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閒來無事就玩玩 她現在是莫雲,是武尊極爲疼愛的小徒兒,是幾位師兄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摔了,疼寵愛護有加的小師妹,且她本身的實力也在這放着,那麼,她比以雲輕狂的身份行走於世,活得更爲恣意狂傲,誰特麼的又能說什麼?
況且,她可是自認爲有如此過活的資本。
再者,她就是要塑造出和雲輕狂略有不同的性格出來,也好方便日後有所需要時,行事方便。
作爲雲輕狂,作爲爹爹的‘義子’,她有過顧忌,那是不可避免的,但作爲莫雲,她完全可以放開手腳,隨心而爲。
管特麼的世家不世家,只要沒眼力界地敢皺她的眉頭,就要有膽兒承擔後果。
“我爹是上官家的二爺,你如此狂妄地對待我,就不怕和我整個上官家族作對?”上官雲霞氣急,連父親和家族都搬了出來。長這麼大,她從未捱過巴掌,更沒有捱過拳頭,但今天,眼前這粗俗的女子竟不管不顧,巴掌、拳頭全招呼在她身上了,一併還出言威脅,要取她性命,這……這實在是不將她上官家族放在眼裡!
雲輕舞眉梢微挑,冷冽狂傲的眸光凝聚在上官雲霞身上:“我最後再說一遍,你特麼的別給臉不要臉,如果還想看到明天的太陽,最好立刻、馬上給老孃滾,也請你牢記、謹記,少再沒事找事惹老孃不痛快!”要不是看在上官雲煙的面子上,她真想再給這沒腦子的蠢貨兩拳,打得丫的滿地找牙,清透冰寒的目光自另外兩名女子身上掠過,最終又落回上官雲霞身上,見其無挪步之意,她嘴角慢慢彎起,吐出一字:“滾!”聲音輕淺,卻不怒而威,讓人不容置喙。
扶着上官雲霞的那兩名女子,原本還稍顯莊重,可這一刻,不,準確些說,在雲輕舞道出剛纔那番話的時候,她們的穩重端莊再也無法維持住,二人皆臉色泛白,嘴脣微顫,似看地獄惡魔一般看着雲輕舞,看着這修爲高深,言語張狂,姿顏妖嬈的小師姑,與她們相比,上官雲霞此刻的神色好不到哪裡去,因爲恐慌畏懼,她們三人無不覺得自己的身子時而發熱,時而發寒。
尤其是站在上官雲霞左右兩側的二女,她們在不知不覺間已鬆開手,不受控制地後退兩步,與上官雲霞拉開了距離。
秘密?
這就是上官雲霞口中的秘密?
真是秘密嗎?
可笑,真是可笑至極!
整個宮學,乃至這天下之人,誰不知道雲輕狂是翩翩少年郎?到目前爲止,誰又不知那白衣落落,樣貌俊秀,性情看似冷傲孤絕,實則雲淡風清,卻頗有自我原則的少年,早在這屆複選考覈中意外墜崖?
直至今日,那如玉少年依舊無蹤影。
是的,她們知道了,原以爲在複選考覈中因爲有私事要處理,獨自離開的少年郎,實則是與惡徒搏鬥時不慎落入斷魂崖。
爲此,宮學中的弟子,唏噓不已的同時,對失去這麼個了不得的同窗,亦倍感惋惜。
雲輕狂,擊退獸羣,降服白虎,解救出這屆剩餘不多的新弟子,就憑這一點,其高潔、威武的卓然形象,烙印在了每個人的心裡。
思緒翻轉,那兩後退,與上官雲霞拉開距離的女子,她們幾乎同時認爲自己很蠢,蠢得想聽上官雲霞口中那個所謂的秘密,冒冒然地闖入這竹韻軒,而上官雲霞在她們看來,比她們還要蠢,蠢得認爲霸氣狂傲,修爲高絕,深得宮學衆弟子崇拜的莫師姑,會是少年天才雲輕狂假扮。
她們有眼睛,看得出眼前那紅衣妖嬈,恣意瀟灑,狂傲無雙的少女,是真真切切的女兒家,而上官雲霞卻認爲這麼個女性特徵鮮明的少女是兒郎,簡直就是蠢豬纔有的腦袋瓜!
“莫雲……我……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給家裡寫信,我相信我爹和整個上官家族都不會放過你的,還有翁、聶兩大家族,他們也不會放過你的,不管你是不是雲輕狂,我都不會放過你的!”
