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起來,溫煦跑完了步洗好了澡,就把趙曉玥給叫了起來,吃完了早趙曉玥就在溫煦的監督指導之下,開始做起了麪包,麪粉是昨天晚上早就好了,今天上午只要製作就可以了。
因爲烤爐離遲老爺子家現在比較近,加上馬老師也要跟着一起學,所以溫煦就把揉麪製作的過程放到了遲老爺子家院中的榻上進行。
“師傅,要這麻煩麼?我的兩隻胳膊都揉酸了!”趙曉玥聽到溫煦說了一聲行了之後,直接一屁股坐到了遲老爺子家院裡的小榻上,一邊揉着胳膊一邊抱怨說道。
這時候的溫煦和遲老爺子倆人跟個土地主公似的,身邊各擺了一壺茶,而且還是紫沙手壺,時不時的拿起來喝上一小口,然後望着自己的面前的小棋桌,特別有逼格。
馬老師雖說是滿頭大汗的,不過卻是知道這一步省不了,她老人家是有失敗經驗的,自己做出來麪包是簡單方便了,但是論起來口感那可比溫煦做的差的不是一點二點,這一次老人家準備嚴格按着溫煦說的來。
所以看到趙曉玥的樣子,開玩笑的說道:“按着溫煦說的來吧,誰讓人家是麪包大師呢!”
溫煦的目光從棋盤轉到了旁邊的小桌上,伸着腦袋看了一下兩人手中的麪糰,這一團已經揉的差不多了,於是點頭說道:“現在把盆裡其他的麪糰也揉製出來,等着所有的麪包都揉到了這樣的程度,你們再叫我!”
趙曉玥一聽,望着地上擺着的盆子,裡面的麪糰差不多還有這樣七八個大,於是整個臉立刻都苦了起來:“爲什麼要做這麼多?”
溫煦的注意又回到了棋盤上,因爲他覺察出了遲老爺子這老頭壞壞的,偷偷的想吃了自己的大車,於是這邊伸手撓着下巴開始琢磨着怎麼應對。
耳朵裡聽到了趙曉玥抱怨,嘴上說道:“就讓你揉這麼幾團面你就這麼多話,要是正式開店,一天下來四五倍這樣的工作量,你還準備拿你的小腦袋撞牆不成?老實一點兒,快點兒幹,一開始的時候誰這麼揉麪不累啊,不過等着習慣了也就好了,你就當減肥了!”
說完溫煦摸起了自己的馬,把自己的大車給護了起來,除非老爺子願意換車,要不然的話老頭子吃自己車的希望就落空了。
馬老師聽到溫煦教育趙曉玥,笑着看着專注於下棋的兩人說道:“再個臭棋簍子下的還挺帶勁的!”
遲老爺子面無表情的說道:“你知道什麼,我和小溫這棋逢對手,將遇良材,水平差不多才能下的難分難解,這樣的棋局纔有樂趣”。
遲老爺子的話一說完,下棋的兩人繼續專注於下棋,做麪包的兩個也忙於做揉制面團,整個院子裡很快又恢復到了原來的安靜,除了樹上時不時的傳來兩聲鳥鳴,還有幾乎不斷氣的知了叫,整個小院之內一片寧靜。
不過這分寧靜很快的被打破了,一個小腦袋出現在了小院的門口,理着小平頭,光着屁股的小傢伙似乎還有一點兒羞怯,一隻手扒着門伸着腦袋往院裡看,看到了溫煦就在院中,再看看旁邊的還有趙曉玥這個莫生人,又把腦袋給縮了回去。
來回縮了好幾趟,這才被馬老師現了。
“四狗子,你小腦袋伸什麼伸,你以爲你的脖子長的過塘裡的黿?”馬老師看到小傢伙又一次把腦袋縮到了門後,大聲笑着說道。
聽到馬老師這麼一說,四狗子居然一臉通紅的站到了門口:“馬奶奶!”
