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的春天,正當段國學在西南備戰準備的如火如荼時,張少帥在西安扣留了前來指揮坐鎮內戰的蔣光首,要求以國大黨爲首的各路軍事派別停止內戰一致抗日,這讓本在應該36年12月才發生的西安事變提前了近兩年,段國學發覺到歷史的進程正在越來越快地加快着腳步。
九月,社民黨、國大黨還有衆多黨派經過談判,決定停止內戰一致抗日,各路派別軍隊從第一到第二十三路方面軍整編,而作爲遊離於中國政治舞臺邊緣的西南政府第一次認同並宣稱將共同抗日,只不過在段國學的授意下,作爲西南政府的自立黨派,民業黨所發出的聲音是那麼的弱小,被一直佔據着新聞版面絕大篇幅的國大黨、社民黨給擠到哪個幾角旮旯裡去了。
1936年的春天,4月1日,日本人在北平郊外的盧溝橋藉口失蹤三名士兵悍然發動了四一愚人事變,張將軍率麾下兩萬餘人奮勇抵抗,無奈裝備、兵力、士氣均不如日軍,抵抗三日後便損失大半,無奈撤退至張家口一帶。
在初戰告捷後,日軍在五個師團的一路挺進下,7月便突進佔領至徐州城外80裡地,有日本軍官甚至不可一世地放言年底內打穿中國。但在此孫將軍和張將軍組織各路部隊決死抵抗,雖殲敵近萬餘人,但無奈士氣、軍事素質和中國軍隊內部相互制肘相互不信任缺乏協同作戰,最終潰敗一氣。
而在徐州會戰後,中國的腹地上海,日本人組織集結了三個師團兩支艦隊上百架飛機掩護髮動了淞滬戰役,缺乏警惕的國大黨軍隊被一路碾壓至南京城外,12月,在抵抗近一個月後南京失陷。喪心病狂的日本軍隊屠城一週,30萬人淪爲冤魂,從緊急派去支援的一個戍衛團僅回來不到一個連的人口中描述中得知,整個南京城已經成爲了一座空城。
而苦戰多日近乎撤編的戍衛六團在此役中打出了自己的威風,死戰不退和決死抵抗地精神讓其他的軍隊爲之動容。在戍衛六團所防禦的陣地上,日本軍隊不僅留下了四千餘具屍體,在調查了戍衛六團的組成結構後還留下了廣西兵兇悍極致的驚呼。
段國學在得知戰鬥之慘烈後靜默不止,一紙命令將戍衛六團提編成甲級軍隊,存活下來地這不到百人的火種手把手地傳遞發揚着戍衛六團死戰不退和決死抵抗的硬骨頭作風!!鮮紅而又充滿彈洞的紅旗讓所有宣誓加入這支部隊的士兵熱血沸騰。
日本一系列脫離歷史軌跡的行動讓段國學有些措手不及,不過在冷靜下來後段國學便不再遵從撤離到廣州的議會政府對自己下達的各項命令,在他看來,只會扯着嘴皮子和對自己人窩裡橫的議會政府已經不僅失去了人心,而且已失去幫助躲藏自己這隻褪下豬皮地野獸的最大作用。現在這隻慢慢壯大的野獸要第一次將自己真實地力量展現在世人面前。
1937年的二月,在打穿中國南北線後的日本軍隊開始向西縱深挺進,但在江西的贛州遭遇到國大黨控制的中央軍的強烈狙擊。由於沒有其他派系軍隊的制肘,而且同時從美國緊急運抵的武器靠岸,日軍進攻在贛州一帶受挫。
攻擊受挫的日軍並沒有繼續南下,在大本營地命令下,日軍軍隊向西挺進,而雖有小挫但一直最終勝利的節節推進下,衆多日本軍人已經看到了一個碩大的日本帝國的崛起,卻不知自己正走向西南政府所設下的圈套。
而在西南政府的核心平果縣,一場計劃殲滅日軍十萬人以上的戰役也正在悄悄地策劃進行當中。
“大家看一看。殲滅兩個師團有沒有可能性。”軍事會議室裡。段國學正和着一羣軍事主官們商討着作戰計劃。
“兩個師團太少了點吧。我看要吃就吃個大地。”甘富林搓着鼻子盯着地圖上幾個插着藥膏旗地箭頭說到。
“富林。這些可不是以前打兩槍放兩炮就跑地國內部隊。這些可都是日本精銳。平均服役超過三年以上地老兵。不管是從作戰技術還是士氣上。他們可都要強很多。”作戰參謀楊文生拍拍甘富林地肩膀提醒到。
“kao!!我就不信那日本矮矬子就有着三頭六臂。一槍過去不照樣兩個洞。”甘富林繼續發表着自己地意見。
