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根菸遞給郭老頭,然後自己也點上一根。抽了幾口,好奇的問:“郭伯這那麼大的洋樓就你一個人住嗎?”
老三一把搶過煙去!“二哥,你就不能給支我嗎?非得要開口你才肯給嗎?沒見過你這麼扣的人!”說完直接把一包往兜裡噻了去!
牲口啊!
“老三,你不是有嗎?非得抽我的你就開心是不?我看你最近皮又開始癢了對吧?我告訴你,一包還一條,要不然你現在就還我。”
“老二,你就是鐵公雞一個,不就拿你包煙嘛!你至於嗎?有福就你享,有難就我們當,這也太不壯義了吧?”老三開始跟我來勁了。
“算了,懶得理你!老七,明天我們去買臺發電機來,我記得山腳那小溪水流還行應該能發電。老三你明天負責查下這裡還有多少人,都住在哪裡?最好統一住在一起,也好有照應。”
“郭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這洋樓就你一個人住嗎?”其實我心裡老早懷疑這裡還有別人住,剛纔一進來時看到一隻小花貓見着老鍋頭不要命的跑了。一來,如果那貓是老鍋頭養的起碼見着他會叫一兩聲,二來:是野貓的話,老鍋頭見到了肯定會罵或者趕的。他當作沒看見,證明不是他養的也不是野貓,而是另一個人養的。
“哦,剛纔見你們在說話所以沒回答,其實這裡還有一個人的,真不巧今天死了,現在就放在二樓那裡呢。他本住二樓的,我一把年紀搬不動他,已經叫人去通知了他兒子了,應該明天他兒子會來接他。”
“我本想跟你們說的,但又怕你們聽了不高興,所以就沒說。呵呵。”郭老頭說完坐了下去,繼續猛抽着煙,敢情像報煙仇一樣不把煙抽完心裡就不舒暢!
我望了望老三,我想他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郭伯,能不能去看看那死者啊?畢竟我們也進來了這裡人死爲大嘛,不去拜忌下他有點不太禮貌是不?俗話說的好:進屋叫人,進廟拜神。這裡有元寶香燭嗎?”
“這個,不太好吧!我看要不你們明天再去看也不遲,現在都快十二點了,你是知道的這鄉村裡是比較注重環節的,萬一驚動了他,他會走的很不安樂的。”老鍋頭提醒着我們,意思是他們的風俗不可以晚上去打擾死人的。
“郭伯,你不說我還真忘了呢。你們這裡的風俗是不是死後也放在祠堂裡的,我們那裡的就是這樣的,因爲是讓死者死後能順利進到祠堂的靈位裡。所以冒昧的問問,沒別的意思。”
“唉我們這裡何嘗不是呢!問題是我們留在這裡的人,都是有一定年紀的人了,別說擡他出去,能上樓梯的不多幾個。二樓那位過世的叫郭清淵,今年七十有四,有兩個二子家裡都還算有點錢,這座洋房就是他祖上留下來的。”
“他也跟我們十幾個老人一樣,不想離開這生我們養我們的地方,就算死也要死在這裡!他覺得一個人孤單,所以叫上我跟他一起住,昨天他還還好好的,和他有說有笑的。每天早晨六點左右都會下來去散步的,今天見他九點鐘還沒下來,就上去看看,沒想到見他眼睜的大大的,摸了下他鼻孔沒氣了,這纔去叫人騎自行車出外頭去通知他兒子。”
本來覺得這人生老病死是很正常的事,但聽老郭頭這麼一說,倒覺得有點太過於巧合了。我們今晚來,他就今天死了,俗話說的好:人死七十四,鬼門關見了都要避。那可是大凶的死亡時間,自古就聽老人這麼說的,加上以前看的風水書上也有提到過這些。
看了看時間十一點四十分了!“老三,老七還有二十分鐘就到十二點了,如果十二點之前還沒把死者送到祠堂,那樣的話可能會走煞了。所以我們一定要趕在十二點前把他送到祠堂裡去,那裡靈位牌多也許能鎮的住他。”
拔出老三送我的匕首在手心上劃了一刀,把血塗在印堂上,手心的血也夠陽剛的。撕下塊衣袖把手心綁好,如果那屍體沾到血有可能就會屍變。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寧可相信書,也不想用科學去做賭注。
“二哥,你別說的怪嚇人的好不好,被你這麼一說我腳不是很好使了,你看我的腳都在抖了。要不還是你跟三哥去吧,我是軟蛋成嗎?補充一點祠堂的靈位牌早在文革時燒光了。”
“呸!剛纔進村前不是說的那麼牛叉的嗎?現在倒好,要你幫忙的時候就啞火了,滾一邊去。別礙着我們,你不幫忙擡也行,看看哪裡有紙錢,開路時要用,你必須幾分鐘之內找到。還有每過一個路口就要插一支香,漏了一支的話那你就等着幫我跟老三收屍。”
從老郭頭那裡接過油燈,帶着老三衝上了二樓。“老三,如果待會兒你聽到什麼或看的什麼千萬不要去看去聽,特別是不要回應他。送神這事,說好聽點是送神,其實是送鬼!”
