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你這計謀倒是妙得很,不過朕想知道,你又如何能保證九弟不爲了你而反了朕呢?”
“燁兒一向重情,別看他面上冷漠,且說這八年,我於宮中,也對他了解的透徹,本性冷情,卻有別樣的溫情,這不就是容親王麼?”江太妃笑,帶了些許澀意,這樣的慕容君燁,和那個人又有什麼兩樣?所以,這也是她再也無法坐以待斃下去的理由吧?看他和那人越來越像,心中的恨意,漸漸轉移,終有一天會溢出。
“太妃,傳聞那東西有兩塊,若是一塊在沐婉嫣手上的話,那另一塊,會在誰的身上?”慕容君璽冷透徹了臉,一想到威脅他地位的人還未出現,就恨得牙癢癢。當年老頭子沒死的時候說過,要是任何一個人擁有了完整的兩塊,可是能夠號令這整片疆土的,可不僅僅是金陵這一個小地方,哪個男人沒有點野心?他慕容君璽自然也不例外,那天他可是親眼看着老頭子把那塊東西送給慕容君燁的,氣得他當時可是發泄了好久,自從老頭子死了以後,他就沒再見過那東西了,不過每次打仗,若不是有那玩意兒,軍營裡的人也不會乖乖聽話纔是,也就是說,慕容君燁一直把它帶在身邊?
江太妃嗤笑一聲,道:“先帝將那東西贈予燁兒,這事兒大家都知道,即使沒有它,燁兒也同樣一呼百應,燁兒誤導你那東西在沐婉嫣身上,你還真以爲那東西在她那裡?燁兒是什麼人,哪會輕易告訴你,依我看,他八成是在糊弄你。”她話纔不會說太滿,雖說再不想看見那個人,但是也不意味着她對慕容君璽就是滿意的。
江太妃這話裡話外都透着些許神秘,讓慕容君璽皺緊了眉:“太妃莫不是知道些什麼?若是知道,何不告知朕?朕與太妃,如今可是一條船上的。”這死老太婆,從他們合作起就搞得神神秘秘的,眼下這說話都怪里怪氣的,要不是她還有用,慕容君璽哪能容許她如此囂張。
一條船?呵呵,江太妃移步往門外走去,她又不傻,自然知道慕容君璽的想法,但是同樣的,她也知道自己的利用價值,對於慕容君璽,她還真是不怕,她的籌碼,足夠讓他對她恭恭敬敬。不過,她與任何人,都從不是一條船上的,她一直都是一個人,只有一個人。“看到那月亮了麼?那麼圓那麼亮,可它也有陰晴圓缺,我不過也是個女人罷了。”
慕容君璽不懂她這話的意思,想來慕容君燁已經在牢中,對他已經不足以構成威脅,心情大好,自然也沒精力再去管這老太婆,大步走出了冷宮。
“告訴我,你這麼做的理由。”
雖說早就做好了慕容君燁今天回不來的準備,可真正聽到常羽說的時候,顧卿塵還是止不住的擔心,在牀上輾轉反側許久無法入睡,只好偷偷潛入宮裡打算和江太妃打探一下消息,卻沒想過,能知道這麼個驚天大秘密。
對於顧卿塵的到來,江太妃並不驚訝,慢條斯理的嘆了口氣,眼睛不離天上的月亮,“塵兒啊,看着燁兒發病時候的樣子,你心裡肯定很不好受吧?”
“太妃,你爲何如此?是慕容君璽逼迫你的嗎?”
第一次見面,她心疼她好好的人變成了傻子,親自送她出了冷宮。
第二次見面,她調侃她和慕容君燁,言語中滿是關心。
第三次見面,她居然成了幕後黑手。
僅僅三次,她竟有了這麼多面貌,着實讓顧卿塵始料未及。
“塵兒,你是好奇還是痛心呢?”江太妃彎了彎嘴角,“塵兒啊,怕的從來都不是你信錯了人,而是你信錯了人,卻還在爲對方找不會背叛你的理由,燁兒這次被抓大牢,有一半,是我的意思。”
顧卿塵從不承認自己是毫無心機的傻白甜,可在這個年過半百的婦人面前,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腦細胞是那麼的不夠用。
“那麼,太妃,你願意告訴我這個的理由是什麼?”既然她不要她爲她找理由,那麼只能她自己給出一個答案來。
“塵兒,你可是陷進去了?”江太妃並不回答她的話,而是顧左右言其他,讓顧卿塵很不爽,自然不作答。
“呵呵,”江太妃輕笑兩聲,“塵兒,你不過還是個孩子,終究不能很好的控制感情啊,罷了罷了,看在我與你有緣的份上,我也不介意多說幾句。”
顧卿塵反駁:“太妃此話怎講?我與太妃,似乎並沒有緣分。”
江太妃笑得溫和:“不,塵兒,我和你,很有緣。”
當時的顧卿塵不明白,爲什麼江太妃會說這麼一句話,可等到她明白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你自恢復記憶,卻隻字不提當年的事情,可是覺得愧疚?所以不想再談?”江太妃見她面露疑惑,關上了窗,示意她和自己坐到一起。
顧卿塵也並不拒絕,她既然已經來了,自然要弄清楚事情真相,若是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回去,太憋屈了。
“卿塵只是覺得,沒有說的必要。”顧卿塵根本就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每當自己要想起來的時候,夢裡總有一個全身是血的女人拽着她的手,讓她要好好的,那種感覺讓她痛不欲生,爲了減輕自己的痛苦,她自然選擇永遠封存。
江太妃掏出自己的手帕,拂去嘴邊的污漬,“塵兒,真的沒有說的必要麼?她給你的東西,你難道也不想讓燁兒知道麼?”
顧卿塵皺着眉,先前她聽江太妃和慕容君璽的話也十之八九,可到現在她還是不明白,他們所說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太妃有話請直說,卿塵不喜歡拐彎抹角。”
江太妃點了點頭,“不喜歡拐彎抹角啊,想來你孃親,可是最喜歡話說一半了呢。塵兒這一點,可是和你娘不太相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