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看戲
程軒倒是一副看戲的神情,立在那裡,面色如常。
雖然他心底也有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綠蕪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明明算計別人,卻將自己算計了進來。
不過,他沒有發火,是因爲他喜歡看到這樣的一幕。
所以決定不去追究此事。
現在,他可以放心了,蕭笑一定不會再與程越有半點關係了。
這樣的程越還有什麼資格去與她糾纏,而且這個綠蕪也不能再糾纏自己了,這件事真的是天助他了,不用他動手,一切都解決了。
倒是值得慶祝一番呢。
看着程越欲要殺人飲血的表情,綠蕪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受害的人是我。”
她當然不敢說,這一切都是她親手設計安排的,卻不知道自己怎麼來到了這裡。
她只想知道,蕭笑現在在哪裡。
這件事,一定是她一手造成的,她萬萬沒想到,那個單純到有些傻乎乎的蕭笑會做到這一點。
所以,她覺得世界變了。
“是你自己爬到這張牀的。”程越冰冷無情的說着,於他來說此事不算什麼,可是他卻滿心的厭惡。
他沒有想過,這件事可能會影響到他與蕭素素的關係。
因爲即使沒有這件事,他與蕭素素也沒可能走到一起,除非自己用強行的手段,也除非這月恆山已經落到自己手裡。
所以,他除了厭惡,沒有其它情緒。
他只是有些氣憤,氣憤這場因謀針對的人其實是蕭素素。
綠蕪氣得雙脣發紫,臉色發青,卻無話可說,的確這裡是未央殿,她到哪裡也說清楚了。
失了身,卻要受如此的窩囊氣。
此時她真想將這未央殿給掀了,可是她知道,程軒不會讓的,因爲這裡曾經是蕭笑居住的地方,這裡的一切都與三百年前一模一樣,沒有半點改變。
即使有什麼變化,程軒和程越也會用法力支撐下去,讓一切都不變。
其實在所有人眼中,這兄弟兩就是一對瘋子。
半晌,綠蕪擡手披了衣衫,哭着跑出了未央殿。
這一次,她敗了,敗得徹底,也失去了一切。
她的心底只有恨意。
“戲看完了,可以走了吧。”程越冷言冷語的看着程軒,上午兩人剛剛交過手,這時,又在這種情況下見面,程越絕對有殺了他的心思。
他不在意什麼大祭祀,只是因爲打不過,纔沒有動了殺招的。
挑了挑眉眼,程軒揚了揚頭:“很好看。”
然後,轉身離開,留下大紅的背影。
讓程越咬牙切齒,握着雙頭,如一頭髮怒的雄獅,卻無處發泄怒火。
他不捨得拆了這未央殿,所以一轉身,消失在大殿,人已經到了月恆山的一處竹林裡,擡手發出一道法力,白光過處,所有的竹子都成了碎屑,散在天空中,如下了一場綠色的雨。
站在綠色的碎屑中,程越怒吼一聲,整個山谷都震動了!
