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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不留轉身進樓,從竹牆上摘下插着短矛的革囊,本想回到露出上隨手給那條斷腿的大鱷魚一矛的,但最卻向湖邊跑去。
小竹樓離那條大鱷魚的距離不到三十米遠,這點距離,對雲不留來說,一點都不算遠,射出的短矛一個眨眼就能到達。
以大鱷魚那五米多長的身子,他也沒有道理射不中它。
但他擔心大鱷魚的皮太厚,木矛要是射不穿它的腦殼,很可能這條斷腿的鱷魚會跑回湖中。
一旦入湖,即便是斷腿的大鱷魚,也比他強,比他靈活。
而跑到大鱷魚的身前,那就完全不同了。
近距離靠近一條五米多長的大鱷魚,雲不留心裡頭多少有點兒小小的緊張,特別是看到那張開的大嘴居然有半米多長時。
他相信,一旦被這張大嘴咬中,那就真的很難掙脫了。要是不小心腹部被它咬一口,很可能會被它攔腰咬斷。
對於鱷魚,他基本沒什麼瞭解,也看不出這條鱷魚的品種,他能斷定的是,這不是揚子鱷,有可能是尼羅鱷那類。
因爲尼羅鱷夠粗大,這頭大鱷魚也夠粗大,而且看起來很肥。
感覺到雲不留地靠近,大鱷魚猛然轉過身,正面朝着他,張開血盆大口。不過它只是做出這樣的動作,並沒有主動進攻。
雲不留仔細看了看,並未在這鱷嘴裡發現金紋鱷牙,他拔了些草朝它丟了過去,那大鱷魚也就是咔吧一下咬住那些草。
但很快,它又張開大嘴對着他,並隨着他的移動而調整着角度。
他飛速朝湖面瞄了眼,發現湖面很是平靜,並沒有出現任何不同尋常之處,除了沒有鵝村勇士下湖之外。
於是,他擡起短矛,飛速朝着大鱷魚的鱷嘴射去。
在相隔不到兩米的距離下,瞬間便聽到噗哧一聲,短矛穿破它的下顎,將它釘在草地上,剩下不到三十釐米的矛尾露出來。
大鱷魚本能地咔吧一聲合上雙顎,結果可想而知,短矛的另一頭也刺進了它的上顎,只是沒有將其刺穿罷了。
它又張開大嘴,大嘴裡鮮血淋漓,它咆哮了起來,低沉的吼聲如同猛虎壓低聲音時的咆哮聲,有種憤怒到極致的警告意味。
雲不留可以看到,那張大嘴之中,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它在地上打起滾來,猛然甩着大腦袋,似乎想要將卡在它下顎的短矛甩出去,但任憑它如何甩動,都是做無用功。
他又瞄了眼大湖,湖面依舊平靜如常,即便是湖面上飄着的那些枯柴們看到同伴受到傷害,也和鵝村傻勇們一樣,無動於衷。
於是,他又抽出了一根短矛,朝着大鱷魚的腦袋甩了過去。
雖然大鱷魚本能甩開腦袋想要閃躲,但最終依然沒能躲過,短矛如閃電一般,直接插進大鱷魚的腦袋。
大鱷魚的魚皮雖然如同鎧甲一般厚實,腦袋也很緊硬,但依然沒能抵住他甩出的短矛。
短矛刺破它的上顎,從下顎穿出。
它本能地張開鱷嘴,可以看到短矛連着上下顎。
這個畫面,很血腥,很殘忍。
大鱷魚終於想起來要回水裡了,它扭個身,逃向大湖,但是斷了一根後腿的它,行動根本靈活不起來。
他一矮身,便將大鱷魚的鱷尾一把抓住,將它往草地後方拖去。
大鱷魚猛烈扭擺掙扎起來,五米多長的身子,重量估計已經超過一千五百斤了,再加上它本身的力氣,雲不留差點被甩出去。
沒有屠鱷經驗的他,在看到鱷魚腦袋被射之後還沒死時,不由感到奇怪。然後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射出的第二根短矛,其實射中的不是鱷魚的腦袋,而是它的長吻罷了。
它的腦袋,在長吻的後面。
於是有些抓不住鱷尾的他,乾脆扔下鱷尾,從腰間扯下虎牙,縱身撲向鱷魚背,騎在它的脖子上,將虎牙朝着它的腦門上方狠狠紮了下去。只一下,大半根虎牙便扎進它的腦殼。
於是,大鱷魚開始了死亡之前的死亡翻滾,一時草屑紛飛。
而他也從它的背上飛速跳離。
過了一會,它終於不再掙扎,唯有四肢和尾巴不時抽動一下。
看着這個漸漸不再動彈的大傢伙,雲不留呼了口氣,雙眸時不時朝大湖瞟一眼。
不過,他的擔心有些多餘了,大湖風平浪靜,沒什麼變化。
唯有湖面飄浮的那些枯柴們,朝他飄了過來,似乎是聞到了血腥味了。他也不知道鱷魚捕獵是不是靠血腥味來尋找方向,但看到這些枯柴們朝他飄來,明顯是想搶食吃的節奏。
於是,他將大鱷魚下顎上插着的那根短矛拔了出來,在草地上擦了擦上面的血漬,發現短矛又壞了。
將短矛插回革囊,他拽着大鱷魚的尾巴,便將其拖向小竹樓。
原本他是想在小竹樓下的水管下殺鱷魚的,但想到這鱷血要是流到池塘裡,池塘非變成‘蚊場’不可。
於是他來到小竹樓邊上,將一根剖開的竹子,一頭架在離大湖最近的那邊塘埂上,一頭用繩子綁着,懸掛在水管下方。
水管的水通過這根竹槽,直接就被引到了池塘外面。
想了想,他又去高崖底下扛了幾塊大石過來,在池塘邊上磊出一個簡易的石臺,然後將大鱷魚扛到這座石臺上,準備屠宰。
他並不知道如何屠宰一頭鱷魚,也不知道怎麼剝鱷魚皮,更加不知道如何加工鱷魚皮。他只知道,鱷魚皮是頂級的皮革。
但很顯然,即便是知道怎麼加工,他也沒有條件進行加工。
他能做的,就是用野豬獠牙將鱷魚的腦袋切下來扔掉,因爲鱷魚的腦袋沒什麼肉。
想了想,他拎起大鱷魚的腦袋,朝大湖甩了過去。
呯……
鱷魚的大腦袋掉進湖中,擊起一道浪花,有枯柴朝其飄去。
沒多久,那裡便跟着沸騰起來,那是湖魚在爭食。
他目不轉睛地盯着湖而,發現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動靜了。
他知道,自己的這個行爲,完全是在挑釁,是在作死的邊緣進一步試探。但試探的結果是,沒有任何結果。
這讓他鬆了口氣的同時,也帶着一絲古怪的遺憾感。
他不由朝小竹樓的樓頂看去,發現上面的小傢伙已經不見。
見此,他不由嚇了一跳,立馬飛奔向小竹樓前方。當他看到小毛球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端坐在它使用的那個陶盆面前,而面對他的突然出現,它有些無辜地看着他時,他很想將它抓起來揍一頓。
有你這麼嚇人的嗎?
真是個渾球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