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晚夕公主果然令我大開眼界,如此不利局勢還能如此臨危不亂。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復又看向紛紛後退的小妖們:“與公主相比,你們還真是丟盡了妖界的臉。”說罷,大手一揮僅剩的幾隻小妖在慘叫中化爲了灰燼。落言落語把晚夕護在身後,警惕地看着呈午;沒想到呈午會如此心狠手辣,連自己的人都能面不改色的挫骨揚灰。
“公主,勸你不要在反抗,還能少吃點苦、少受點罪。”
“寧折不辱,哥哥說的沒錯,妖物爲禍蒼生,見到必殲之,我知修爲不敵你,今日如若敗於你手,也是我學藝不精。”
“公主何必這麼悲觀呢,我只是想請你回去做客,並不會傷害與你,沒有必要鬧得如此不愉快。”
對於呈午的話,顯然晚夕半分沒聽進去。既如此呈午也不再多費口舌,開始朝着三人發力。
晚夕再次拉開弓,漂亮的眸子此刻充滿了殺意。哥哥說過,妖者,禍害蒼生,如遇到,殺之。
哥哥說的沒錯,滿嘴的污言穢語,爲了自己的一己私慾可以罔顧他人性命,該殺!殘害同伴,兇殘暴虐,該殺!晚夕怒目圓睜,握着箭尾的手大力一拉,到了極致猛然放開,箭直衝衝的朝着呈午射去。呈午沒有移動半步,臉上依舊風輕雲淡,伸出大手輕輕一揮,箭矢停在了空中,再次輕輕一揮手,箭頓時化爲空氣。
三人見狀無不震驚,好強的內力,法力更是深不可測,想要全身而退,恐不是易事。呈午看着三人震驚的模樣,不禁勾了勾脣角,如此輕蔑的態度,讓落語心裡特別不舒服,卻又奈何不得。呈午從頭到尾沒有看落言落語一眼,看着晚夕只是無奈地看着嘆了口氣,無奈的說:“唉,晚夕公主,我呈午是個粗人,不懂得憐香惜玉,再這樣打下去,我怕沒個輕重傷了公主可就不好了。”
“魔界之人絕不是不戰而降之輩,寧可灰飛煙滅,也絕不投降。”
“有骨氣,那就看你的法力有沒有你的骨氣高。”
呈午再次施展法力,一股黑氣環繞在呈午四周,地上的落葉蠢蠢欲動,呈午手下兩個動作四周的黑氣朝着晚夕她們襲去,落言落語被打傷在地。呈午又向晚夕襲來,晚夕幾個翻身,巧妙的躲過黑氣,卻不想呈午不知何時竟然出現在自己的身後。
見狀重傷在地的落言落語大吼:“公主小心。”
晚夕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聽耳邊響起:“公主,還需再修仙幾百年,才能接的住老夫的三成功力,只是可惜沒這個機會了。”晚夕驚恐之餘,呈午一掌就落在了晚夕背上,晚夕躲閃不及,疼痛從背部開始蔓延到全身,晚夕從空中落下,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鮮血。
落言落語擔憂晚夕的傷勢,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朝着晚夕踉蹌地走去:“公主。”
晚夕口吐鮮血,艱難的想要站起身來,試了兩次都沒能起身,落言落語走到公主跟前,小心的扶起她。還未站定,呈午的聲音再次進入耳膜:“公主,你還是乖乖的投降,與我回妖界,這樣能少受些皮肉之苦,我不是憐香惜玉之人,對這世間第一女子,還是下得去手的。”
“做夢!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跟你走。”
呈午不怒反笑:“好!不愧是臨淵的妹妹,有骨氣,那老夫就不客氣了。”說着就朝晚夕飛去,這時一道白色的光打斷了呈午的去路,呈午沒想到會有人出手,本就沒有使盡全力的他。被那人震退了幾步。呈午後退幾步站立在原地,警惕地上下打量着來人:“你是何人?”