“老三,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話,一定得記住剛纔我說的知道不?今晚我們能不能平安度過都是個未知數,早叫你別來了,你非要來!我假設要是真的有什麼不測的話你趕緊撒腿跑人,能走一個是一個。”
“我還有秘密武器,你就放心吧,那是我師叔給我的那書上學到的,叫九指咒印。我也不知管不管用,我把那書藏在我房裡書檯上的鏡子背後,如果我回不去了你要好好去學習。還有那晚跟你說過的鐵血盟還記得吧,雖然還沒正式成立,但我不在了你就是照顧好他們,聽明白沒有?”
“以後做人不要太精明能裝就裝,沒必要讓人知道知道自己的底有多深。懂嗎?”
“二哥,你別說的跟生死離別一樣好不好?咱們喝血酒時不是說過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嗎?怎麼你現在想違背誓言了嗎?”
“哈哈我開玩笑的啦!你還真當真,你以爲世上真有鬼啊?你見過嗎?我告訴你,別廢話了待會搬那死者的時候一定要翻過來搬,這不是一般的死人背朝下就行了,一定要他背朝天可別讓他吸收月亮的陰氣。”
走到屍體那裡把他翻過來,用被子裹緊跟老三擡起他往樓下走去了。其實一時大意忘了個細節,才發生了!
把那死者擡下樓後,看見老七在撕白紙!
“二哥,紙錢沒有,就用白紙勉強用着些明天再換過成嗎?”老七把手裡的一大疊白紙遞給我看!
“還能有第二種選擇嗎?不成也沒辦法的了,你快到門口做好開路的準備!”
“郭伯,你過來一下,我附在他耳邊說:郭伯在我們沒回來之前,誰來敲門都不要開,不管是這附近住的人也是,你就睡你的覺,記住了我們回來,暗號是酒別太烈。”
說完跟老三擡着屍體出去了,快到門口時停了下來回頭問了句:“郭伯,你這有石灰嗎?”
“小神,你拿石灰幹嗎呢?有是有一些,不過都放了好久的,你拿來毒魚的嗎?那樣沒藥力的了,不如明天去買過還更有效。”老郭頭完全不知道我要石灰是幹啥用的。
呵呵!“郭伯,你誤會了,麻煩你包一小包給我,還有等我們出去後你在門口灑多點石灰,能灑多少就灑多少,厚一點也無所謂。”老郭頭包了一小包石灰就噻進我口袋裡,我也不敢再待慢加快速度走出門去了。
心想老郭頭可能會想不明白我爲什麼要跟他定下暗號,爲什麼要讓他灑多點石灰。他今晚或者明天會明白的,希望他照我意思去做,也許能平安過今晚。
剛走了幾個路口,老三在拼命的推着那屍體往我這推。
呵呵如果我沒猜錯老三肯定怕,他爲什麼會怕呢,現在他跟我都不能說話,送這死者到祠堂裡後,他自然會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進到老七他們祠堂裡,讓人覺得有種很陰深的感覺,一般人肯定呆不了一分鐘,總覺得有什麼在盯着你看一樣。來到那八仙桌上,把死者擡了上去放好,然後把他鞋給脫了,再幫他把眼睛給閉上。
從看這死者第一眼開始,我就覺得他不是一般的死亡,掏出了老鍋頭給的石灰,灑在死者脖子上。
“老三,給根菸來抽抽!”
“老七,去看看有沒有紅蠟燭,有的話在神位牌下點上,再加插上十一支香。”
“二哥,蠟燭跟香這裡多了去,蠟燭點着了,可這香爲什麼要十一支呢?該怎麼插呢?”老七手裡捧着一大摞香,左看又看的急的滿頭大汗!
“香分開來插,左右各三支中間五支,可別插錯了。”說完我猛吸了幾口煙,應該差的多了,回頭看死者的脖子有十隻指印。呵呵看來真的沒猜錯,就是被掐死的,當然不可能是老郭頭掐的,那會是誰呢?
老三把我拉到了前堂(祠堂一般都是上中下三堂的)!
“二哥,剛纔我感覺背後有人跟着我,還在我脖子上吹氣,我差點就轉過頭去罵人了。還好記得你說的話,早知道我就不在後面擡的,就知道你專門坑我,明知道會有這事發生你還讓我在後面。哼!”
看來老三又糾結在這事上了!
“老三,你以爲我在前面就很好嗎?起碼你在後面看不到什麼,我在前面要飽受更大的壓力,跟你一時也解釋不了,以後你會明白的。”回到了那屍體邊,盯在他腳底板看。
這時剛好十二點了,在另一邊:“老郭你在家嗎?我肚子疼有藥嗎?”一個老郭熟悉的聲音在敲門。
雖然我不知道那邊是不是這樣,但我發現這死者的腳底在慢慢的從白再到爛了點點,所以我推測那邊八成也是這樣的方式去叫老鍋頭開門。
當我再看這死者的腳底板時,那腳底板恢復了原來那樣的模樣了。心想壞了。石灰藥力不夠讓他進去了。
“快回去,老郭頭準出事了!”他們兩個跟着我剛跑出祠堂,聽見祠堂裡傳來一聲:“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