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夕瑤走出來的時候,院子裡已然擠滿了人。
幾個丫鬟嚇得渾身發抖臉上帶淚,粗使婆子們面露驚恐,卻又好奇的伸頭張望;還有一些穿着樸素的下人,瞪大眼睛,不住的在旁邊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衆生百態,卻又透着一股子說不出的恐懼,甚至連空氣中都瀰漫着略顯濃厚的血腥味。
這時,一陣嘈雜而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二房夫人張氏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但推開人羣一看,頓時嚇得尖叫一聲,差點兒暈了過去。
“這,這怎麼回事兒?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原來只見,就在葉夕瑤暫住的這個小院的門口處,竟吊着四個赤身裸體的男人。
他們臉上蒙着黑巾,遮住了臉面,可頸部以下的軀幹部分,竟統統被削成了血淋淋的骷髏架子,唯有腹腔隔着一層透明的薄膜,一眼看去,甚至連五臟六腑都看的清清楚楚……
可即便是這樣,他們卻依舊活着。微張着嘴,猶如一隻被打撈上岸的魚,苟延殘喘的模樣,簡直比死還有痛苦萬分。
昨晚將四人交給洛九天,便知道了結果。所以待透過人羣,看到那四人的模樣後,葉夕瑤先是一怔,隨即忍不住低聲笑道:
“怎麼又是這招?”
葉夕瑤可是記得清楚。當初沈雲雙和那位李公子,就是被洛九天削成人棍,吊在沈家門口的。當時葉夕瑤雖然沒親眼所見,但還是聽翠珠說過的。對比如今這四人,豈不是一模一樣麼!
聞言,洛九天有些無奈,薄脣一勾,直接說道:“他的絕活,別的學不會。”
洛九天口中的他,自然是指厲承。而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吳家大老爺吳平治和三老爺吳平安也帶人快步趕了過來。待一看那四人,也是紛紛臉色大驚,吳平治更是當場大喝道:
“怎麼回事?究竟是何人敢在我吳家做出如此血腥之事?”
一衆下人噤若寒蟬,低頭不語。而就在這時,卻見洛九天習慣性的微微一笑,同時邁步上前,道:
“我!”
簡單的一個字,卻讓在場所有人一怔。而吳平治一見是洛九天,眼底瞬間閃過一抹慌亂,隨即略顯不解的問道:
“洛公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何……”
“呵……大老爺問的好!不過這話應該是洛某問你,我夫妻二人受王家兄弟所託,遠道而來給貴府老太爺看病。本事好意,爲何派人半夜刺殺於我?
怎麼?難不成是怕洛某妻子將來治好貴府老太爺,礙了某些人路?還是有人做賊心虛,見洛某妻子昨日查出老太爺身中劇毒,進而殺人滅口?!”
洛九天的聲音不急不緩,俊美無儔的臉上甚至依舊帶着最溫和迷人的微笑。可他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彷彿一把凌厲的刀,不禁讓人心底生寒。
尤其是吳平治,更是忍不住渾身一抖。洛九天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隨即不等衆人說話,再又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