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狗吠,囂張狂妄

181:狗吠,囂張狂妄    宮澈有些好笑地點點胞妹的額頭:“把心裝到肚子裡,進去後,好好修煉,兩年後,就可以離開這。”

“可我,可我還是不想進入玄武宮學。”長平有聽進兄長之言,眼裡淚水也漸漸止住,但嘴裡還是抽噎個不停:“那裡面的生活肯定很枯燥乏味,呆個幾天也就罷了,要整整呆兩年,我,我怕我堅持不住。”

“你專心修煉,時間會過去很快的,再者,宮學每月都會有兩天休息日,到時,皇兄帶你下山玩兒。”宮澈眉眼含笑,輕撫着她的頭,聲音如清泉石上流,好聽而溫潤,這令長平公主對入玄武宮學的排斥,終於消減了不少。

“長平,你可是母后的寶貝,三哥可以拍着胸脯打包票,絕對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對你不利。”說話的是淳王,他和庸王站在一起,嘴角掛着討好的笑容,看向長平公主道出一句。

他本不想離京進玄武宮學,但聽說皇后的一對兒女都會前往,於是,忍着被人嘲弄的可能,與庸王,還有二皇子淮王,以及九皇子靖王,清平公主一行,齊到了這玄武宮學。

寶貝被廢,不能再重振雄風,雖說沒有確鑿證據指向那狂妄至極的少年,可他就是確定,乃至肯定是其做的手腳,令他失去了做正常男人的資格。

恨,他恨極雲輕狂,連帶着也恨東宮那位,所以,他要和老四結盟,將太子從儲君之位上拉下來,進而在來日狠狠還擊那不長眼的玩意兒。

而進玄武宮學修煉,就是他接近皇后嫡子最好的機會。

只要他亮出結盟的意圖,眼前這看似無慾無求,對任何事都看得雲淡風清的四皇子,勢必會點頭同意,與他共謀大事。

哼!身爲皇子,要說哪個沒有惦記廟堂上那把椅子,打死他都不信。

更何況眼前這人身份並不比太子差,且又有一個頗具手段的母后做依靠,不去琢磨那把椅子纔怪。

裝,在他看來,什麼無慾無求,什麼雲淡風清,全都特麼的是在裝腔作勢,韜光養晦罷了!

淳王也有過奢望,然,在得知自己再也不能振男兒雄風后,那個埋藏在他心裡,被他同樣僞裝極好的野心,似那熊熊燃燒的火苗,猝不及防之下被徹骨的冷水澆滅,連點火星子都沒有留下。

至於庸王,在他看來就是個頭腦簡單的,即便有心爭奪那把椅子,也不是寧王和太子的對手,所以,平日裡,他沒少故意挖苦身旁這位傻弟弟,好讓其早一日認清事實,免得終了慘敗收場。

年歲小的那幾個,淳王根本就沒往眼裡放,同樣的,他也沒將二皇子淮王放在眼裡。

宮中任誰都知道,淮王的母妃蓉嬪,不過是一罪臣之女而已,有這樣的母妃在,於淮王來說簡直就是恥辱。

沒錯,確實是恥辱,試想下,本是掖庭一低賤的女婢,竟不知用什麼手段爬上龍牀,僅僅受寵一次,便懷上龍嗣,這在後宮之中,可是很受人詬病的。

因此,淮王的母妃到現在,都只是個嬪,且自受孕淮王那次後,就沒再被帝王寵幸過。

蓉嬪在後宮是個隱形的存在,淮王在衆兄弟姐妹中,亦是個隱形人。不過,朝堂上倒是有那麼幾個大臣,對淮王的態度挺耐人尋味。

“三哥,你難道不知進了宮學,咱們的身份就不管用了嗎?”在宮中,能被長平公主真心喚聲皇兄,除過她的胞兄寧王,另一個就是太子了,旁的兄弟姐妹,她壓根就沒往心裡放過,即便是和她關係不錯的靖王、豫王、燕王三個,也不過是被她看作玩伴,是巴結她這位嫡公主,想要爲他們的母妃尋找提升位份的虛僞小人而已。

然,她雖覺得靖王三人虛僞,卻並未心生反感,畢竟皇家淡薄如水的親情,及尋着法子爲自身鑽營等不堪面,打小就在他們眼前擺着,基於這點,她倒也能理解靖王、豫王、燕王他們圍着她轉的‘苦心’。但淳王就不同了,長平公主可是打心裡討厭,瞧不起這位皇兄,緣由麼,無非是淳王平日裡的荒唐行徑,入不得她的眼,甚至被她極度鄙夷。

淳王的思緒在長平公主音起時,一瞬間被拉了回來,聞言,他心中暗恨,自己堆着笑臉討好,非但不被人領情,反倒還如此嗆聲,這是完全不把他瞧在眼裡麼?心中再着惱,他臉上卻始終保持着笑容,絲毫不動聲色:“是有那麼一說,可咱們的身份誰都不能否認,不是嗎?”