連在逸仙殿裡冥想中的蕭素素都聽到了那一聲帶着不甘和不快的吼聲。
猛的睜開眼睛,蕭素素知道,程越一定是被氣瘋了,而綠蕪一定也快到瘋了邊緣了吧。
想到綠蕪就算瘋了也沒有什麼表情變化的臉,蕭素素笑了笑,這個月恆山需要重新換血了,也需要讓這些人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這些年來,月恆山上的妖和仙從來不會到人間去,他們知道的只是一千年的事情。
通過今天的事情,蕭素素也知道,莫問塵早晚能掌控整個月恆山。
程軒和程越與他根本不是同一個檔次的存在。
紫無涯和許未然還在一同飲酒,已經是另一個地方,是一處小院裡,全是竹子做成的房子,竹子圍成了院牆,竹子做成的桌子椅子……
這是紫無涯的居所,很簡單很樸素,卻也很清新。
院子裡還有幾株紫竹,風吹過,葉子輕輕舞動着。
遠遠看去,就像一幅山水畫。
一紫一白兩人笑着對飲。
這真是神仙般的日子。
只是這神仙不想過這輕爽的日子,正商議着如何讓這月恆山換換天氣,變變空氣。
“這一齣戲果然演得不錯。”紫無涯飲盡一杯酒,若有所思:“只是綠蕪會栽在什麼人手裡呢,這些年來,在這月恆山上,沒有人敢得罪綠家的。”
“蕭素素。”許未然沒有考慮,直接說道。
他已經對紫無涯說了蕭素素的真實身份。
“那個丫頭不一般,只可惜,不是她……”紫無涯搖頭嘆氣,有些失落,又飲盡一杯酒。
最初他只是覺得那張臉與蕭笑一模一樣,那氣質根本不一樣,只是程軒和程越都站出來說她是蕭笑,曾經他也只爲那就是蕭笑。
只是許未然的話又讓他回到了現實。
蕭笑早在三百年前消失無蹤了。
生死不知。
“她與蕭笑沒有半點關係,一個是狐族,一個是普通的人類。”許未然再次提醒紫無涯,看得出來,這個紫無涯對蕭笑也有着特殊的情感。
“這件事,或者可以讓我們利用一下。”紫無涯沒有接許未然的話語,而是若有所思的說着:“我們人類需要蕭素素這樣的人。”
“當然,不過,事成之前,我有個請求。”許未然卻轉了轉眼珠。
“請說。”
“我要帶走蕭素素。”許未然直截了當的說着,他不想空手而回,而且他知道,即使他與紫無涯的計劃成功了,自己也一樣什麼也得不到。
所以,現在他要蕭素素。
紫無涯停了飲酒的動作,而是直直看着他:“此話當真?”
聽不說來情緒,面上亦是半笑半嗔,很美,卻讓人感覺有些寒意在周圍繚繞。
看着紫無涯,許未然再次開口的話卻嚥了回去。
“如果她願意隨你走,我不攔着。”半晌紫無涯卻笑着說道,那股逼人的寒意消失無蹤。
“多謝仙人。”許未然也笑了,笑裡卻藏着刀。
他一向都是笑裡藏刀,現在他的能力無法與紫無涯對抗,但不代表,事成之日,自己還是。
那個時候,自己要不要帶走蕭素素,與任何人都無關。
“好了,你說的那些道人什麼時候能到位?”紫無涯再次舉杯飲酒,彷彿剛剛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
“大祭祀那日一定到位。”許未然放下酒杯,揚了揚下顎,“啪”的打開手中的摺扇,***依舊,笑意如春。
“好。”紫無涯也是一臉得意:“這月恆山很快就要改姓了。”
他沒有太多的要求,只是想讓人類翻身,不再被那些妖類壓迫着。
“不知道新任大祭司可信不?”紫無涯卻又轉了轉眼珠:“老夫相信,他一定不是簡單的人物,他手上的軒轅劍,就是這些妖類的剋星。”
半眯着眸子,似乎在考慮着什麼。
“他……怕與你不是一條路。”許未然卻是心頭一沉,他就是要借紫無涯除掉莫問塵的,若是他二人合作起來,自己的一切計劃都被打亂了。
一旦莫問塵出了月恆山,幽貞就真的危險了。
他敢有整個幽貞和紫無涯合作,卻不敢用幽貞國在莫問塵身上冒險。
那個人有多可怕,他甚至都無法想像。
這山上的妖怪,猛獸在他看來都不算什麼,最可怕的人,便是莫問塵。
那個無所不能的男人。
他相信,今天的事情一定離不開莫問塵的手筆。
“哦……”紫無涯歪着頭笑了笑:“可惜了……”
一陣風吹過,院子裡的幾株紫竹隨風搖曳,竟然婀娜多姿。
“你見過程軒的流光劍嗎?”看過那幾株紫竹,紫無涯再次問向許未然,只有流光劍纔是這月恆山最可怕的。
就算千軍萬馬對上練到十成的流光劍,也能瞬間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