來人是一位年輕的公子,白衣長衫,劍眉星目,雖說比不得臨淵和簫徹,卻也是氣宇軒昂翩翩公子模樣,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那人溫潤的嗓音說着與樣貌不符的怒語:“大膽妖孽,竟在此撒野,刁難女子,如此無恥行徑,簡直無恥之極,今日我便收了你。”說完那人就施展法力與呈午纏鬥,霎時間電光火石,風沙四起,吹得四周的人睜不開眼睛,落言落語攙扶着晚夕艱難的站立,用衣袖擋住臉,防止風沙入眼。晚夕三人在一旁緊張地看着兩人。呈午巧妙地躲過了男子的招式,漸漸地男子處於下風,晚夕見狀面露急色:“落言落語,我們一起,助這位公子一臂之力。”
呈午雖說法力高強,但之前輕敵受了這小子一掌,加上四人一起圍攻,呈午也是有些招教不住,雖不吃虧,卻也佔不到便宜,如果一直這樣消耗下去也不是辦法,自己不能逗留很長時間,不然神魔兩界會有所覺察,那時自己就危險了,想到這裡呈午悻悻的對着晚夕說:“今天算你走運,改天定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晚夕公主我們還會再見的。”說完一個飛身一躍沒了蹤跡。
呈午剛走,年輕男子一下子放鬆下來,感覺體力不支,癱跪在地上,右手的劍勉強地支撐着搖搖欲墜身子。晚夕見狀忙上前詢問:“公子?公子?你怎麼樣?”
落言看了一眼男子,詢問:“公主,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晚夕看了一眼青年男子,思索片刻平靜的吩咐着:“落言,你帶着賀禮去龍宮,龍王問起我,就說明事情原委,告知我改日必登門致歉。落語你跟我回去,他虛耗過度需要治療,需要找個地方修養;何況他是爲了救我們才受的傷,更加不能背信棄義,棄之不顧。”
“是。”兩人應着晚夕的吩咐。
魔界魔宮的客房中,那青年男子正躺在榻上,面色比剛纔看起來好了許多。臨淵坐在不遠處的桌子旁,聽着落語講述事情的來龍去脈。聽完後,臨淵表情凝固,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俊美的五官幾乎聚集在一起,昭示着他此刻的憤怒:“哼,呈午好大的膽子。”
復又看向一旁的晚夕,心疼的安慰着:“晚夕,你傷的也不輕,雖說易朔給你輸了內力,也需要好好休息。至於這位公子,我和易朔會替你好好照顧他,他與魔界有恩,我定會全力幫他恢復。”
“那哥哥就受累了,幫我照顧好恩人。”晚夕略顯疲憊地迴應着臨淵。
“此次妖界很有可能是有備而來,目的就是爲了破壞這次聯姻。等你傷好以後,我便親自去趟天界,商量一下你和簫徹的婚事,以免夜長夢多。說起你那未來的夫君,那可是天下無雙的好相貌,妹妹以後是個有福之人。”
“哥哥貫會打趣我,這世間還有比哥哥容貌更甚的男人?”晚夕嬌嗔地迴應着哥哥的調侃。
“我那妹夫與我可是不相上下,不過神君素來是個不善言語之人,天宮也不似魔宮這般熱鬧,一時間恐怕你會有所不適應;不過神君殺伐果斷,賞罰分明,把神界打理的井井有條,是個不可多得君主。”
“哥哥。”聽到哥哥這般調侃自己,晚夕有些羞,雖說晚夕不似那些小家碧玉,到底也是女子經不起哥哥這般調侃。
男子在魔界調養,在易朔和臨淵的幫助下,不過兩天時間就已經恢復的差不多。晚夕知道恩人好轉,心下一陣歡喜,去了恩公所住的院子當面道謝。就這樣,她們一來二去的,晚夕知道他叫煒炘,是個自由的人士,不依附神界也不依附魔界,多年來四處遊歷,只想仗劍天涯行俠仗義,順便看遍大好河山。恰好碰到晚夕遇難這纔出手相救。半月過去,煒炘沒有離開魔界的意思,臨淵多番試探,煒炘只當聽不懂,加之晚夕的阻撓,臨淵也沒有辦法。就這樣他們在臨淵看不到的地方,私定了終身,兩人在相識不到一年的時間,雙雙墜入愛河。一開始晚夕還因有婚約在身,對他保持距離,後來在煒炘的窮追不捨之下,晚夕終是動了心思,也不管不顧了起來。紙終是包不住火的,臨淵還是發現兩人的戀情,臨淵十分震怒,下令將煒炘逐出魔界,永不得踏足,公主晚夕出嫁前不得離開魔界半步。,晚夕被關在魔宮裡,自由被哥哥限制着。落言落語也被限制了自由。
夜晚,晚夕許是哭的累了,也或許是這幾日悲傷過度身子熬不住,躺在牀上沒多久便入睡了。
良久,門從外面輕輕的被人推開,一隻黑色靴子從門縫裡邁進房中,動作之輕恐蚊子都察覺不出,隨後另一隻也邁了進來。來人着一身黑色輕簡衣物,沒有任何裝飾品,就連腰間也只是用一條黑色布條束着。來人輕輕地走到牀邊,慢慢坐下執起牀上熟睡人兒的手,看着憔悴消瘦的面頰,滿眼的心疼,手輕柔地放在晚夕的臉上,動作很輕很柔唯恐驚醒了熟睡的人兒。
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牀上的人兒微微一動,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見牀邊坐着的人,以爲是自己的幻覺,不敢出聲怕驚了這幻象,直到那人輕聲說:“醒了?”