“莫非三哥還打算仗着自己的身份,在宮學裡面耀武揚威不成?”

長平公主眨着無辜的眼眸問。

“在長平心裡,三哥就是那麼沒分寸的人?”淳王笑得輕鬆自如,似是完全沒聽出其話中帶刺,見長平公主臉色微變,他很自然地挪開眼,看向清平公主:“八妹,你這一離京,就不擔心十八弟在宮裡有個好歹嗎?”說着,他挑挑眉,沒等清平公主作答,又道:“瞧三哥這腦子,怎麼就忘了十八弟現在聖眷正隆,別說是有人不敢欺負他,那小人兒即便在宮裡橫着走,怕是也沒人敢管。”

什麼叫躺着都能中槍,清平公主現在就是,只見她蹙了蹙眉,先是朝淳王一禮,而後迎上其不怎麼舒服的目光,聲音不輕不重,不急不緩道:“三哥真會說笑,灝弟在自個家裡呆着,能出什麼事?”對於淳王后面那句話,被她自動忽視掉了。

說起來,清平公主留幼弟獨自在宮裡,也不是不擔心,可擔心又能怎樣?

帝王有旨,讓到了年歲的皇子公主,皆前往玄武宮學修習武道,除過接旨,她別無他法。

有時候她會不由自主地想,於武道自個只懂些皮毛,而且並不熱衷,這樣的她進玄武宮學走一遭,能有何用?

想是這麼想來着,嘴上卻是萬萬不能說一個不字。

被她不痛不癢那麼一頂,淳王眯了眯眼,掩飾住此刻的尷尬,別過頭,沒再多言。

“你們聽說了嗎?這屆弟子進學考覈,無憂老人會親自主持。”

“往屆不都是由四大武聖負責的嗎?”

“你們竟瞎操心,不管是武尊親自主持,還是四大武聖主持,考覈時都不會給大家放水。”

“這話是沒錯,但武尊是四大武聖的師父,聽說行蹤很神秘,鮮少在人前露面,他這突然出山,難不成今年考覈的內容有變?”

“不清楚,總之不管考什麼,咱們全力以赴就好。”

“我想退出,我不想擠破腦袋進去了。”

“怕死?”

“沒錯,我是怕死。”

“太沒出息了,你就不怕回府後,被家裡的長輩喋喋不休地訓誡,責罰?”

“那也總比把命丟在玄武宮學裡好,再說了,武尊親自主持學員考覈,只會比四大武聖更嚴格,弄不好,還沒等正式成爲宮學中的一員,已被人當笑話傳遍整個大晉了呢!”

“嘁!你就是鼠膽,要走趕緊走,我們可是說好了,哪怕真死在玄武宮學裡,那也是種光榮。”

……

相熟的世家公子小姐湊在一起,邊等玄武宮學的大門大開,邊交頭接耳,低聲談論着。人多嘴雜,說什麼的都有。

陽光透過樹葉縫隙,在山間石階上投下星星點點的影子,風兒輕拂,影兒輕晃,雲輕舞身着一襲雪白衣袍,輕鬆自在地沿着石階往上而行。

“是咱們來早了,還是那些個參加考覈的公子小姐已經到了玄武宮學?”蜿蜒盤曲的石徑上,此刻就兩抹身影,一個自然是某女,另一個是身形明顯生變,容貌極爲普通的男子,如果單看身形和樣貌,很難將這個男子和某太子掛上鉤,但身形和相貌再怎麼發生了變化,男子望向身旁人兒的眼神,卻始終柔而寵溺。

他不是別人,正是宮衍。

雲輕舞原說好讓其易容成風的模樣,但考慮再三後,宮衍還是使出了自己的絕學‘縮骨功’。他覺得這樣更保險一些,可雲輕舞一聽到他骨骼“咯吱吱”地作響,看到他頎長挺拔的身形忽然就矮了那麼三四公分,還有吃痛的面容,額頭浸出的冷汗,心裡很不落忍,出言阻止,換來的是男人搖頭,說自己沒事,很快就好。

最終,宮衍忍受着陣陣刺骨之痛,改變好身形,待他望向自家媳婦兒時。

發覺某女早已眼眶泛紅,眸中水霧縈繞。

“我覺得咱們來晚的可能性比較大。”小懶蟲睡着不起,等穿戴收拾齊整,在客棧用過膳食,這才一路溜溜達達地往山上趕。

接受到他戲謔的目光,雲輕舞臉上一紅,嗔道:“我不就偶爾睡一回懶覺麼,你用得着一路笑個不停?”

