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菜疙瘩很重要,那是農家人飯桌上一道很重要的下飯菜。您可能不知道,在農村,有段時間是沒有菜可吃的,所以鹹菜疙瘩就是必須的菜了。
當時有的農村,要靠天吃飯,沒有灌溉設施,所以飢一頓飽一頓很正常。**在新朝代建立的時候,首先是發展城市,因此農業和農村農民就相對發展滯後。
農民種地,有的時候不僅自己口糧不夠,還得交公糧,供給城市人生活所需。農民沒有工資,生老病死全靠自己,相當於憑天由命,農民也沒有退休一說,只要能動彈就得幹活,實在幹不動了要靠兒子養活,但離死也就不遠了。您說城市人賺的工資也不多,也要憑糧票布票油票等等採購相應物資,那是不假,也確實是當年社會的特色。但我大學時候的同學,城市長大的,他們最起碼能每天早餐一個雞蛋補充營養,您可知道,我們農村養的雞下的土雞蛋,我們自己根本吃不起?
當然,現在國家對農民已經有了一些優惠措施,比如到60歲以上有點養老金,各地經濟情況不同,可能有差別,我媽媽今年75歲,從65歲那年趕上國家給養老金,當時一年600塊,現在漲到1000塊,我媽因爲這1000塊,對黨感激的恨不得命都給它,她卻忘了她這麼多年面朝黃土背朝天地裡刨食而上交的公糧有多少,能摺合出來多少錢。當然,我爸爸死的早點,連這每年600塊的養老金也沒趕上。
醫療情況也是一樣,當然現在有了新農合保險,看病還能報銷一些。早期我的父母沒錢沒報銷,所有的醫藥費用都是我們做子女的負擔。當然我家裡就一個男孩,而且在重男輕女的思想觀念作祟下,又加上家裡的極度貧窮,只能供出我一個大學生,因此父母養老方面就需要我多多負擔。雖然我大學畢業,但也屬於城市裡的農民。不過即使賺的少的可憐,但比農村可是幸福多了。我父母晚年生活也相對比別的同齡的家鄉人相對幸福。
農村農民問題的提出和受到重視,要感謝一個姓李名叫昌平的人,他是某省某縣某盤鄉前黨委書記,在2000年三月,上書國家總理,提出“農民真苦,農村真窮,農業真危險”,因爲李書記就是第一線工作的黨的好乾部,又有詳實的調研數據,所以這個問題引起了國家總理的高度重視,從而這個號稱“三農”的問題被正式提高到黨的政治戰略地位。
以至於每年的國家一號文件都是關於農業的。當然三農問題提出後,也讓黨的執政政策開始照顧農民,於是有了後來的取消農業稅,不再交公糧,農民60歲後給點養老金等等。當然我們國家的農民人口基數太大,發多點養老金對國家來說也是壓力很大的,所以能給點已經顯示出黨對農民的尊重和感恩,農民也是很知足的。
其實農村生活經歷了村集體所有制,然後是安慧省小剛村開始的聯產承包責任制改革。本書的主人公玉蓮和山娃都經歷過。但對該項具有歷史意義的改革,本書中不做過多描述,因爲路遙先生筆下的《平凡的世界》已經寫得非常詳實,看官有興趣可以自己去翻閱。
再回到開頭,早期的農村其實有一段時間沒有菜吃,要靠鹹菜度日。一般開春後播種,早點的蔬菜就是蔥,進而生菜,韭菜,芹菜,黃瓜,角瓜(城市人叫做西葫蘆),再後來就是豆角,白菜,茄子,洋柿子(城市人叫做西紅柿),然後土豆,蘿蔔,胡蘿蔔等等。
土豆蘿蔔胡蘿蔔是可以儲存在地窖裡邊預備過冬時候吃的,白菜也可以儲存,也可以醃成酸菜(醃酸菜是利用無氧發酵方式,是不能放鹹鹽的)。這些儲存的菜,從秋天開始,一直要吃到來年春天新鮮蔬菜下來的時候,有的家庭根本不夠吃,因爲地少產量低本來就收穫有限,如果家裡人口再多,不夠吃也正常。還有的時候儲存條件發生變化,蔬菜會腐爛不得不丟掉。
因此,很多時候,開春一段時間,家裡已經沒有蔬菜,只能吃鹹菜。其實鹹菜如果醃製好了,就着稀飯米粥啥的,也是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