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電話約了代駕說清楚了位置之後,溫煦和劉益元就在停車場等人家過來開車,兩人也不能幹等啊,總得聊點兒什麼。
“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劉益完突然間對着溫煦來了這麼一句。
一下子溫煦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兒不夠用,什麼叫我覺得你怎麼樣?這特麼的跟我有什麼關係麼?
想到了這兒,溫煦覺得自己的脊背上一股子涼氣沿着脊柱就衝上了腦子,心中跳起了個念頭:這位不會是個兔兒哥吧?
於是乎溫煦覺得一陣惡寒。
好在劉益元很快就把這個事情給解釋清楚了:“我其實挺喜歡許景蓉的,現在也還是喜歡,在家裡的時候也一直追,不過她總是有點兒那個……”。
說到了這兒,伸手回來擺了幾下:“有點兒忽近忽遠的,我都不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
聽他這麼說,溫煦覺得心中磨盤大的壓力突然一下子放了下來,聽着他說完在後笑道:“你指望我和你談女人?你也是想瞎了心了,我跟你這麼說吧,我到現在就沒有理解過女人想的是什麼?”
“你也不理解?”劉益元看起來很詫異。
溫煦反問道:“我該理解麼?”
劉益元又問道:“我以爲你是此中高手啊?”
在劉益元看來,溫煦的每個女朋友都上檔次啊,長相都是一等一的,所以他一直認爲溫煦是個泡妞高手,現在看溫煦樣子怎麼着好像和自己一樣是個菜鳥啊。
“我不是什麼此中高手,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以前每一段稀裡糊塗的開始,又稀裡糊塗的結束!”溫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聊,張口岔開了話題:“對了,你一直就沒有找女朋友?”
“找了啊,大學畢業後半年人家給我介紹了一個,談的挺不錯的”劉益元說道。
“哦,那怎麼沒成?”溫煦隨口問了一句。
劉益元說道:“原來都準備要結婚了,但是出現了變故,一是她家人開的條件太苛刻了,如果我要是答應了,我們全家家底都得搭進去,二來,她以前在學校的事情被人給扒了出來,在學校裡談過幾次戀愛”。
“在大學裡談過幾次戀愛很正常啊,有多少人一談就成的?”溫煦說道。
劉益元望着溫煦正色道:“談了個幾次咱們不提,反正其中有黑人讓我噁心,而且還特麼的和人拍了照片,別人可能受的了自己老婆含着別人玩意拍照片,我一想起她的樣子就噁心的要吐】”
我了個叉!溫煦心中一下子就有點兒宕機的感覺了,心道:你交的女朋友可真夠猛的啊!
可能是酒喝的有點兒到位了,或者說是劉益元一直把這事壓在了心底,今天終於找到了個人吐露,於是和溫煦居然就聊了起來:“我一開始也不知道,當時要結婚麼,我爺就帶着我去談結婚的事兒,那女孩她父母就說了,要房子,而且還不能貸款,三室一廳起,車子不能低於二十萬,覺得低於二十萬丟人,而且房子只能寫自家女兒的名字!”
“這要求?”溫煦聽了不由的搖了搖頭,覺得怎麼現在有些父母是瘋了不成,真覺得自家閨女就是金子打的啦?
劉益元說道:“當時我也是想瞎了心,一心想着所謂的愛情,自己又沒什麼錢,而且畢業兩年那點兒工資還不夠自己日常花的呢,那怎麼辦?只能想着回家逼爺爺唄。最後我爺爺幾乎就是幾天一趟,到她家去談,可惜的是大夏天的外面三十幾度,人家愣是沒讓我爺進門”。
溫煦這時不由的鄙視了一下劉益元,心裡跳出了一句話:這孩子禽獸啊。
劉益元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包煙,嗑出了一根,對着溫煦示意了一下,看到溫煦擺了擺手,然後自己抽出了一根,點着了猛吸了一口,說道:“終於有一天,有個打電話過來,說是她大學時候的男朋友,傳過來十幾張照片,我頓時覺得整個世界觀都崩塌了。我這是才明白,我心中的女神特麼的就是個笑話!”
溫煦覺得現在的姑娘可以的,做就做唄這照片也拍得?怎麼着顯得你技術高,想着流傳千古不成?
