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花費近二十天終於完工的竹樓,胡玄宗跟負責建造竹樓的劉福春等人都很高興。對劉福春等人而言,通過這幢竹樓證明了他們的能力,說明他們手藝還沒忘。
儘管竹樓大多時候閒置,可胡玄宗依舊不會覺得浪費。甚至在這幢竹樓內,他還特意給自己預留一個最好的房間。推開窗子,便能看到窗外山下的風景。
趁着衆人高興,胡玄宗也笑着道:“福爺,先前我跟陳總說過,要是他確定好度假村建在那裡,到時一定請你們去幫他搭竹樓。往後,你們應該會很忙啊!”
“忙點好!真天天閒着,反倒容易閒出病了。怎麼?陳總沒打算在我們這建度假村?”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這麼大的生意,肯定要多考察,幾千萬的投資,那能這麼隨意呢?”
“說的也是哦!有年頭沒幹這活,現在幹了一次,總覺得沒過癮啊!”
“放心!你老這麼好的手藝,一定不愁沒活幹的。等陳總那邊確定了,我就第一時間通知你。這段時間,好好在家歇幾天,爲了趕時間,晚上沒少加班吧?”
“那算什麼加班?晚上閒着沒事,練練手藝!時間久了,手都生疏了,好在這次沒丟人!”
做爲這次建造竹樓的負責人,胡玄宗給劉福春開了三百一天的工價,其它請來的徒弟則是兩百二一天。另外幾位雕花的竹匠老師傅,則開了二百八一天。
對這些已經找不到活幹的竹匠師傅而言,他們都很滿意胡玄宗給出的工價。況且胡玄宗還包兩頓飯,每天干活的工人都能領到一包十五塊的煙,這待遇鄉下很少見。
按照胡玄宗跟他們說的,要是能接下度假村的生意,他們能拿到的工錢,應該只多不少。只不過,施工方要求肯定很嚴,建造竹屋時也必須保質保量才行。
好在這些竹匠都是實誠人,胡玄宗其實已經決定,等度假村的事落實下來,便請他們搭建在山谷裡搭建竹屋。木屋的活,則交給劉冬生跟他帶的夥計負責。
借劉福春的家,胡玄宗也搞了個完工宴,邀請這些幹活的師傅,還有村裡的幹部一起吃席。等吃完飯,胡玄宗也給幹活的師傅結算工錢。
替道觀幹過活的人都知道,胡玄宗從不拖欠工錢。只要幹完活,立馬就給工人結錢。這樣的好主顧,對這些常年在鄉下撈活做的工人而言,無疑是最喜歡的。
看到除了工錢外,胡玄宗還包了紅包,劉福春多少有些埋怨道:“這紅包不能拿!你給的工錢已經很厚道,再拿紅包算怎麼回事呢?”
“福爺,你應該知道,我原本給你們預留了三十天的工期,你們提前了十天,也算替我省了不少錢呢!別以爲我不懂,主家房子上樑,不都要給師傅包紅包嗎?”
“那也用不了給一千的紅包吧?”
見劉福春還是很堅持,胡玄宗只能道:“福爺,別以爲我不知道,爲了雕那些竹框跟圍欄,你跟幾位老師傅都沒少加夜班趕活吧?你這麼辛苦,我能裝做沒看見嗎?
你跟幾位老師傅一千,其它師傅八百,別嫌多也別嫌少。要是你們看的起我,那這紅包就收下。往後有生意,我還找你們。要是不收,那就是看不起我了!”
伴隨胡玄宗說出這話,劉福春只能把錢收下。談及度假村的事,最近一直想問的劉鍾明,也藉着這個機會又詢問了一句,而胡玄宗總算給出一點有用的信息。
直接道:“鍾叔,這事我跟陳總打聽過,具體的投資方案,國慶節後應該會敲定。咱們村環境跟位置都不錯,有一定的優勢。能否談妥,還要看縣裡跟鎮裡的意思!”
“縣裡跟鎮裡都同意啊!難不成,有人反對?”
一聽這話,劉鍾明也覺得有些莫名,而胡玄宗只能解釋道:“涉及幾千萬的投資,眼紅的縣城跟鎮子不少呢!還沒確定,也許是他想再爭取一些優惠吧!”
“也是哦!那這事,我能不能跟上面提一句?”
“可以啊!他願意跟我透露這個消息,應該也是想看看咱們這邊的誠意。幾千萬的投資下來,希望多拿些優惠條件,其實也很正常。做生意這事,我也不太懂!”
事實上,有關這個田園度假村的設計方案已經敲定,只等陳新遠跟縣裡簽定敲定投資協議,這個工程便會啓動。預期建造工期,大概在半年左右。
真要算下來,其實這個度假村的投資金額並不多。相比別的度假村,單單建造那些田園式風格的別墅,就要花費不小的成本。五龍嶺下的度假村,則以木屋跟竹屋爲主。
真正需要花錢的,或許就是改造山谷的田地,還有度假村內部的便道建設。主體施工,將由陳新遠聘請專業施工隊負責,配套設施則進行分包。
類似搭建竹屋跟木屋的活,胡玄宗自然不會交給其它人做。一些簡單的活,到時施工隊也會聘請村裡人幫忙。即便到工地打零工,一天賺個一兩百塊應該不成問題。
可這些事,胡玄宗不會跟劉鍾明直說,適當藏拙也很有必要。只是令胡玄宗沒想到的是,三天後道觀便來了一羣不速之客,爲首的領導還是紫玉縣的主政官。
得知消息,胡玄宗也很無奈的道:“鍾叔,這事是不是你搞出來的?”
“我那有這本事啊!玄宗,叔知道你不喜歡跟他們打交道,可人家指明想跟你見一面,你總不能避而不見吧?放心,到時不會有太多人的!”
知道這事已成定局,加上葫蘆觀也在人家的管轄區內,胡玄宗肯定做不到避而不見。只是令劉鍾明等人沒想到的是,當他領着主政官進入道觀,卻發現胡玄宗變了。
這就變,不是說胡玄宗變的不認識,而是此刻的胡玄宗穿上了道袍。平常都只看到胡玄宗穿休閒的服飾,突然換上一身合體的道袍,確實令人頗爲意外。
反倒是主政官,看到一身正規道士着裝的胡玄宗,也覺得極其意外,卻還是彬彬有禮道:“胡道長,冒昧打攪,還望見諒!”
“居士言重了!鄙觀創建至今,還真的鮮少有縣官親臨呢!主政官,請!”
望着行道禮,甩動拂塵引領衆人入觀的胡玄宗,陪同主政官一起視察的蘇立東,也突然覺得此刻的胡玄宗有些陌生。眼前這個年青的道士,真是他認識的胡玄宗嗎?
又或者說,他從始至終都沒把胡玄宗當成一個道士看待。直到此刻,蘇立東跟陪同上山的村幹部們,也突然意識到胡玄宗就是道士,就是這葫蘆觀的新任觀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