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和秦非揚的侍衛們趕到了,歹徒紛紛跳車逃跑,他們救下了左曼雲和秦非揚,立刻送往部隊醫院。
兩個人都傷在頭部,傷情太重了,左曼雲還懷着一對雙胞胎,當地醫院不敢做手術,首長下令將他們送到了G城部隊醫院,左奶奶也跟去了。
黃啓山傷在心臟附近,傷勢也很重,更麻煩的是,他已經失血過多,不能再轉院,只能在C市醫院治療,醫生對他採取了緊急搶救。
W市的楚雲墨此刻心裡莫名地慌亂,他在電腦前靜不下心來,卻不知道自己在慌什麼。
電話鈴聲急驟然響起,楚雲墨一把抓起來,歐靜宇的聲音急促地傳過來:“黃啓山身負重傷,危在旦夕!”
楚雲墨的腦袋轟地一聲,一片空白!
難怪他會心慌得坐立不安,原來果然有事情發生!
當楚雲墨跟歐靜宇和莫易凡趕到C市中心醫院的時候,醫生已經對黃啓山搶救了幾個小時了,但他還是沒有疏醒。
楚雲墨着急地守在手術室外面,盼着黃啓山疏醒,這是一條鮮活的生命,他不能眼睜睜看着他消失!
但此刻他除了等待,什麼忙也幫不上!
在度日如年的煎熬中,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了,醫生走出來,一臉沉痛地說:“我們已經盡力了……”
楚雲墨的心落下去了!
護士將黃啓山推了出來,楚雲墨上前,輕輕揭開他臉上的白布,看着那張年輕的臉已經蒼白得沒有了一點顏色,楚雲墨的雙拳撰得很緊。
歐靜宇和莫易凡的眼裡含滿了眼淚,楚雲墨的眼裡全是怒火,狠狠一拳砸在牆上,說:“兄弟,我對不起你!”
黃啓山的屍體推出去了,楚雲墨的牙齒咬緊了又咬緊,突然轉身往外走去。
歐靜宇和莫易凡緊跟出來,三個人直接衝進轉角天堂,楚雲墨像一頭暴怒的狂獅,抓着椅子一通亂砸。
歐靜宇和莫易凡沒有攔他,失去了一個好兄弟,他們的心裡都有滿腔怒火。
張安慶出來了,拍着掌說:“楚大軍長心情不好,需要發泄?行,繼續砸,我不會要求你賠償。”
楚雲墨指着他說:“姓張的,我一定會將你繩之以法!”
“是嗎?”張安慶呵呵大笑:“楚隊長,我等着你抓緊我的那一天早點到來!”
張安慶知道楚雲墨是尖刺隊長,楚雲墨已經不感到意外了,這個人有通天的本事,他要想了解楚雲墨的情況易如反掌。
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張安慶的語氣,就是篤定了楚雲墨拿他沒有辦法!
張安慶是何等狡猾的人?楚雲墨跑進來砸他的場子,他就知道黃啓山的東西沒有落到楚雲墨的手裡,要不然,楚雲墨不會如此氣急敗壞。
楚雲墨等了這麼久,沒有得到轉角天堂的犯罪證據不說,還搭上了黃啓山的性命,他既憤怒又難過,所以失控地對轉角天堂砸了一通。
從轉角天堂出來,楚雲墨去了秦非揚的軍部,瞭解到秦非揚爲救黃啓山也負了重傷,另外有一個叫徐詩云的孕婦因爲向黃啓山示警被歹徒誤傷了。
他知道徐詩云是秦非揚的女朋友,卻不知道這個受傷的女人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左曼雲。
楚雲墨給首長秦繼川打電話,詢問秦非揚的情況,秦繼川說他還沒有疏醒,那個孕婦徐詩云也還在搶救中。
楚雲墨彙報了黃啓山死亡的消息,秦繼川的心情很沉痛,指示他一定要想辦法找到轉角天堂的證據,讓這個毒瘤徹底從地球上消失。
這事說起來容易,辦起來難,但楚雲墨也只能向首長表示,保證完成任務。
秦非揚醒了,他一睜開眼睛就急着詢問左曼雲的情況。
醫生說,左曼雲腿部和腦顱內的子彈已經取出來了,但還在重度昏迷中,暫時無法醒來,確切地說,她現在是植物人了。
不過令醫生驚訝地是,她肚子裡的胎兒一切正常,但如果不趕緊想辦法,胎兒將有極大危險。
“曼雲是植物人了?”奶奶得知這個猶如晴天霹靂般的消息,昏倒在了地上。
奶奶扛不過去了,臨終前,她拜託秦非揚照顧左曼雲:“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我不求你娶她,但請你幫我照顧她,我可憐的孫女,她這一輩子沒有過過一天幸福日子!”