劉益元噴出了一口煙氣:“看到這東西的幾天我整個腦子都是空的,這時我爺終於談妥了邀了她家還有一些她家的親友,包括介紹我們在一起的媒人吃個飯。誰知道在吃飯的時候,她媽又作妖了,說是必須四十桌以上,五星級酒店辦,要不就是我們家沒誠意!我當時突在一下子就火了,啪的一聲摔破了酒瓶子,衝着她媽大吼一聲,特麼的和別人睡的時候開個房間,幾朵花就叉開腿躺下了,憑什麼輪到我睡的時候就特麼的要幾百萬!然後我拍的打開了手機,把圖調出來,甩在她媽的面前,說愛特麼嫁誰嫁誰去,老子家的廟小裝不下聯合國!”
溫煦撓了一下耳朵,不知道是說這貨的運氣好呢還是運氣差。不過也可以理解,只有這樣的極品家庭才能養的出這樣的閨女。
“現在我就想找個正兒八經的女人過日子!別整天給我弄這弄那的”劉益元說道。
“於是你就認準了許景蓉?”溫煦問了一句。
說實話溫煦有點兒不太理解,劉益元這個彎兒是怎麼轉成了這樣。
老實說劉益元長的還行,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老闆,車子嘛雖說不是豪車也三十來萬,算是有錢的,爲什麼要找個拖着倆孩子的。這不是說帶着倆孩子的女人就不該再結婚追求幸福生活,而是劉益元這一次婚都沒有結過的人,一下子就能當兩個孩兒的爹了?這事兒可沒有想的那麼簡單,也不是隻有所謂的愛情就可以解決一切的事情。
“我覺得許景蓉挺好的,真誠!有什麼說什麼”劉益元說道。
溫煦還能說啥?只得嗯了一聲,閉上了嘴巴。
就在這個時候,溫煦看到一個人影站在停車場入口處東張西望的,手中還拿着個手機,於是大聲的喊了一聲:“是代駕的吳師傅麼?”
那位一聽,立馬把手機揣到了兜裡:“溫師傅?”
看到溫煦點了點頭就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結果人還沒有到跟前,溫煦就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感覺這位代駕喝的比自己都還多呢,走到了近前一張臉更是紅撲撲的。
“這是你的車?好傢伙,這是賓利吧……”這位還是自來熟,站到了溫煦兩人的面前先是散了一圈煙,自己叼了一根,點上了之後就伸着腦袋看起來溫煦的車。
“我說吳師傅,您這喝了酒了還來代駕?”溫煦有點兒不知如何說這位啦!
心道:今天晚上難道忌出門?來省城被人抓着吃飯買個單,出門的時候又被人當個垃圾筒吐了一會兒糟點,現在找了個代駕看樣子喝的比自己還高呢。
“沒事,我就喝了半斤不到的白酒,還有五六瓶啤酒,你放心好了,保準給你安安全全的送到家去”這位直接就不拿這事兒當回事。
溫煦說道:“你覺得我喝的多還是你喝的多?現在我看着比你還清醒呢!讓你開我不如自己來開得了!”
“怎麼着?不是不想用我?那也好辦,把我來回的打車費給報了!一共兩百塊!”這位一聽不準備用自己,立馬就翻了臉開始要起了錢來。
“喲,可以啊,給我玩這套?”溫煦直接樂了。
誰知道這位直接啪的往車頭前面的地上一坐:“別看你開個豪車,我就是不屌你你又能怎麼樣?有本事從我身上壓過去,來!來!”
溫煦看他這樣,估計這事兒也不是幹了一次兩次的了,於是掏出了手機直接報了警。
誰知道坐在地上的這位,根本不拿這事兒當回事,直接從口袋裡拿出了一瓶二兩的牛欄山又喝上了,喝了一口之後,居然又從另外的一個口袋裡掏出了小半袋的花生米。
我了個去,這是有酒有菜啊!
省城的警察來的也快,五六分鐘就拉着警笛過來了。
兩個警察一下了警車,立馬衝着坐在地上的人說道:“怎麼又是你!”
“嘿嘿!”這位一點兒也不見驚慌笑了笑沒有說話,繼續坐在車前喝着酒,往嘴裡塞一點兒花生米。
劉益元問道:“警察同志,我們找代駕,結果他這喝了酒過來,不要他居然還要收兩百塊的打車錢,這是不是有點兒過份啦?”
