來。
這時,天香閣的掌櫃苦着臉,急匆匆的走上來,道:
“陳大小姐,門口來了惡婦,污言穢語,實在難以入耳。可她就堵着我們酒樓門口,這也……所以陳大小姐您看,是不是您出面,下去看看?”
天香閣身爲金翼府有名的酒樓,也是要名聲的。如今被一個惡婦堵門,不管罵的是誰,影響都不好。傳出去,保不準被同行笑破肚皮。
而待話音一落,這掌櫃更是微微側頭看了葉夕瑤一眼,雖然沒說什麼,但欲言又止的模樣,不言自明。
一時間,衆人的目光再次落到葉夕瑤身上。見此情形,陳雪薇瞬間低頭,嘴角再剋制不住的輕輕勾起,可待擡頭的瞬間,卻猛的神情一斂,狀似憤怒的對那天香閣的掌櫃,喝道:
“崔掌櫃,你這話何意?你都說是惡婦了,那還問我做什麼?難不成,你這天香閣,連這等小事都處理不好?那惡婦既然口出惡語,污衊葉姑娘,便直接打出去好了,你倒好,還特意跑上來說一聲……難道崔掌櫃是想讓我去打?還是讓人看葉姑娘的笑話?”
崔掌櫃被罵的心裡發苦。
若罵的是尋常人,他當然早就讓人把那惡婦轟走了。可人家罵的是葉夕瑤,他敢嗎?
要知道,葉夕瑤可是尊者天驕,全金翼府,甚至全晏國的驕傲。她一個惡婦堵門謾罵,這種事若是不說明白,這不是給葉天嬌臉上抹黑嗎?
崔掌櫃沒那麼蠢,這才特意說一聲。結果沒想到……算了,這話他是傳到了,既然如此,那也無話可說。
崔掌櫃自認也是仁至義盡了,隨後轉身欲走,可就在這時,葉夕瑤卻叫住了他。
“崔掌櫃留步。”
崔掌櫃腳下一頓,而這時,陳雪薇卻忍不住拉着葉夕瑤的手,低聲勸道:
“葉姑娘,那惡婦行徑粗鄙,滿口胡言,直接讓崔掌櫃打出去便是了。葉姑娘又何必理會呢?壞了興致也就罷了,若是在意,免不得受些火氣,何必呢?”
陳雪薇狀似好心,聞言,葉夕瑤不禁側眸瞥了她一眼,道:
“陳大小姐都說了,那惡婦是胡言,我又有何火氣可受?再說,人家難得來一趟,又罵了這麼久,總歸要給些面子,下去看看吧!”
說罷,葉夕瑤也不理會陳雪薇,隨即便示意崔掌櫃,一同下樓看看。
而眼見着葉夕瑤離開,站在原地的陳雪薇眼底瞬間劃過一抹得意,隨後也快步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