上官雲霞心中臉色煞白,心裡也怕的要命,可今個吃了如此大虧,她又怎能不給自己扳回幾分面子,於是乎,她不顧臉上和鼻子傳來的痛感,瞪着紅腫的眼睛,挺直背脊,一字一句,咬牙狠狠地威脅雲輕舞。
聞她之言,雲輕舞嗤笑了聲,卻沒有言語。
上官雲煙是徹底怔住了,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家堂妹會蠢笨到如此無可救藥的地步,雖說她知道上官雲霞腦袋不夠用,可這蠢笨如豬,卻着實令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這麼蠢,二叔知道麼?”腳步挪動,她行至上官雲霞面前,與其四目相視,一臉凝重道:“上官家族目前是爺爺當家,你覺得他要是知道你在宮學裡惹的事,會怎樣對待你,對待二叔?還是說,你以爲二叔和我爹一樣,都是爺爺的嫡子,爺爺便會縱着二叔一味地任你胡來?”
言語到這,她脣角掀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我知道你和我不對盤,可我沒想到你竟然會那麼仔細地留意我,觀察我的言行,將兩個八竿子打不這的人聯繫在一起。”說出這話,她在心裡連咳好幾聲,實在是她感到心虛的不行:“沒錯,我是和雲輕狂關係好,也極其欣賞她,得知她墜崖,我心裡着實很不好受,但有關我的事,你又真正瞭解多少?小師姑來宮學以前我就認識了,至於是如何認識的,我想我沒有必要告訴你,而此刻,我要說的是,小師姑不僅是我的長輩,更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若果你膽敢再在她面前放肆,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上官雲煙,你……你憑什麼這麼教訓我?我是你的嫡親堂妹,你又爲何爲個外人如此不給我面子,上官雲煙,你是吃了豬油蒙了心嗎?”上官雲霞眼裡水霧縈繞,只覺自己就像是被扒.光衣服的小丑,在光天化日之下任人羞辱,委屈和憤怒充斥着她的心房,她聲音嘶啞,由着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落,道:“翁明是我的表哥,他被雲輕狂殘忍地殺死在生死臺上,你是我的堂姐,你爲什麼不幫我一把?硬是眼睜睜地看着雲輕狂對他施虐?”
猜測有錯又何妨?既然對方毫不客氣地甩她巴掌,出拳打她,言語折辱她,那麼饒是知曉其不是雲輕狂,也難逃一死,以解她滿腔恨意。
當然,論修爲她遠不如對方,可是要一個人死,不一定非得要硬碰硬不是?
她會想到穩妥的法子,置其於死地!
“沒腦子的東西,翁明和聶煜在來宮學參加弟子甄選時,就已慘遭血幻宮和絕門的毒手,出現在宮學裡面的,根本就是冒牌貨,你爲什麼就是想不明白?”上官雲煙穩住即將暴怒的情緒,冷斥道。
上官雲霞淚眼迷惘,一臉悲慼地喃喃道:“是嗎?是這樣嗎?表哥……表哥早在來宮學的道上就死了,生死臺上的那個人不是表哥,真是這樣的嗎?嗚嗚……堂姐,你沒騙我,我表哥真的在來宮學前就被人殺死了?”抓住上官雲煙的胳膊,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裡全是渴求,想要從對方口中得到確認。
晃眼間腦袋就轉過了彎,這變化未免也忒大了吧?雲輕舞眸光微閃,淡淡地掃了上官雲霞一眼,心下思索。
上官雲煙微愕,一時也琢磨不出上官雲霞這驟然間的變化因爲何故,但見其不再針對雲輕舞,加之她們畢竟有着血脈親情,於是,她神色稍轉緩和,對站在一旁的那兩名女子道:“麻煩二位帶我堂妹回學院上些藥。”音落,她又轉向雲輕舞,一臉歉然道:“莫師姑,我堂妹剛多有得罪,說起來與我這做堂姐的也脫不開干係,是我平日裡太過疏忽,才讓她有今日這冒失之舉,您若生氣,就罰我給您做一個月的貼身婢女,您看這樣如何?”
雲輕舞眉梢微挑,玩味地看着她:“洗衣做飯,伺候茶水,隨叫隨到,你可能做到?”
“能,雲煙能做到。”能呆在這人身邊,於她來說是件特別高興的事,無論讓她做什麼,她都心甘情願。
上官雲霞這會兒眼瞼微垂,抽泣不止,不過,她眼底精芒閃過,下一刻,“撲通”跪地,擡起淚眼,就哭着求雲輕舞原諒:“莫師姑,是雲霞不好,都是雲霞不好,是雲霞犯蠢,纔會將您認作雲公子,也是雲霞蠢過頭,纔沒看清楚死在生死臺上的那人不是我的表哥,莫師姑,我錯了,我不該那樣指着你的鼻子咒罵你,更不該惡意詆譭雲公子,堂姐沒有錯,都是我不好,才……才惹得您動怒……莫師姑,您原諒我這一回好不好?”