“我們只能勸解”一位警察對着劉益元說道:“過份是過份,不過他現在還沒有開車,就算是立案兩百塊他也不夠啊,我們最多也就是把他拉回去……”。
聽着這位說了一分鐘,溫煦明白了,他們沒有什麼好辦法,而且這位的確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
有的時候世上的事情就這麼奇怪,明明有人耍無賴偏偏就還能得逞,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助長了這種歪風斜氣,就像是碰瓷,明擺着詐騙爲什麼就不能判他幾個?
溫煦想了一下,掏出了手機直接撥起了電話。
兩個警察這時不住的和坐在地上的這位聊着,雖說是出了工,但是明顯這是出工沒有出力,溫煦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自己的車牌不是本地的,想讓自己認下這兩百塊錢。
溫煦在省城能給誰打電話?認識的人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而且師尚武的部隊已經調走了,認識的就剩下黃輔國和徐陽了。
“輔國哥,你邊有認識的人沒有……”電話一通,寒暄了兩句之後,溫煦就把自己這裡的事情說了一下。
黃輔國聽了笑着說道:“你小子要不是因爲這事,不會給我打電話吧,最主要是結婚有沒有想着請我?”
“那肯定是要請你和徐陽哥的”溫煦哪會說不請啊。
“行了,我知道了,把你的地址告訴我,還找什麼人啊!”黃輔國那邊又聊了兩句直接掛了電話。
看到溫煦掛了電話,坐在地上的這位直接說道:“你找誰來都不行!我跟你說,你都開的起幾百萬的車了,兩百快錢捨不得啊?有跟我耗的時間早就走了!”
“我有錢是有錢,但是我沒錢喂狗!”溫煦笑了笑說道。
“嘖!”坐在地上的這位唆了一下牙花子:“就憑你這句話,今天沒有兩千你別想走,現在哪條狗只值兩百塊的,老子這條狗得長長價,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有種你特麼的今天就軋死我!”
說完這位直接還躺下了,伸手拉住了車底盤,直接把身體橫在了軋胎前面。
兩個警察自然是繼續勸了,勸的內容還是那麼沒有營養,還是那麼扯淡的不見成效。
大約四十分鐘之後,一輛別克商務車拐了進來,停下來之後,溫煦就看到一身便裝的黃輔國下了車。
“溫煦!”黃輔國向着溫煦這邊走了過來。
“你們是?”
兩個警察一看五六個壯實的小夥子從車上下來,而且這氣質絕不是小混混小流氓,於是出聲問道。
黃輔國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了證件,在警察的眼前晃了一下就收了起來,兩個警察就看到了xx軍xx證,然後就知道來的是誰了。
跟在黃輔國過來的五六個小夥兒不用別人說,兩人一把就把橫在車底的人扯了出來。
“你們要幹什麼!這邊可是有警察的!”
溫煦聽了差點兒一口氣沒有上來,感情他覺得警察是來保護他的啦!
啪!話還沒有說完,這位的臉上就結實的捱了一腳,半張臉上頓時就是個鞋印子。
“爺,我錯啦,我錯了!我這就走!”
當他一看到兩位警察站在旁邊只剩下尷尬的笑容的時候,立馬意識到今天訛這個外地車牌的打算是踢到鐵板上了。
黃輔國這邊和溫煦笑呵呵的聊天,那邊呢一幫子人就開始揍人,也不知道怎麼揍的,愣是沒有聽到多大的哭嚎聲,這讓溫煦的心中還是有些好奇的。
“行了!”
大約過了三分鐘後,黃輔國說了一句行了,那些人住了手,不光是住了手而且還把這位直接拖着扔到了牆角邊上,從溫煦這裡看,就像是牆角趴了一條死狗似的。
“不會有什麼事吧?”
黃輔國說道:“能有什麼事?要他的命他挺不過三下,這麼久還沒死那一準兒死不了!走,到我那裡喝兩杯去!”
“哥,真的不成,我這還要去機場接人呢,等着下個月到我家,我一準把您給陪好了!”溫煦笑道。
黃輔國也就是客氣一下,換着別人還真的要拉回去喝兩盅,但是和溫煦?他又沒有受虐的傾向,於是和溫煦打了個哈哈之後,安排了一個士兵開着車把溫煦送回去,然後自己這才離開了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