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個人從1934年初來到西南已經三年多了,雖然三年多的時間很長,但對於我來說卻是很少,少到我恨不得自己能多分身去看、去聽、去體會、去寫。承蒙湖南戰役,國人開始發現和急需瞭解西南,我這三年多來的所見所聞成爲了各大媒體爭先轉摘的熱門文章及評論,另鄙人收入頗豐。上週收到一讀者的來信,信中對我所描述的一些東西非常不可置信甚至於說我在編寫新的天方夜譚,此信讓我哭笑不得。幾日前遇見黃部長(黃智忠先生),小談一會後黃部長建議我寫一篇在西南的自傳,並恩准我可以到興業報報社中獲取相關的照片資料,鄙人非常感激黃部長的建議和恩准,現寫出此篇文章以尉讀者。
三年前我被在上海的原報社派往西南去工作,當時我估計是一種得罪主編後變相的發配,將我從上海發配至貧苦的西南。無奈,爲了溫飽,我不得不收拾行囊來到西南。
初到西南的廣西,我個人的情緒還有精神都很頹廢,這是一種失落的心態表現,我承認,當時我對我自己的未來充滿了灰暗的想法。但是很快地我就發現廣西並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野蠻,也不是其他人口中所描繪出的落後。
第 138 章 資建設起大小不一的校舍,由西南教育部門派遣的基礎教育老師將在這裡教授三年的基礎課程,三年後這些學生隨着年齡的增長會送到鄉上定點修建的幾所學校中開始就讀更高的課程。這種學校通常是看當地人口的密集程度由教育部門投資修建的。人口密度高修建的規模就越大,我曾經在一個鄉里的這種學校裡待過,這個學校由於周邊人口的密集,學校的規模和縣級中學是同等一樣大的,這樣有利於提高集中教師教學的質量。
在就讀完初中後,學生們便要選擇自己未來要走的路,一些人會選擇回家務農,一些人會繼續到縣裡的技術學校裡學習職業技能以便進入各種工廠謀取生存的職業技能,一些學生會到縣裡的高中讀書準備報考西南的各種高級技術學校(大學)。
西南沒有大學,這似乎有些可笑。但事實卻就是如此。在西南教育局的眼中。就是中國也沒大學,在西南教育的聖地----平果縣。這裡的西南高級職業技術學校似乎是唯一能接近大學的學校,但是我知道。如果這裡不是大學,那麼整個中國就沒有一所學校能稱得上是大學!
高級技術學校地名稱真不好聽,就像是培養手工業者的藍領階層一樣,但是這裡培養的學生比中國其他大學裡培養的學生素質要更高。專業更高更精。他們更注重實幹而不是單純地基於理論,我可以看到農業系的學生更多的時間是在田間地頭學習,也可以在山麓中找到地質系的學生的身影,可以在上千度的冶煉熔爐前看到穿着防護服揮汗如雨的學生,也可以在高級研究所外看到他們相互討論研究最新的科技課題。
高級技術學校雖然不是大學,但每年的科技研究成果和學術論文不僅可以在國外引起轟動,而且將中國所有大學每年的學術研究總量加起來也不到這所學校地五十分之一。在他們面前,我燕京大學的學歷根本就不好意思拿出來。
而不管在這些學校裡,書本雖然是免費的但卻是公用的,每個學生在入學初始便接受愛護公物地教育。每一年當一本教科書學完之後將留給下一屆的學生使用,我也看到,很多課本都已經使用過超過五年,雖然有些破損但仍然可以繼續使用。而在村級三年小學中。這種初級課本通常也是村民們在農閒時識字掃盲的課本。這樣做不僅從小就開始培養了學生們愛護身邊一切事物的良好道德素質,同時也極大地降低了西南教育經費上的重複支出,提高了經費使用的效率。
就和西南的各種款項一樣,政府經費必須有着詳細地使用說明和嚴格的監督審計過程,這樣極大地降低了貪污、挪用公款的情況發生。
雖然這種事情也在西南發生過,雖然金額不大,但被查處出來的責任人都受到了嚴酷的刑罰。
我所接觸過地西南政府行政人員都能保持着高效熱情的工作態度。這不僅僅只是民業黨黨員的自律性所能完成的,而且同時有着嚴格的監督管理制度在他們身後時刻提醒着他們不要做出違法黨紀和法律的事情。
如果說違法民業黨黨內紀律就意味着仕途黯淡或者是終止的話,那一旦觸犯法律,西南對官員犯罪所制定的加判重刑則讓所有官員爲之不敢試探跨越雷池。
從李督辦和其他西南高級官員那我瞭解到,西南段總指揮極度厭惡官員犯罪。貪污、**是他一生中最痛恨的事情,爲此,西南對涉案犯法官員的處罰極爲嚴厲和重刑,不管涉案金額多少,很容易便達到槍決地標準。
因爲段總指揮對職務犯罪地危害性做出過如下的解釋:“政府人員職務犯罪地危害性要遠遠大於民間人員的直接暴力性犯罪,假如一個官員在修建一座橋樑上收取了回扣,那麼這座橋樑的安全性和可靠性就受到了這些蛀蟲的侵蝕,一旦橋樑垮塌,就會造成人民稅金的白白損失和浪費,更會危及人民生命的安全。因此。職務犯罪我只會用一個刑罰來處罰,那就是死刑。”
嚴酷到極致的處罰使得西南的行政人員都不敢試探雷池。再加上西南一直以來都用着高薪來鼓勵官員就職工作,雖然官員家人、直系親屬不能經商,但是高薪和一些福利也能讓行政人員很容易養活自己的家人。
在西南三年多的時間,我還去了西南很多的地方,例如向四川、貴州、雲南,雖不能說足跡遍佈整個西南,但我也基本上考察過西南的貧困地區、富裕地區、還有工業地區,可以說我能從另外的一個角度上觀察西南從社會的最底層再到社會的最高層不同人的生活。
雖然西南在一些偏遠山區還有城市裡仍然存在着貧窮、落後的地方,但是不可否認的是,西南仍然在繼續努力,二十年的時間雖然漫長,但對於一個百廢待興,一無所有的西南來說卻也是短短一瞬。還有更多的人需要在西南的帶領下慢慢走向溫飽,走向富裕,還有更多的事要等着西南人去做,更多的問題需要西南人去解決。
西南現在已經逐漸解決了人民的溫飽問題,它現在開始要面對更多問題,城市建設、管理、工業建設中土地的徵用、發展,失去土地的農民的安置、涌向西南的各省難民潮、工業發展中環境治理的等等問題,經過湖南戰役後,西南已不再是那個安然縮在中國西南一角用着道德和淳樸民風來約束各種問題產生及爆發的小地方政府了,它要面對的是擺在檯面上的各種矛盾衝突和明面下暗地中各方利益分配的嚴酷問題。
不過讓我對西南充滿信心的是西南人從上到下都充滿着鬥志,他們願意付出,願意正視所要面臨的問題,用着務實的態度去解決這些問題,而民衆們也基於道德的因素並不是一味地牢騷和漫罵。
在西南的三年生活裡我喜歡上了西南,因此我還要在西南繼續待下去,用我的雙眼和雙耳去聽去看西南變化的過程,用雙手記錄下西南變化過程中的點點滴滴,也要見證着西南是怎麼樣去解決這些問題。
撰稿人:陸一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