“好了。戰士們地求戰心情我們都是知道地。但目前我們要考慮地是對手不是以前地雜牌軍。而是武裝到牙齒地日本正規精銳師團。不可大意輕敵。黃林。你把你們總參謀部制定地作戰計劃給大家說一下。”
“好地。從1931年開始。我們地情報機構便開始抓獲日本人向我西南地區滲透地間諜。相信他們也對我們有一定地瞭解。但估計也僅僅只是經濟、工業上地表面情報。而更深層次地軍事實力、戰爭潛力情報掌握地很少。但就是這個經濟潛力也讓日本人對我地區產生了濃厚地興趣。大家請看。日本人從湖北、湖南、兩個方向向我挺進。總直接進攻兵力達到了四個師團。看來日本矮矬子是對我們這裡瞭解地並不多啊!”
“md,我們可不是中央軍的水雞。”感覺到被輕視的侮辱後,甘富林有些生氣。
“哈哈,被輕視也是一件好事,兵法上說的好,驕兵必敗嘛。”楊文生繼續寬解着甘富林,他來到這裡也是和甘富林有着不解的關係,因此在私人感情上他更和甘富林走的更近一些。
“楊總參說的好,被輕視也是一件好事,雖然日本軍隊目前只有四個師團向我地區逼近,但其身後還有着六個師團在做休整,總指揮的意見是,不光要砸碎這四個師團。還要狠狠地把那六個師團給幹掉。”黃林的聲音說出了段國學所需要的戰果。
“噝……”會議室裡響起了一片抽氣聲,十個師團,那將是20萬人的部隊。
“總、總指揮,你剛纔不是隻說要吃掉兩個師團地嗎?”問話的是白建生,他有點不明白段國學的意思。
“呵呵。黃林,你繼續跟大家說,告訴大家我的意圖。”
“好的,總指揮地意圖是,先粘住向我地區逼近的一支部隊,拖住他,吃掉一小部分,同時製造大會戰、大決戰的聲勢,吸引更多的日軍向這裡集結。再發動雷霆攻擊,殲滅兩個師團以上的日軍。因爲我們的兵力不多,因此總指揮不打算分兵防守各個擊破。而是要誘敵聚集,羣殲羣滅!”
“就象徐州會戰那樣?先吸引着幾個師團近十萬日軍的靠攏,然後再用三十萬的部隊去殲滅日軍?”李德林想起了去年的那次不成功地戰役。
“是的,那次的會戰應該說意圖是好地,但錯在了高估了各路軍閥的抵抗心和低估了日軍的戰鬥力。但是我們和那些部隊不同,第一我們部隊從上到下都憋着勁要和日軍幹到底,第二我們的裝備和上次的會戰正好相反是我強他弱。”
“呵呵,大家都知道作戰意圖和目標了吧,現在看看怎麼樣完成這一次粉碎性的殲滅戰!”段國學手指敲着沙盤的邊緣說到。
四月九日。日軍第二十七師團一個大隊和西南政府軍的戍衛九團在湖南的冷水灘一帶交火,互有傷亡,同日,西南政府派遣兩個團地部隊從廣西全州出發增援,日軍第二十七師團的後續部隊也加快步伐迅速向交火地集結。
十一日,在攻擊三天後日軍驚訝地發現自己對面的中國軍隊已經達到了八萬多人,雖然有些想不通中國軍隊是怎麼樣完成這麼迅速地集結的,但還是興奮地向總部彙報吸引住了中國軍隊的主力部隊,請求更多的增援。
南方侵華日軍司令冢口長治接到來電後興奮地催促着剛剛休整完畢的兩個師團向冷水灘一帶前進。同時命令在前方的第二十七師團要拖住中國人的進攻速度,等待增援地到來,再進行一次大會戰。而其他師團指揮官在得知此事後也紛紛致電請求參與這次的會戰,一時間,侵華日軍就象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紛紛向冷水灘這個地方挺進集結。
“好啊!!今天已經是十六號了,在冷水灘一帶,日軍已經集結了三個師團,而還有六個師團正在向這一帶靠攏。第一階段的誘敵計劃基本已經完成了。”段國學看着密密麻麻的藥膏旗高興地說到。
“總指揮。雖然我們現在完成了初步的誘敵計劃,可我現在也是有點慌。畢竟我們在前面只放了三個輕步兵師,而且還是二線的戍衛部隊。”
“不是還有一個甲種步兵師在那裡嗎?怎麼,不放心??”