雲輕舞眸中神光戲謔,仔細地打量着她,半晌,她問:“真知錯了?”
“嗯,雲煙知道錯了,莫師姑,請您相信我,我真的知錯了!”上官雲霞點頭,滿目認真道。
“起來吧。”雲輕舞目中神光恢復淡然,淺聲道。
上官雲霞謝她一句,這才緩緩站起。
鼻血不知何時已止住,她頂着一張大花臉,轉向上官雲煙,道:“堂姐,我……我錯了,您也原諒我一回好不好?”上官雲煙只覺她此刻的樣子有那麼些假,可這裡實在不是她發怒的地方,因此,她知識瞥了上官雲霞一眼,便與雲輕舞告辭,說明日一早過來上崗,而後,也沒看上官雲霞,就朝房門口走。
她這一離開,上官雲霞自然沒再雲輕舞屋裡多留,與那兩個隨她一同前來竹韻軒的女子,迅速跟了上去。
走出竹韻軒百米遠,上官雲煙止步在一方荷塘邊,柔和的風兒拂面而過,吹起她腦後的青絲輕輕舞動,她眸光遠眺,定定地注視着遠方天際,不知在想些什麼。待耳邊有腳步聲傳來,她方收回視線,回頭望向那與她距離正在縮短,緩步而來的上官雲霞。
“你們先回學院,我有幾句話要與雲煙說。”眸光從上官雲霞身後的兩名女子身上掠過,她面無表情道。
那倆女子點了點頭,不多會已走遠。
“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周圍不再有旁人,上官雲煙驟時臉色一冷,凝向上官雲霞,冷聲質問。
“堂姐,你……你什麼意思?我都說了我已知錯,我也向莫師姑認了錯,你這會兒如此質問我,究竟是幾個意思?”被看出什麼了嗎?上官雲霞心裡有那麼點緊張,大花臉上卻不動聲色,只是迎上上官雲煙的逼人的目光,眼裡寫滿無辜、不解。
上官雲煙眼神犀利,如利刃一般直直刺向她的面門:“上官雲霞,我再此鄭重警告你,不想給家族和你自個招來禍事,你最好給我適可而止。”說起來,上官雲霞是相當忌憚上官雲煙的,可是她不光腦子有時候不夠用,就是脾氣也倔得很,又怎會在受今日之辱後,聽進上官雲煙之言?
她盯着自家這位堂姐的冷臉,緊抿着嘴脣,久久沒有說話。
“說話。”上官雲煙壓低聲音冷聲道。
上官雲霞身子一顫,眼淚“嘩啦”一下大顆大顆落下:“堂姐,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是你也不能總用有色眼光看我啊!我都說了今日之事是我不對,並且誠懇地向莫師姑認錯了,你怎就抓着我不放?”
“上官雲霞,你是二叔的嫡女,更是上官家的小姐,如若因爲你愚蠢的行爲,令整個家族陷入危難,你就是我上官家的罪人。”希望是她多想,也希望這沒腦子的堂妹發自心底知錯,否則,後果她真不敢想。
“是,我是蠢笨,但堂姐也不想想,像我這樣蠢笨的人,就算真有什麼想法,在莫師姑面前能拿得出手嗎?”上官雲霞吸吸鼻子,啜泣道:“莫師姑修爲高絕,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至於我寫給舅父的信,你覺得舅父會信莫師姑和雲公子是一個人嗎?之前,我實在是覺得表哥死的太過悽慘,所以才着了魔一般胡思亂想,才冒出個奇怪的念頭,認爲莫師姑就是雲公子,但今日我算是清楚明白了,莫師姑和雲公子完全是不同的兩個人,而我卻不知所謂地想東想西,終冒然闖入竹韻軒,找莫師姑理論。結果,我得到了教訓……堂姐,你說都已這樣,我還折騰個什麼勁?”
上官雲霞不知自己真相了,她此刻只是暗自告訴自己,要忍,一定要忍住,不能讓對方看穿她的真實想法。
也不知是她演技高超,還是上官雲煙顧念血脈親情,因她之言動容,總之,她掏出自己的絲帕,遞向上官雲霞:“擦擦吧,再哭眼睛瞎了可別怪我。”語氣輕緩,但明顯帶了絲不自在。上官雲霞卻沒有接她的絲帕,反倒哭得更爲傷心,且邊哭邊用手抹淚,看着她越來越難看的大花臉,上官雲煙長嘆口氣,道:“你呀,我也是不明白了,從小到大都不喜歡我這個堂姐,這麼些年來,我沒少尋思,是不是我什麼時候欺負過你,以至於你總和我不對頭。”她的聲音淺淡而無奈,動作輕柔地幫着上官雲煙擦着臉上的淚:“性子莽撞,遇事不多想想,只信眼睛看到的,這樣很容易被假象欺騙,而錯失知曉真相的機會。”
“堂姐……我……我蠢就罷了,還很傻是不是?”上官雲霞咬脣弱聲道。
上官雲煙攬住她的肩膀,在她背上輕拍了拍,道:“是堂姐不好,一時嘴快說了傷你之語,說到底,你只是天真單純了些,好了,今日這事便就此過去,往後可不許再莽撞,記住了?”鬆開上官雲霞,她後退兩步,與其視線相接,微笑道:“走吧,回學院我給你臉上上點藥。”
“嗯。”上官雲霞點點頭,乖覺地與上官雲煙朝前而行,片刻後,她道:“堂姐,我和你一起照顧莫師姑幾日可以嗎?”