晚夕這才知道,真的是煒炘,他怎麼進來的,哥哥不是把他趕出去了嗎?而且魔宮重兵把守不是誰都能進的來?還有這一身黑衣,晚夕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開始慌張地問:“你怎麼進來的,有沒有和他們硬碰硬,有沒有受傷?”晚夕邊說邊打量着煒炘。
煒炘抓住她亂動的手,爲了平復她的心情一把把人抱在懷裡:“沒有,沒人發現我,也沒人知道我在這。”
晚夕還是不放心,輕輕推開他,目光盯着眼前完好無損的人,他就坐在自己牀邊,心裡又喜又怕,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
兩行清淚印在煒炘的心裡,說不出的心疼與自責。煒炘伸出手輕輕拭去她的淚水,堅定地問:“你願意跟我走嗎?”
晚夕看着眼前的人,雖說心裡已有準備,聽煒炘說出來不免還是震驚,晚夕不是沒有想過同他離開,一起神仙眷侶逍遙自在,可是離開能去哪?六界之大,哪裡又是神魔兩界去不到的地方,到時候魔界神界一同捉拿他們,他們又能逃的了幾時?
看出了晚夕的猶豫與擔心,煒炘再次開口:“晚夕,相信我,不要嫁給神君,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幸福,我們去人界,擇一處山青水秀的地方,過世外桃源的生活,就你我二人,好不好?”
煒炘之前聽晚夕說過,她喜歡這樣的生活,這恰恰是神君給不了的。聽到煒炘的承諾,晚夕是心動的,可是他們真的能不管不顧的就這樣一走了之?到時候簫徹向哥哥要人怎麼辦?會不會因此兩界會開戰?到時妖界趁虛而入,自己豈不是成了罪人。不走心裡又有些不甘,她不想去那冷冰冰的宮殿裡做金絲雀,只想和自己心愛的人一起長相廝守。
猶豫再三,晚夕還是選擇了煒炘,哥哥對不起,我想和他在一起,原諒我的任性,等以後我在向你負荊請罪。
“好,我跟你走。”
煒炘聽到這句話心裡萬分高興,他以爲晚夕會顧慮很多,要說服她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晚夕的答應讓他欣喜若狂。
“可是我們該怎麼出去?外面到處是哥哥的人,萬一被發現該怎麼辦?”晚夕惴惴不安。
“沒事的,我都打點好了,落言落語也支持你去尋找幸福,今天看守的大部分都是受過你恩惠的人,他們也希望你幸福,而不是利益的犧牲品。”
聽到有這麼多人支持,晚夕搖擺不定的心,堅定起來不再猶豫。兩個人出了晚夕的寢殿,半夜時分守衛本就鬆懈,再加上晚夕這幾天認命的表現,讓看守她的魔兵更加放鬆。他們很順利地就出了寢殿,一路上小心翼翼地避開巡邏的魔兵,快要到達魔宮門口時,一個魔兵看到了他們,大喊起來:“公主逃跑了,快稟告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