奶奶帶着悲傷和牽掛離開了人世。
醫生經過會診,決定對左曼雲進行剖腹手術,讓孩子提前出世,這樣也許能早一點喚醒左曼雲。
做手術必須親屬簽字,奶奶過世了,左曼雲又在昏迷中,沒有人知道她還有沒有親人。
醫生說,如果不趕緊取出孩子,孕婦昏迷時間過長,會導致孩子腦部缺氧,那樣生下來也不健康。
秦非揚咬咬牙,說:“我籤,一切後果由我承擔。”
他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在“與產婦的關係”一欄內,寫的是丈夫。
手術很成功,醫生從左曼雲肚子裡取出來了兩個男孩,雙胞胎兒子的出世,很快就喚醒了左曼雲的知覺,在孩子哇哇的哭聲裡,她睜開了眼睛。
左曼雲醒來第一時間就想起了楚雲墨,她拿出藏在頭髮裡的U盤,對秦非揚說:“這是在C市你救的那個人放在我包裡的,這裡面可能有很重要的東西。”
秦非揚拿去插在電腦上一看,裡面是一批高官在轉角天堂裡嫖-娼吸毒的視頻資料!
他立刻把U盤交到了他父親秦繼川手裡。
楚雲墨得到黃啓山用生命換來的U盤後,再綜合其他資料,向首長彙報,可以拔除轉角天堂這個毒瘤了。
秦繼川親自簽署了逮捕令,將無法無天的轉角天堂一舉打掉了。
一批高官因爲充當轉角天堂的黑保護傘,跟張安慶同流合污以身試法,隨着轉角天堂的毀滅紛紛落馬。
轉角天堂的完結,令C市百姓拍手稱快,不少人家都放起了鞭炮。
但狡猾的張安慶卻逃脫了。
尖刺的任務完成了,所有隊員都獲得了嘉獎,黃啓山被授予烈士稱號,尖刺隊員在解散前,來到他的墓碑前,向他敬了莊嚴的軍禮,並獻花。
楚雲墨也只得到了通報嘉獎,沒有升職,歐靜宇和莫易凡都有些不解,因爲楚雲墨這一
年帶領尖刺進行的調查任務可以說完成得非常出色,按照慣例,他是應該得到升職的。
楚雲墨倒沒有不滿,他知道在左曼雲的事情上自己犯了錯誤,首長說過讓他戴罪立功,他現在算是功過相抵吧。
楚雲墨回到A市繼續做他的軍長,不過沒多久,他就得到了一紙調令,被調到了W市,歐靜宇和莫易凡也隨同前往。
A市是一個小城市,W市就要大得多,駐軍也多了不少,所以楚雲墨雖然還是少將級別,實際權利卻大多了,還是相當於升職了。
佟如月得知這個消息,非常高興,特意請楚雲墨吃飯:“現在我是你的手下了。”
佟如月所在的文工團隸屬於W市軍部,她自然歸楚雲墨管。
楚雲墨微微一笑,跟她幹了一杯。
從這以後,佟如月到楚雲墨這裡來得就更勤了,楚雲墨當然不用再住賓館了,他有了一套很大的房子,佟如月來了就幫他做家務,洗衣做飯,打掃清潔。
雖然她也是官二代,但因爲從小跟母親在老家奶奶身邊長大,她的身上沒有嬌小姐脾氣,在楚雲墨的眼裡,這是佟如月難能可貴的地方。
只是不管佟如月怎麼努力,也進不了楚雲墨的心裡,他只把她當朋友看待。
爲了和佟如月保持距離,楚雲墨總是自己做好家務,佟如月來了,看見他的房裡一塵不染,讚歎地說:“雲墨,你在軍校的時候,你的內務一定很出色吧?”
楚雲墨笑笑,沒有回答。他不光是內務出色,每一個方面都很出色。
左曼雲雖然意識清醒了,但行動還很艱難,子彈打碎了她腿部的骨頭,醫生把碎骨取走後,用鋼板固定住骨頭,等骨頭長攏後再取鋼板,所以她大部份時間只能躺在牀上。
這天秦非揚出去了,她躺在牀上看着身邊的兩個孩子發呆,一個聲音在門口響起:“是這裡?徐詩云!你是徐詩云吧?”
左曼雲轉頭看過去,見是一個年約五旬的阿姨,很精明幹練的樣子。
她撐着坐起來說:“我是徐詩云。”
這個女人急忙走過來扶她:“你快躺下,躺下,別動了傷口,你爲了救我兒子,傷成這樣,我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
左曼雲明白了,她是秦非揚的母親。
左曼雲搖頭說:“阿姨,不用客氣。”
秦母說:“詩云,以後我們家就是你的家,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孫子,你放心養傷,我會把兩個孩子照顧得好好的。”
左曼雲感激地說:“謝謝阿姨!”
秦母豪爽地說:“嗨,謝什麼?你對小壞有救命之恩,應該我謝你纔對,以後你有什麼需要都告訴小壞,他敢不聽,我揍他。”
左曼雲靦腆地笑笑,說:“阿姨,秦非揚叫小壞?”
“他小名叫小壞,小時候是個小壞蛋,長大了也不是個好東西。”
左曼雲撲哧一聲笑出來,哪有母親這樣罵自個兒子的?
“你別笑,我說真的呢,”秦母說:“他有未婚妻,卻還在外面拈花惹草,你說他壞不壞?難聽的綽號一大堆,什麼秦痞子,秦花少……”