“你可以天天睡懶覺,至於我笑個不停,那是因爲看着你我心裡歡喜,沒旁的意思。”

宮衍語氣輕柔,眼裡滿滿都是笑意。

聞他之言,雲輕舞心裡好不甜蜜,但看着他現在的身形,心中又不由一陣心疼:“你身上沒有不舒服吧?”

“別擔心,縮骨功只是在身形變化的瞬間,會令人感到吃痛,但對身體卻絕無損害。”宮衍微笑道。

雲輕舞卻還是心疼得緊:“只許一次,往後不可再用。”正常的體型,硬生生地發生改變,想想都痛得人打冷戰,更何況催動內力,切身體會那種痛楚。

是她不好,要去玄武宮學湊熱鬧,若果她沒留在寧溪鎮,若果她執意回京,他自然不會爲謹慎起見,使出那令人自骨子裡生寒的功法。

“好。”宮衍含笑點頭。

“我是認真的。”爲免男人只是在應付自個,雲輕舞清透的眸中寫滿認真:“以你的修爲,完全不必使用那勞什子縮骨功,這次是我不對,不該想着去湊什麼熱鬧,害得你不得不忍着痛,生生改變體型……以後,以後我不會再任性了!”

宮衍笑道:“我說過,只要是你說的,我都會記在心裡,自然也會聽你的話。”稍頓片刻,他續道:“你沒有任性,不許自責。”傻丫頭,任性便任性,有我在,什麼都不是問題。

一刻多鐘後,雲輕舞和宮衍一路不慌不忙地踩着石階,終抵達玄武宮學大門口。

“咦?人難道都已進去了?”小聲嘀咕一句,某女搖搖頭,提步繼續前行,誰知,一道刺耳熟悉的男聲這時飄進了她耳裡。

“喲,咱們殿下的玩意兒也來玄武宮學湊熱鬧來了!”想着一跨進玄武宮學的大門,再出來放風還得等不少天,淳王便拽着庸王坐到一棵巨木下的大石上閒聊,沒有隨其他人在大門大開時一同而入,這剛坐下沒多久,不料,漫不經心地一擡眼,就看到了那一抹他恨不得上前立時立刻掐死的白色身影。

站起身,不顧庸王低聲規勸,移步徑直朝雲輕舞行來。

“麻痹,姐兒是犯了哪門子衝,怎在這都能碰到那不長眼的東西?”腹誹一句,某女頓住腳,循聲望去,看着淳王一步步走向自己,最後在她面前數步外站定。

手裡搖晃着摺扇,一張臉寫滿了倨傲和不可一世,站姿真特麼的有辱皇子身份——一隻腳點着地面,左肩高右肩低,很是欠扁!

痞子,這簡直就是混在市井的痞子,哪有半點皇族尊貴之氣?

雲輕舞勾起嘴角,這蠢東西還真有點小強精神,前不久剛受了那麼大的教訓,這纔多久,又蹦躂起來。

麻痹,好想上前一腳把這二貨踹飛,最好能踹到宮中那位大boss面前,讓其好好看看自己的龍種是何德性!

淳王站沒個站樣,臉上掛着痞子表情,盯向雲輕舞,仰着脖子問:“你就是個玩意兒,有什麼資格來這裡參加學員考覈?”

雲輕舞不語,她實在很好奇眼前這貨究竟想做什麼。不知是考覈沒通過,還是臨陣打了退堂鼓,總之,有十多個世家公子小姐低着頭走出了玄武宮學大門,當他們擡眼看到淳王和雲輕舞面對面站在那對峙時,一個個面露愕然,悄無聲息地站在了一旁,等着過會子看熱鬧。

少年天才雲輕狂,他們中有人是認識的,於是乎與身旁同伴低語那麼一兩句,頃刻間,個個眼神開始變得怪異。

“明明滿腹才華,卻自甘墮落,做太子殿下的孌.寵,真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這種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也來玄武宮學湊熱鬧,笑死人了。”

“你們說他是不是仗着太子殿下的寵,來這裡耀武揚威,順便來丟人現眼?”

“噓!小聲點,當心被人聽到。”

“他正在應對淳王殿下呢,哪有工夫顧咱們,沒事。”

“說句實話,我不覺得雲公子會做太子殿下的孌.寵,你們也不好好瞧瞧,就雲公子那樣出塵脫俗之人,會不顧及自個的名聲,任人言語中傷嗎?”