“是有點,我們前面誘敵的兵力太少,我怕他們頂不住。”
“呵呵,安了,安了,我們也沒有讓他們死戰不退啊,在那邊坐鎮指揮的是老楊,這老頭,鬼精着呢,他可不會和日本人硬拼,他不是利用那邊地山地地形,逐次階梯防禦抵抗,雖然有些傷亡,但那些日本矮矬子也不是沒佔到什麼便宜嗎。”段國學指着從冷水灘戰場上發回來地電報說道。
“是這樣倒好,我擔心日軍突然發起總攻擊,我們放在那裡的部隊吃大虧。”
“恩,當時我們也考慮了這種情況地發生,去那裡堅守的部隊都是自願過去誘敵的,我相信他們。”
“不過總指揮,我對你弄出來的那幾個虛有的部隊可是佩服的很啊,明明只是一些假人假炮,那些日本人還真信了。”
“呵呵,虛虛假假,兵者,詭道也。”黃林口中所說的是特別建立出來的造假部隊,這些部隊人數不多,但他們是最會“吹牛”的部隊,普通的小兵都能穿上軍官的衣服,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兵多兵少看軍官。
揹着老式的無線電發報機,時不時敲上一通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的亂碼,不爲別的,就是用着大量的無線電信號吸引日軍的監測部隊,在物資匱乏的中國部隊,能配備無線電都是中央軍或者是各路軍閥中的精銳部隊,而且還是團級以上的部隊纔會被考慮裝備。當幾十臺無線電發報機不停地在敲打着“你吃了嗎?”“我今天沒洗澡。”這些莫明其妙地話語時,密集的無線電信號讓日軍的監測部隊狂呼發現大量中國軍隊的主力。
在一個小山坡上,還在冒着的青煙和躺在地上不斷抽*動的屍體證明着一場戰鬥的剛剛結束。
“連長,我們又打退了一次進攻。”楊金弟抱着槍,向在包紮着自己大腿傷口的年輕長官喊到。
“檢查一下,傷亡怎麼樣?”年輕的連長看來腿上傷的不輕,說話的時候話語有些不利索。
“剛纔陣亡了八個,傷了十四個,受傷的都送到後面去了,就剩你沒走了。”楊金弟貓着腰串到了連長的身邊。
“好,我們已經拖住了日軍一天,只要再能堅持到今天天黑,我們就完成了團長交給我們的任務。”
“連長,你還是下去吧,我看你傷的不輕。”楊金弟有些擔心地說着,他看到連長腿上的血不斷地滲透着繃帶滴落在地上。
“沒事,就是給日本人的子彈穿了一個洞。”
“大家誰還有止血藥,連長受傷了!!!”楊金弟扯着嗓子大喊起來。
“楊金弟,算了,把傷藥留給其他的弟兄們吧。”連長急忙制止了楊金弟的做法。
“tmd,你的傷藥一早就給了其他的弟兄,現在你受了傷,弟兄們拿出自己的傷藥還有什麼說法!!!”
“老楊,我這還有一包。”老周從前面一溜小跑地竄到他們身旁,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防水塑料袋。這是興民公司投資興建的雲南白藥廠生產的戰場止血粉,優異的止血性使得戰士們平時象寶貝一樣珍藏着它。
“老周,剛纔你手上捱了一槍,一人就一包,那你剛纔用的是什麼?”連長用着滿是鮮血的手按住了老周準備撕開塑料袋的手。
“嘿嘿,這裡有牛糞,隨便抓點不就止住了,我老周精着呢,再說了,我的命哪有連長你的要緊。”說完掙開連長的血手,撕開了寶貴的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