說完這一句,小傢伙就說不出下文了,光着腚站在院子門口,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直往趙曉玥那邊瞅。
“幹什麼,你光着個腚露個雞還害羞啊!”馬老師看到小傢伙的樣子,立刻笑着說道。
趙曉玥聽到馬老師第一句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門口,看到小娃子整個光滑滑的,身上曬的跟烏碳頭似的,不由的就樂了起來。她這麼一樂,讓四狗子心裡更加惴惴不安了,臉上的表情更加扭捏。
小人兒才三歲多點兒,有點兒怕生人,不過對於自己光着腚卻一點兒不在乎,再說了整個村裡像他這麼大的娃子,這個時節幾乎都是光着的。
溫煦小的時候也這個樣子過來的,那時候還不如四狗子穿的多呢,人家現在至少腳上還有一雙鞋,溫煦那麼大的時候,因爲家裡條件都不太好,腳上連個鞋子都沒有,全身光的赤果果無牽掛。
聽到馬老師一說自己的小雀兒,小傢伙下意識的伸出雙手護住了自己襠部。這樣的動作立刻就上馬老師和趙曉玥看的大樂了起來。
這個時候院裡半大的狗崽子走到了小人兒的身邊,伸着鼻子對着小人兒嗅了起來,一個村的人,狗兒也認識,所以不會有什麼攻擊的動作。小人兒一看狗兒過來的,立刻伸出雙手攬住了狗脖子。
小狗崽子一看有人和自己玩,雖說這人小了一點兒,不過廖有勝無嘛,於是一擡頭就舔起了四狗子的臉,四狗子往後一退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給絆倒了,摔了個四仰八叉的,小狗崽哪裡會介意這個,直接把身上撲到了四狗子的身上,開始胡亂舔了起來,一個娃兒一條狗就這麼玩鬧了起來。
笑聲驚動了溫煦,轉頭看到一個赤果果的小傢伙和狗再玩鬧,溫煦瞬間就想起來了。
“先回家去把褲子穿上,麪包還沒有好呢,穿好了衣服再來!”溫煦知道這小東西十有**是過來等自己做麪包的,於是張口衝着小人兒說了一句。
果不其然,聽到溫煦這麼一說,四狗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望着溫煦問道:“叔爺爺,還要多久啊,我早上還沒有吃飯呢!”
“還有一會兒呢,你小子早上不吃飯也想賴到我頭上不成?”溫煦笑着說了一句:“趕緊的回去把褲子穿上再來,這麼大個人了一出門隨帶着還遛個鳥,也不怕人家笑話!”
“叔爺爺,咋兒我通知的這個姐姐”小兒人沒有走,伸手指了一下趙曉玥對着溫煦說道。
溫煦哪能不明白這小東西的心思,立刻說道:“行了,行了,叔爺我說話算數,到時候給你雙份好了吧!”
“嗯!”聽到溫煦今天認帳,小東西立刻轉頭就往家裡跑,那兩條小腿甩的那叫一個麻利啊。
趙曉玥看到四狗子消失在了門口,於是對着馬老師問道:“這麼大的孩子不上幼兒園?”
“以前是沒有幾家上的起,不說別的就是鎮上的幼兒園一個月也要三四百塊,別看這些錢在我們看來不多,但是放到這些村戶人家的身上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一般來說沒幾家把孩子送上什麼幼兒園”馬老師解釋說道。
“那就這麼瘋跑?上了小學這些孩子能跟的上班麼?我家的小侄子現在到了大班就開始學一些東西了……”趙曉玥對於這事兒挺好奇的。
馬老師笑着說道:“這些人家,沒有幾家考慮到孩子跟不跟的上班的,他們認爲跟不上班那孩子就不是讀書的料!整個村裡到現在出的大學生連着你師傅也就三人,剩下的兩個一個是中專一個是大專,沒有幾人介意孩子什麼跟不跟的上班的,到了初高中的時候,孩子要是成績不錯,這些人家才能重視起來,要不就這麼着了,一些孩子甚至是讀不完初中就打工去了”。
說到了這兒,馬老師對着溫煦說道:“我說溫煦,我老早就有個想法,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事情,乾脆找師主任批幾間房子,揮一點兒餘熱,搞個幼兒園你看怎麼樣?”