“人不可貌相。”

那些個公子小姐邊低議某女,邊留意眼前的狀況。

“三哥,咱們該進去了。”見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擔心淳王一會弄得下不來臺,庸王皺了皺眉,出現提醒淳王道。

“急什麼?”斜瞥他一眼,淳王扯脣一笑,吊兒郎當地看着雲輕舞道:“哪裡來快滾哪裡去,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雲輕舞看着他,俊秀的臉上始終掛着淺淡的微笑,依舊沒有說話。

宮衍倒是想教訓淳王,卻有被親親媳婦兒暗示,不許隨意出手。

基於此,他只能壓下心中的怒火,緊抿脣角,站在媳婦兒身後做樹樁。

“喲,沒想到一段時日沒見,雲公子竟然變成啞巴了。”淳王說着,忽地怪笑起來:“話說你變成啞巴,本王的太子皇兄就沒嫌棄你麼?”他愈說愈樂呵,道:“這不會叫的玩意兒,玩起來多沒意思,這樣吧,本王不嫌棄,打今個起你就跟着本王好了!”

見對方仍不搭理自己,淳王臉色微不可見地變了變,上前兩步,又道:“我說你到底是應,還是不應,給本王個痛快話,成不?”

雲輕舞掏掏耳朵,終於啓脣:“淳王殿下是在和雲某說話嗎?”不等淳王開口,她歪着頭想了想,似是自語,又似是在說給淳王聽:“奇了怪了,剛剛雲某有聽到狗吠,可是目之所及,卻並未看到一隻狗。”撫上額頭,她故作一臉鬱悶:“該不會我昨晚沒休息好,今個纔出現了幻聽?”

淳王心裡咆哮:“該死的,竟將爺比作狗!”然,再惱怒,他也沒有接雲輕舞的話,因爲只要他接,無疑證明他就是那隻亂吠的夠。

“趕緊離開這裡,你只是個玩意兒,不配呆在這。”半晌,他斜眼瞅着雲輕舞,語氣生冷道。

雲輕舞很隨意地理理袍袖,然後朝前邁出兩步,在他面前站定,一雙清冷,仿若能看進人心底的眼眸緊緊地鎖其身上,這令淳王心中驀地爲之一顫,只覺眼前這少年的眼睛讓他不由自已地開始雙腿打顫。

“淳王殿下,你的嘴巴很臭,這是種病,得治!”雲輕舞語氣淺淡,輕飄飄的仿若沒有着力點,但淳王清楚知道,即便他身份尊貴,可在這少年眼裡沒有絲毫威懾力,他甚至生出一種錯覺,若果再和少年作對下去,他必定落不得好。

難道就要這麼屈服不成?不,他做不到。

出手殺了他最愛的兩個玩意兒,又使手段讓他失去了做男人的尊嚴,這個仇他無論如何也要報。然而眼下明顯不是報仇的時機,所以,他要把握住一個度,免得讓人看了笑話。

淳王暗自思量好一會,雲輕舞站在他面前,盯着他,臉上絲毫不動聲色,約莫過去小半刻鐘,淳王露出痞笑,道:“本王嘴臭?莫非雲公子和本王親過.嘴兒?”

雲輕舞冷冷一笑,清透的眼神犀利無比:“當今皇上乃一代明君,而你,淳王殿下的存在卻是一個笑話,如果雲某身處你的位置上,早羞愧得拿根麪條上吊了!”說完,她從頭到腳冷冷掃淳王一眼,暗忖:“特麼的不僅是個蠢貨,還是個不知所謂的可憐蟲,活在世上純粹就是浪費糧食!”某女牙都疼了,爲皇帝有這麼個不爭氣的兒子,感到很不恥。

如若不是顧及自家男人和這貨有血緣關係,真想一腳踹死這混賬玩意。

淳王怒瞪向雲輕舞:“收回你那剛纔那句話?”他聲音裡有羞惱,有憤恨,奈何雲輕舞冷冷地笑了下,好似完全沒聽到他的話一般,提步越過他朝玄武宮學大門口繼續前行。淳王見狀,轉身三兩步再次攔住她的去路,咬着牙重複之前的那句:“收回你剛纔那句話?”什麼叫他就是個笑話?該死的,竟如此羞辱他,而且是在這麼多世家公子小姐面前出言羞辱,簡直欺人太甚!

雲輕舞的目光凝注在他身上,吐字清晰,一字一句道:“收回?我做什麼要收回?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就淳王殿下的言行,不是笑話還能是什麼?聽好了,要不是雲某敬重皇上,像淳王殿下這種人渣,雲某早就出手了結了!”

言語到這,她頓了頓,方續道:“你也別拿什麼冒犯皇家威嚴來壓我,因爲雲某相信,以當今皇上的英明,若知曉你藉着自己的身份,平日裡專行惡,指不定還會贊雲某一句爲民除害呢!”

淳王的臉色乍青乍紅:“雲輕狂,你不過是太子胯.下的玩意兒,憑什麼如此囂張狂妄?

沒腦子的蠢貨,給臉不要臉,這是逼着她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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