“不用,我是你堂姐,你做了錯事,我理應代你受罰……”擔心上官雲霞會多想,上官雲煙笑了笑,解釋道:“莫師姑人很好的,能照顧她一段時日,對我來說是件很高興的事,你放心好了,莫師姑不會給我委屈受。”
上官雲霞咬了咬脣,囁嚅道:“我……我知道莫師姑人好,也知道堂姐待我的心意,可我……可我不想你太受累,最爲重要的是,我想讓莫師姑看到我認錯的態度。”只要能光明正大地進入竹韻軒,她還怕沒幾乎報復回去嗎?眼底快速閃過一抹算計,上官雲霞心中冷笑。
“好吧,咱們堂姐妹一起照顧莫師姑一段時日。”上官雲煙思索片刻,頷首道出一句。
翌日,雲輕舞看到上官雲霞和上官雲煙一起出現在竹韻軒,且兩人親自下廚做飯菜給她,要說沒多想那是假的。
三人同吃同住,兩日一晃而過。
“我想一個人待會,你們要麼去練功,要麼就回自個屋裡歇會。”用過午飯,雲輕舞懶洋洋地躺在榻上,朝坐在一旁的兩姐妹擺擺手,便闔上雙眸沒再說話。上官雲煙從椅上站起,招呼上官雲霞走出屋子,隨手將房門帶上,道:“我去練功,你要一起嗎?”
上官雲霞搖頭:“我今個覺得身體有些不適,想回屋躺會。”
“嗯,那你去吧。”上官雲煙點頭,眼神卻帶了絲複雜地盯着上官雲霞進了一旁的廂房,半晌,她搖搖頭,覺得自己肯定多想了,於是提氣飄出竹韻軒,到後山竹林練功而去。就在她提氣離開之際,上官雲霞嘴角掀起一絲陰厲的笑,眸光得意,坐在桌旁的椅上,端起茶盞輕啜一口,無聲喃喃:“不是很厲害麼?還不是要栽在我的手裡。”想到再有十日,自己的報復就會完全成功,她就感到整顆心舒爽不已。
毒,她有在飯菜中下毒,雖說三人同用一桌飯菜,可她有事先服下解藥,且爲保險起見,並未在第一日動手。
昨日,從昨個早晨起,幾樣菜中她都有趁上官雲煙不注意的空隙,麻利地在菜裡面做了手腳,不過,若非顧念血脈親情,上官雲煙只怕和隔壁那位一樣,也已中毒。想到昨晚爲讓上官雲煙服下解藥,她費盡腦汁,想好措辭,讓其飲下自己親手倒下的一杯道歉酒。
解藥就融於酒水中,她拿着酒壺到上官雲煙屋裡,兩人邊喝邊說幼年時的往事。
到最後,她們竟然還好姐妹般地抱在一起,說以後再也不鬧矛盾。
哼!她纔不想和上官雲煙成爲好姐妹。
上官雲霞不知的是,當雲輕舞吃下第一口有料的飯菜時,便已知她的陰謀,不,在雲輕舞看來,那僅僅只是小把戲。飯菜她照吃不誤,且還不忘稱讚其廚藝。雲輕舞想看看上官雲霞能成忍耐幾日,是的,她就是這麼惡趣味。
譬如這會兒她四仰八叉地躺在枕上,好心情地想着上官雲霞再過個兩日,沒看到她有中毒之兆,會如何表演變臉。
唉!真是閒啊,這幾日就陪那腦袋進水的二貨玩玩好了。
不過,玩的同時,她也得禮尚往來不是?
畢竟她可是個有仇報仇,有恩報恩的大女子,又豈能只允別人做初一,自個不做回十五?
兩天的時間過去很快,雲輕舞與上官雲霞,上官雲煙二人這日用過早飯,忽地抱腹,臉色煞白,趴倒在桌上。上官雲煙正在收拾桌上的碗筷,看到她這樣,手上當即一鬆,就聽一陣碎響,隨之地上到處都是碗碟碎片。
“莫師姑,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