溫煦一聽覺得這是好事啊,於是說道:“馬老師,我是沒什麼意見,您要問也得問遲老爺子,您一工作,他哪裡吃飯去啊!”
遲老爺子說道:“她老早就在我的耳邊嘀咕了,我先聲明一點兒,我這邊一點兒問題都沒有,舉雙手支持馬老師的事業。話說回來了現在我的生活是充足的很,看着馬老師這邊呆在家裡比較無聊,也不是個事,有事沒事的還會找我一點兒小麻煩,給她找點兒事情乾乾一能讓她的生活充實起來,二呢也能讓我的耳根子清靜一些”。
聽到溫煦對自己的想法也很支持,馬老師開心的說道:“那我去找師主任說這個事情!”
說完老太太直雙手在自己的圍裙上擦了擦,伸手就要解圍裙去找師尚真商量這個事情。
遲老爺子看到老伴這風風火火的樣子,笑着說道:“快點兒做你的麪包,沒見孩子都等着了,溫煦一說做麪包,村裡的娃子們哪個不翹以盼的,辦幼兒圍的事情也不差這一時半會的”。
溫煦想了一下說道:“馬老師要是辦的話,咱們就有個好點兒的,設施要一流的,不說全國,怎麼說也要全市撥尖啊,錢的問題您別擔心我掏了,什麼滑梯啊,翹翹板啊,甚至需要的一些老師工資我也掏了”。
不管怎麼說,辦學都是個好事情,溫煦覺得自己空間裡那一摞摞的票子幹擺着也就是一堆廢紙,還不停的貶值,不如拿出來辦學呢。這個世界投資什麼都不如投資教育獲利大,不光是對個人,對於整個國家也是如此,看看普魯士也就是德國是如何家的,在一戰二戰德國的養兵素質冠絕歐洲和他的教育是密不可分的。再看看滿清時期的中國,先有了教育的封閉僵化,這纔有了百年國恥。
聽說溫煦要投資,馬老師下意識的試探了一句:“要是我一個人教那肯定是花不了什麼錢,我也不要工資,但是要想辦一個正規而且好的幼兒園那投的錢可不少,設施是小事兒,添一下也就夠用好幾年的,最主要是老師的選擇,現在沒點兒吸引力好老師可難,再別說還讓人家來到咱們這裡來,最主要的還是一個堅持,辦學不一天兩天的事,攤子鋪的大了,投入也自然就會大”。
溫煦聽明白了老太太話中的意思,打聽自己能拿出多少錢來請老師呢,於是微微一笑說道:“放心吧,這個錢說我出就我出!”
溫煦這裡一天下來收入都是論萬爲單位的,就算是一個幼兒圍老師一個月給一萬,全村也就二十來個小毛頭,七八個老師還不夠麼?一月下來能花多少錢?頂天了一個月一人一萬工資,也不過就是七八萬,自家兩三天的收入算個毛啊!更何況,就憑這裡的工資,一個月一萬對於幼兒園老師來講也是頂天的價。
遲老爺子聽到溫煦這麼說,笑着伸手點了點溫煦,對着老伴說道:“我說怎麼樣?這個事情找溫煦沒有錯,現在流行的一句話形容他沒錯:有錢任性!”
“原來您老兩口早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啦?”溫煦笑着說道。
遲老爺子道:“也不能說打你的主意,得利的還不是你在這些侄子侄孫?好處又沒有落到別人家的碗裡,你說是不是?”
這話說的讓溫煦就沒有脾氣了,這溫家村除了遲老爺子一家,別人家可都是一筆寫不出兩個溫字來的本家,一個老祖傳下來的,的確可以說溫煦花多少錢都沒有花到別家的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